第130章:是她无疑
郭崇的那些巧合,确实是从他自宣平侯府出来之后。
话当日郭崇被赶出来,正气着生平第一次这么被人轰出来,从前还是当个吏,如今都已经是寺卿了,还这么对待他,实在很没面子。
结果走到一条巷子口就听到有人话,在出事的巷子口捡到了一件宝贝,不过捡到的时候有点脏,他借着夜里丁点月光把东西擦干净,竟还当了个好价钱。
郭崇听到此处本没觉得有什么,只当是贪便宜的,却没想到就要走开时又听到一句,是回去一看衣裳上擦那宝贝的地方有点脏,洗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血。
郭崇当时就神情一震,当即让人把话那两人带到跟前,两人不明所以。
“微臣当时便问明了那东西当在了何处,着人前去将东西取了回来,又问清楚那人当晚是在什么时辰什么地方捡到的东西。”
他当时虽然觉得是个突破,却没觉得是个多大的线索,哪知道拿到了那东西,又再仔细一盘问,发现事情比他想的要关系大的多。
顺着那两人的话,郭崇又找到了另一处可疑的地方,就是那簪子上的印记,上头有宣平侯府的印记,应当是侯府里女眷所用之物。
郭崇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已经完全变成了笃定的目光,瞧瞧,这算是把凶器给找到了吧。
拿着盒子的侍卫上前一步将盖子打开,里头静静躺着一直簪子,看着像是被人精心打理过,干净的很。
陆凝瞧了眼那簪子,觉得有几分眼熟,再仔细一看,突然就想起了这东西出自何处,属于谁的东西。
她缓缓转头看向垂首坐着的江彤,前世她不止一次见这簪子在江彤的头上出现过,她对这簪子的喜爱非同一般,只因为那是王承安送予她的信物。
陆凝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江彤,但在前世江彤并没有做出其他出格的事,只是针对她而已。
所以陆凝只是一瞬间想起了江彤,却没把她当成嫌疑人,没想到竟然真是她干的,可为什么呀?
这时候跟李家为敌,她是疯了吗?
李子业和李子睿即便没全然得陛下信任,那也是当下最炙可热的将领,宣平侯府只要没瞎,这时候断然不会再打李子兰的主意。
毕竟与李家为敌,一个根基已经并不是很稳的文官世家,实在有些鸡蛋碰石头了。
同样认得这簪子的便是王承安和王绣,两人反应截然不同,王承安是诧异,王绣则是惊讶与愤怒。
但不管他们什么反应,郭崇都没给他们发作的时间,接着往下,“这簪子是在当铺拿回,并找了匠人问清楚,确实是宣平侯府差人定的,且是给府中姐和夫人们定的。”
郭崇一五一十将事情出来,随后朝站在一侧的吴顺看去。
吴顺就是那个接了订单的首饰匠人,他出言证明道:“与这个一同的还有一十五件首饰,簪子只有四件,每一件都在簪子末尾上刻了宣平侯府的印记。”
等吴顺完,宣平侯府的女眷们都纷纷变了脸色,刚才还以为只是一个人有了嫌疑,现在经匠人一,她们拥有簪子的人都成了嫌犯。
郭崇顺着吴顺的话继续道:“确定了簪子的来处,又找到了何人拥有这些簪子,微臣便有了方向,便安排好了一面排查簪子主人,一面让仵作重新查对伤口,确认了心口上被刺穿的伤口确实是眼前这支簪子造成。”
皇帝此时已经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像极了在朝堂上颁布政务时的样子。
郭崇觉得有些压力,但触及王之蕴的目光,又强自把压力按了回去。
“这个便是认出簪子的侯府厮,他证明这支簪子的主人乃是侯府二公子之妻,江彤。”他江彤二字掷地有声,确保在大殿之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江彤看到来人就在知道此事要完,如今听着郭崇把自己的名字出来,却突然之间镇定下来。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江彤起身朝上首的帝后行礼,而后转向郭崇问道:“一支簪子能明什么?明我到过那里?还是能明是我自己拿着簪子杀的人?”
郭崇没有话,江彤便继续问下去,“那日丞相府酒宴,我就在侯府之中,仅凭着一根簪子就想定我得罪,郭寺卿未免草率了些。”
等江彤把一切话都完了,郭崇才朝着皇帝躬身一礼,继而才转头对江彤道:“一支簪子并不能证明什么,但簪子是凶器已经是无疑了。”
顿了顿又道:“查到簪子是二夫人你的时候,我特意查了当日二夫人的行踪,在李夫人出事前后,二夫人以困乏为由独自到屋中安寝,所以根本没人能证明二夫人那时候确实就在侯府内。”
郭崇不等江彤张口话,又继续道:“况且侯府之人都能证明,二夫人你入内安寝的时候,这簪子还戴在头上,不知二夫人怎么解释这些?”
江彤蹙眉,可无法想出府中究竟有哪些人会将这些事情出去。
她不由心中悲凉,费尽心思想要嫁入侯府,到头来却是被陆凝以那般形式送进去的,所有筹谋都没来得及实施,人也都没办法驯服。
但走到如今这一步她没料到,那些人竟完全没把她当成女主人吗?
“除此之外,二夫人乔装成李家丫鬟的模样,也并不是全然妥帖,有人瞧见了二夫人的样子,那个人如今也在外面,二夫人可要当庭对峙?”
江彤本欲再狡辩一二,却没想到郭崇把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先是揭穿了她簪子不可能是日前丢失,又了她当时在屋内无人能证明。
闭了闭眼,江彤十分沮丧,最后这一句更是将她所有退路都堵了。
那个时候那个地点,她乔装改扮成李家丫鬟的模样行走,加之簪子丢失,又确定了这簪子就是刺死李子兰的凶器,江彤就算有十数张嘴,怕也没办法自证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