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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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从外面进入马车的时候,常德正呆呆的坐着,看见侍女进来,突然就扬给了侍女一个耳光。

    这一记耳光打的极重,侍女直接撞在了马车车壁上,引来外间守护的侍卫出声询问。

    常德公主淡淡的了声没事,侍卫迟疑了片刻想再问问,被另一个在宫中侍奉过的侍卫拉住,他压低了声音道:“你别自己找骂,殿下一直这样,听刚才那声音,八成是进去的侍女被打了。”

    “啊?”侍卫有些傻眼,他是国公府出来的侍卫,这次跟着自家公子来的,只是今日正巧被派来协助仪仗队而已。

    “嘘,别那么大声,心遭殃。”

    两个侍卫赶忙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老老实实的跟随在马车旁边。

    而马车内的常德公主则收回微微颤抖的,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刚才的心情,她是真的没想到王之蕴竟然会拿着兵刃抵着她的脖子。

    她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即便王之蕴身为文官之的左相,可终究没有勋爵在身,怎么能跟她一国公主相比。

    可王之蕴就是那么做了,还做的那么自然。

    猛地,常德想起一件事,她转头看着战战兢兢跪在一侧的侍女,沉声问道:“你可听过左相会不会武?”

    侍女俯首在地,“奴婢没有听过,不过宫中传闻,去年乱军之时是左相平定。”

    常德蹙眉,“这能明什么,右相早先不也指挥过禁卫。”

    她有些烦躁的把桌子上的杯子拿起来一饮而尽,微微有些凉了的茶让她渐渐镇定下来,良久又问道:“左相和他的夫人关系如何?”

    侍女微微一颤,有些迟疑的道:“回殿下,左相极其疼爱夫人,早前在宴会上左相甚至亲自为夫人夹菜,坊间传闻还曾为夫人捏腿揉脚。”

    这是私下几个常出宫采买的宫婢亲口的,还当时许多人都在宴会上看见了,只可惜大周惯例,公主极少出席宴会,所以常德公主可能并不知道。

    “哦?确实宠爱至极。”

    常德公主眯起眼睛,她怎么也是在后宫中长大的,一些段自然是有。

    既然王之蕴敢那么威胁她,一点不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那她

    “公主殿下,请听奴婢一言,万不可对丞相夫人起心思,万一”

    侍女的话还没完,常德公主已经抬又是一巴掌,这一次直接把侍女嘴角打出了血。

    “放肆,本宫想做什么,岂是你能多嘴的。”

    她有些厌恶的挥挥,让侍女从马车里滚出去。

    侍女欲言又止,她听人过,左相只是看着温文尔雅,当年成为左相的时候所用段可一点都不温雅,听比久经沙场的将军不遑多让呢。

    “是。”

    侍女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擦干净,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看到侍女下来,侍卫转转眼珠瞧了眼,见她脸颊两侧红肿,果然是被打了。

    陆然听这件事是在半日后进入驿站的时候,侍卫有些担忧的道:“我当时听到里头有声音,还听公主殿下问起夫人,觉得还是过来跟公子一声比较好。”

    “什么?她还问了我阿姐?”

    “是啊,语气很古怪的问起夫人。”

    侍卫其实还不大习惯喊陆凝夫人,毕竟从他入府到现在,一直喊得都是姐。

    但国公夫人了,以后这个习惯得改,府里所有人便都喊陆凝夫人,都知道这个夫人是指丞相夫人陆凝,而国公夫人就成了老夫人。

    陆然皱起眉,朝不远处往驿站内去的常德公主看了眼,她正在那里挑三拣四,对驿站里的布置十分不满。

    可这是出门在外,她难不成还想着把宫里的东西一并带来?还是一个公主还想用陛下的行宫。

    “行了,我知道了,你当差的时候谨慎点,一有风吹草动就来告诉我。”

    陆然让侍卫先下去休息,他想了想抬脚往陆凝下榻的房间过去。

    “什么意思?难不成常德公主还想刁难我?”

    彼时陆凝正抱着柔软的毯子坐在椅子上,琼香在旁边给她切酸梨,那股酸酸的味道顿时充斥整个屋子,弄的陆然后槽牙一紧,口水不受控制的多了起来。

    这东西,也就陆凝可以忍受。

    “不知道,侍卫过来告诉我,当时常德公主问起你的时候语气古怪,阿姐如今不是一个人了,还是多加心为好。”

    陆然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现在这样子看着跟吃胖了没区别,可那里头却孕育着一个生命。

    “我知道了,等会儿他回来我会跟他。”

    陆凝伸抚了抚腹,她开始还有些担心身子吃不消,但现在看来她果然很健壮,大半日车马下来,竟然没有丝毫疲惫。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姐弟俩同时扭头,就看到一身常服的王之蕴从外面进来,他出城门的时候还是官袍,见过常德公主后就在马车里换了常服。

    那身官袍看着气派,可实际上确实没有常服来的舒适。

    “姐夫,我的侍卫来报,常德公主问起了阿姐。”

    陆然抢先一步把刚才侍卫的话都跟王之蕴重复了一遍,包括她打侍女和问起陆凝时的古怪语气。

    王之蕴眸色一沉,适得其反了吗?

    他原本以为那样能震慑住常德一段时间,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蠢蠢欲动,问起陆凝,她当真是找死。

    陆凝察觉到王之蕴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意,她起身走到王之蕴身边握住他的,不大高兴的道:“怎么这么凉,你这身体可不能这么不爱惜。”

    王之蕴的病弱是因为娘胎里带来的毒,这是无法根治的,只能一直慢慢调养,此次去凉国长途跋涉,他比她一点不轻松。

    “我没事,只是刚才碰了凉水,一会儿就好。”王之蕴揽住陆凝,将她重新扶坐到椅子上,这才扭头看向陆然。

    后者了然,摆摆道:“那我就先走了,常德公主那边你们放心,我的人守着呢。”

    “好,我这边也不会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