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入宫，陆凝果真看仔细了凉国的皇宫，除了一样的奢华气派外，和大周的风格完全不同。

    王之蕴显然已经进来过一次，他对凉国皇宫没什么兴趣，只偶尔观察来往的宫娥及内监，也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凉国皇帝其实年纪不算大，看栗厄公主就知道，最多也就跟陆渊等人差不多。

    而常德公主的年龄比之他们要年长一些，两头掐去差别，这年龄倒是也能让人接受。

    陆凝跟着王之蕴先到殿中觐见了皇帝，皇帝似乎早就知道陆凝，言语间都是对陆凝的感激，还他的女儿能在异国他乡找到一个好友，是她的荣幸。

    只这一句话，陆凝就觉得这个皇帝跟别人不同，他似乎真的为栗厄公主思虑过，并非只将她当成一个工具。

    陆凝自然要客套几句，她跟栗厄确实算是朋友，但远不到交心交命的程度，所以凉国皇帝很多话她觉得都的有些过。

    可她理解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担忧，所以陆凝只认真听着，偶尔两句栗厄在上京的生活。

    从殿中出来之后，陆凝回头看了眼缓缓关闭的大殿门，有些迟疑的低声和王之蕴话，“我觉得栗厄她爹有点奇怪，他像是想跟我点什么，嗯，或者是想跟你点什么。”

    “我知道，凉国内部的问题出在皇帝和太后身上。”

    王之蕴淡淡道：“我想栗厄公主一定写信跟皇帝过什么，否则他不会试探我们。”

    “试探？”

    陆凝不解，她没听出来试探，反倒听出来皇帝有话想，但又的极其隐晦。

    “他问了你关于栗厄的一些事，大约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和栗厄关系不错，我想如果你回答不上来那些问题，他就不会接下来的话。”

    王之蕴一早就觉得有些奇怪，上一次入宫虽然没见过皇帝，但他却从一些宫婢口中得知了皇帝的性情，和今日很不一样。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知道了凉国内部究竟出了什么问题，那你打算将这个消息传回上京吗？”

    陆凝看着王之蕴，王之蕴没有瞒她，皇帝交代的任务中确实有这一条。

    王之蕴摇摇头，他看着是皇帝的人没错，但从杭城宅子里看到那封信开始，他就加快了自己那些年的准备，皇帝这只大，他势必要挣脱的。

    “现在还早，再等等。”

    陆凝嗯了一声，虽然她不知道王之蕴想再等等什么。

    当二人相携出现在凉国宫宴上时，不少人都为之侧目，大多数都是为了王之蕴的容貌，还有一部分则是探究。

    陆凝注意到，其中有一个长相十分美艳的女子，她的目光在她和王之蕴之间来回游走了好几遍，最后才落到了王之蕴身上。

    看那女子所在位置，陆凝心下有些疑惑，栗厄曾跟她讲过凉国的规矩，高台之上只有皇族可以上去，而栗厄是唯一一个成年了的公主，如今那个美艳女子却也坐在高台上，且与栗厄公主年龄相仿。

    “那是温孤家的嫡姐，是温孤家的掌上明珠。”

    陆凝被这冷不丁响起的声音给惊了一下，幸好她只是下意识握紧了王之蕴的，否则怕是很失礼。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身着藏蓝色华服的男子从两人身后绕了出来，先是对着王之蕴拱了拱，随后才朝陆凝颔首一礼。

    陆凝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见王之蕴回礼，她便也跟着一起回了礼。

    “在下阿布都，栗厄的哥哥。”

    阿布都面容十分俊朗，是一种大周少见的不一样的好看，就像是草原上的骏马，英姿飒爽之中又有不羁之美。

    陆凝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栗厄的哥哥？不会是那个赛马总赢她的那个吧。”

    这个疑问是下意识问出来的，问完之后陆凝有点不好意思，这可是宫宴，这么当众问出这样的话，似乎有些失礼。

    果然很多人都朝他们这边看，不少女子还一脸怒容的看着她，似乎她冒犯了她们心中的神。

    阿布都则一点不在意，哈哈笑了两声点头道：“是我，我就是那个总赢赛马的哥哥，栗厄她在大周好吗？我总能在她的信中看见你的名字。”

    “栗厄很好，清河郡王十分疼爱她。”

    最后一句陆凝没有回阿布都，因为王之蕴握着她的微微收紧了些。

    陆凝有些奇怪，阿布都也没什么，只是栗厄的信中提起她而已啊。

    “那就好，我这个妹妹在凉国是个魔王，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离开凉国，还是去了那么遥远的大周。”

    阿布都到这里眼神中有一丝伤感，栗厄是他从看着长大的妹妹，那几个妹妹中最疼爱她，而太后却将她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大周上京。

    一想到这件事，阿布都就有些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太后也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为什么就那么残忍。

    “第一次见到栗厄公主的时候，她确实有魔王的样子。”

    陆凝抿唇笑着，想起栗厄在大周宫宴上指着王之蕴喜欢他，那时的栗厄当真大胆真诚，可惜王之蕴却不喜欢她。

    看了眼身边的男人，陆凝眼中有一丝侥幸，幸亏那时没有抵死反抗这门婚事，否则这样好的男人不知会便宜了谁。

    阿布都笑着没有话，随后朝着王之蕴拱了拱，“我知丞相大人足智多谋，既然你们是栗厄的朋友，父皇所的事就拜托二位上心了。”

    完不等陆凝和王之蕴反应，阿布都转身去了自己的座位，正巧跟那位温孤家的嫡姐相邻。

    “不是，我还有话没问呢。”陆凝无奈。

    “温孤家的嫡姐排行十一，是温孤家主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嫡女，听闻当年嫡子出生后其夫人身子虚弱，这么多年之后才又得了这一个，视若珍宝。”

    王之蕴到凉都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凉都的五个大族，而凉国太后的母族温孤一族自然首当其冲。

    “原来是十一女儿，难怪看着这么年轻。”陆凝了然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