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到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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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王之蕴收到了来自凉国的信,原来常德公主早前的提醒确有其事,但那些被派遣的杀却被人集体杀死在了无主之地外的林子里。

    这还是楚将军回去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查了那些人的来历,才联想到可能跟他们的刺杀有关,立刻便写信将事情告知。

    彼时陆凝正抱着孩子哄睡,家伙眼看着就要睡着了,她被这一消息弄的停顿了片刻,家伙立刻就睁了眼。

    “乖乖睡觉,乖乖睡觉。”

    不得已之下陆凝只能继续来回晃悠,好不容易将孩子晃睡了,这才交给琼香。

    今日他们住的是驿馆,四周还算清静。

    “楚将军继续往下查了?”陆凝将放在王之蕴伸出的掌中,和他一道到了窗下坐着。

    这个时节大周已经微微有些暖意,窗外绿植遍布,比凉国清新雅致无数倍。

    王之蕴摇头,楚将军在信里没,不过他既然已经查到那些人可能会是刺杀他们的人,那相信他能猜得到幕后是谁在操纵。

    “应该不会吧,楚家如今被迫站在了皇帝那一边,随后立刻就紧追着温孤太后不放,我觉得这不是那位楚大人会做的事。”

    陆凝对凉国局势的认知多半来自王之蕴,但这个楚大人出使大周,又与他们同行许久,为人处世在路上陆凝就已经看的清楚了。

    所以她想楚大人多半会将此事压下去,让自家儿子权当不知。

    “你倒是看的明白,楚大人站在皇帝这边是被逼无奈,短时间内他自然不会真的一心一意为皇帝着想。”

    楚大人那样老奸巨猾的人,又是大家族出身,他眼中最重要的一定是家族利益,而非什么皇权。

    这一点王之蕴在凉国这段时间仔细观察过,除了温孤家依附皇权外,其余几个大家族根本各自为政,为的最多的都是他们自己,而非凉国百姓。

    “出去这一趟我倒是见识了不一样的政权,突然觉得咱们大周对百姓还是很不错的,起码没有大家族敢因私利明目张胆的坑害百姓。”

    凉都里许多百姓对各大家族还算敬重,但出了凉都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一些大家族的子弟在外胡作非为,早就使得百姓怨声载道了。

    “夫人这一句不敢明目张胆用的好。”

    王之蕴笑着给陆凝倒了杯参茶,这是陈嬷嬷特意熬煮的,是对她身子有好处。

    “夫君谬赞,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我又怎好厚颜无耻视而不见的只夸自家好。”陆凝闻了闻参茶,味道不是很浓,便口口喝了起来。

    随后几日他们走的还算顺利,直到再次收到了上京来的信。

    这次是林和写给陆凝的,林和知道他们在路上,百般叮嘱一定不要急躁,稳妥为上,千万别委屈了她的两个外孙。

    通篇信上只提了陆然一句,其余不是叮嘱陆凝就是嘱咐王之蕴,总归万事心谨慎。

    “阿娘真是太偏心了,就给了我一句啊。”陆然一脸不高兴,一句还是叫他不要捣乱,在边陲醉酒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从就这样,我以为你早适应了。”

    陆凝一本正经的着,眼神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阿姐!”

    陆然气鼓鼓,“我要多吃一碗饭,我要赶快自力更生!”

    “嗯,好样的,阿姐支持你。”陆凝不怎么走心的给他加油,这种话从陆然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到现在不见实现。

    陆然看着陆凝努力喘了几口气,最后无奈的垂下头,跟阿姐比气死人,他不是对。

    当一行人终于看到无比熟悉的景色时,每个人脸上都是发自肺腑的笑,这其中就数陆然最高兴。

    虽然嘴上着阿爹阿娘偏心,但一想到岸上就能见到他们,陆然就忍不住兴奋,想看看这一走一年时间,夔国公府有什么变化,阿爹和阿娘有什么变化。

    只是他们到上京城外的时辰不对,只能在外间等着城门开启。

    官道上聚集的人不算很多,但旁边的城门前空地上却聚集了不少进城买卖的商贩。

    陆凝抱着孩子坐在马车里,从帘子缝隙里看到坐在中间的一个中年男子,他自称是城内酒楼里的书先生,此刻正在着关于宁平伯府前段时间发生的事。

    “我听闻这个叫青儿的青楼女子段了得,起先二公子的原配夫人才下狱,她后脚就使了段爬上二公子的床,听闻那时青儿姑娘还是完璧之身,这么着就有了后来安置别院的事。”

    “先生怎么就到了别院?我可听当时王是二公子将人带到了府门前,然后被家里打了,这才给弄到别院去的,是也不是?”

    话是一个年级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他一脸八卦的看着书先生,似乎对这件事的走向十分有兴趣。

    “这位的没错,当时确实在府门前闹得挺凶,大夫人哭着诉委屈,老夫人当众打了二公子一耳光,言不可让这样的女子入家门。”

    “哟,那后来如何?”

    “还问如何,人都死在他家了,肯定是进去了呗。”

    几个妇人叽叽喳喳的着,倒是比书信上的更精彩几分。

    “诸位的是,后来二公子原配夫人因罪被斩,后脚二公子就把人给接进了门,听为此老夫人怒火攻心,都气晕过去好几回。”

    书先生中的折扇一转,捋着没几根的胡子继续道:“奈何那姑娘进了伯爵府却没那命享受,前不久竟然暴毙在家,连大理寺都惊动了。”

    “我也听了,死的那叫一个惨,七窍流血而亡,听死前挣扎的指甲都给掰断了好几个。”

    陆凝听到这里微微蹙眉,低声问道:“这样的死状怎么可能是暴毙?”

    王之蕴神情淡然,“不可言的死因,高门大户通常都会对外宣称是暴毙而亡。”

    而宁平伯府更是勋贵之家,若遇上这样的事,会用暴毙来遮掩也算正常,只是如此死状,谁能相信这是寻常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