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那场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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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爷爷的那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辛酸,他们曾经是亲密无间的父子。

    而今却是要杀死对方的仇人。

    血浓于水,虎毒不食子,在皇族,那就是一个童话!

    “父皇,禅位诏书已备好,还麻烦您盖上玉玺。”

    寒庆天凝视着自己的父亲,目光里没有任何的暖意。

    轻轻一挥,燕文昭便带着拟好的诏书上前,将其在皇帝的桌案上铺开。

    “寒庆天,除非你杀了朕,否则朕是不会盖的!”

    白发苍苍的皇爷爷,布满沧桑的脸上写满了高贵和不屈。

    他认定,寒庆天不敢对自己下。

    因为他这个皇位必须名正言顺,若是弑父夺君,那便会为天下人所不齿。

    “是吗?”

    寒庆天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冷眸一转,看向身旁,寒旭渊的那些皇叔们。

    “那父皇您可就别怪儿臣无情了。”

    话音未落,掌触及自己的脖子,轻轻一划。

    只见角落便传来一声闷哼,寒旭渊亲眼看着曾经教他骑马的皇叔缓缓倒下,血顺着脖子上那刀口涓涓流淌。

    他呆愣在那里,思维已经被鲜血麻痹。

    明明眼泪不断的下落,可心口感觉不到疼痛。

    “你!”

    皇爷爷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面前,怒不可遏地看着寒庆天。

    “你当真对自己的足都下得了?!”

    铺天盖地的愤怒汇聚于胸膛,皇爷爷却无能为力。

    只是不断的咳嗽,咳出了血,污了面前那份诏书。

    寒庆天依旧不为所动,指轻轻一指,另一位兄弟也倒在了血泊里。

    “父皇,都是您的儿子,如果他们不死,死的那就是我。”

    冷彻骨髓的话回荡在无极殿,就像是死神最后的宣告。

    充满了杀戮的脸出现扭曲,落在寒旭渊的眼里,那已经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怪物,被权力浸染的怪物!

    “若是您舍不得他们,就重拟诏书,将皇位传于儿臣,儿臣答应您,定保他们一生平安!”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胁。

    皇爷爷大势已去,他无法改变眼前的局面。

    也不愿再见到自己的儿子惨死,不愿见到足相残,终于屈辱地点下了头。

    禅位于寒庆天后没两天,皇爷爷便离去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滑落,自,皇爷爷是最疼爱他的。

    是父皇害死了他,自那以后,寒旭渊便知道,只有握最至高无上的权力,方能保得自己的安危。

    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寒旭渊凝视着寒旭尧,难得的有了一些温度。

    “尧弟,如果孤难逃此劫,那么下一个被父皇猜忌的人,就是你了。”

    寒旭尧心头猛地一颤,张嘴想问些什么。

    寒旭渊已经背过身去,留下一抹沧桑落寞的背影。

    “好好照顾璃儿,好好保护她。”

    角落里,传来他沙哑的声音。

    国书签订后,陛下于太辰宫召见了洪天权。

    彼时大殿之内,只有他二人。

    陛下起身,走下层层台阶,到了洪天权面前。

    双背在身后,幽森的眼眸里划过阴冷。

    “洪天权,你实话告诉朕,朕身上的毒是你的皇帝让你下的,还是你自己?!”

    刻意压低了声音,陛下犀利的目光注视着洪天权脸上的每一条神经。

    “陛下,这有何区别吗?”

    洪天权笑着反问,后退一步,与陛下拉开距离。

    眯起眼眸,故作高深。

    的确是没什么区别,但陛下已经从洪天权的眼底得到了答案。

    “朕让步了这么多,难道你不该献出解药吗?”

    低沉的声音里掺杂着怒意,陛下恨不得直接将面前这个人推出午门斩首。

    果然,他的目的是解药。

    洪天权眼底划过一抹了然,嘴角的弧度放大。

    “可惜,噬魂散无药可解,陛下若是不悦,大可以杀了外臣,以泄心头之恨。”

    看准了寒庆天不敢动他,洪天权的话里带着猖狂。

    天池圣水,在南疆的圣山之巅,圣山高万丈,四周都是悬崖峭壁。

    就算是轻功了得者,也未必能够攀登而上。

    倒不如就告诉他,没有解药,免得祸害了南疆百姓。

    寒庆天的命,洪天权是志在必得,那是他欠关月的!

    “哈哈,哈哈哈”

    将心头的怒意下下去,陛下昂起头大笑了起来。

    伸拍了下洪天权的肩膀。

    “洪天权,朕告诉你,朕不会被你的毒药摆布,朕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最后四个字,陛下得极为用力,似乎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是天子,除了上天可以要回他的性命,其他人,都不行!

    “那,外臣就拭目以待。”

    洪天权拱作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划过阴冷。

    “太子之事,朕希望国师可以既往不咎。”

    皇帝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一撩明黄的袍子,端坐上方。

    寒旭渊就算不处置,也已经大势已去。

    “这是陛下您的家事,只要陛下不难为外臣的两位徒弟,那所谓通藩卖国的书信,那便是白笙模仿太子笔迹所作,与太子无关。”

    洪天权毫不客气地提出自己的交换条件。

    寒庆天,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寒旭渊可得多留一些时日。

    “如此甚好,你下去吧。”

    陛下已经不想再和洪天权话了,摆了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颓然地靠在椅子上。

    揉着眉心,脑海里闪过先皇的面容。

    那苍老的脸,那悲愤的神情,被自己的儿子逼上绝路,看着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那是怎样的心情?!

    或许,这就是报应。

    这一刻,他大约了解了先皇的心情。

    看着自己做的九龙宝座,他长长叹息。

    “父皇,您当年,是否对儿臣也万分失望啊?”

    议和之事办妥,白秀和白笙也得到了赦免,洪天权准备回国。

    临走之前,他登门靖王府,看望燕洛璃。

    她的伤好了不少,可以下地走路了,只是这一屁股下去,那痛仍旧记忆犹新。

    “国师大人,您怎么得空来看我?”

    燕洛璃坐在院子里喝茶,邀请洪天权坐下。

    “王妃的伤好多了?”

    看着燕洛璃,洪天权的眼底流光闪烁。

    若不是她的精心设计,此次议和也不会如此顺利。

    “好多了,多谢师伯挂念,师伯要不要见一见师父?”

    夜罗最近忙着恢复萧炎的心智的事,常驻在流云阁。

    “算了,师妹不屑与老夫见面。”

    洪天权摆了摆,眼底露出慈爱。

    要是这丫头跟自己走该多好,留在南楚,始终不放心。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