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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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衿背完剧本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因为用眼用脑过度头实在难受,她正准备开手机闪光灯去关灯,门突然被缓缓推开,她坐在床上朝门口看,却迟迟不见人影,“可?”

    来者从玄关缓缓走向她,只见脚步还有些轻飘,眼神里带着少许迷离。

    易衿愣了愣。

    下一秒,她迅速起身下床,一把抓住了燕锴的手,抬头盯着他,语气焦急,“你喝酒了?”

    燕锴不同往日的甩开她的手,看都不看她,吝啬得半个字也不愿意开口。

    易衿却急了,神色紧张不加掩饰,“有没有不舒服,起红疹了吗,让我看看。”

    她毫不忌讳的掀开他的衣服,却看到燕锴毫不在意的模样,忍不住朝他发火,“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要是你爸妈看见你这个样子,该有多心疼,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过敏严重是会……”

    明知他听不进还是忍不住发火,她不再话,只抿着唇低头闷声闷气的去找他身上的症状,微凉的手指刚碰上有些硬邦邦的腹肌,燕锴就抓住了她的手,耳边缓缓响起了他玩世不恭的语气,“你猜我喝了几杯?”

    易衿倏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的眼睛。

    他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开玩笑的心思。

    燕锴一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此时闪着光,眼底带笑,不疾不徐的开口:“我一杯都没喝。”

    易衿瞪大了眼睛,这才发现,靠这么近,他身上也没有任何的酒味。

    都怪她急糊涂了……

    这样想着,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是有多么的暧昧,她赶紧离他远点,却一步还没踏出去,就被他拉入怀中,一个吻就如同蜻蜓点水般的落在了她软软的唇角,耳边传来他的嗓音,“别生气了好吗?”

    易衿敛下眼眸,忘记了挣扎出他的怀抱,“我没生气。”

    “那就乖乖让我亲一下。”

    着吻就要落下,易衿立马推开了他,脸色冷清,眼里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他。

    见她这副样子,燕锴头疼的揉脑袋,不爽又要忍住的开口:“得了,又来了。”

    可又不得不哄着,燕锴强硬的揽过易衿的细腰,往床边走,“你不是准备睡觉吗,来来来,我陪你。”

    “啪”的一声,燕锴路过开关借着长臂的优势,顺带把灯关了。整个房间瞬间变得黑暗,只听到燕锴桀骜不驯的隐隐笑意,“月黑风高的,不干点什么事都对不起这气氛。”

    易衿直接给了他一拳,以示警告。

    哪知燕锴突然就嗷嗷大叫了起来,捂着腹部痛苦不堪,“家庭暴力啊这是,疼死了。”

    易衿不搭理他。

    燕锴就继续装可怜,“本来就没吃东西饿死了,这下就正被你锤中要害,我这胃怕是要费了啊。”

    易衿这才想起,他胃还没好好休养好,刚刚她又没刻意控制力气,肯定疼了不行,她赶紧上前,紧张的开口:“我……我带你去看医生。”

    “嘶……不行,已经不能动了。”

    易衿一听更急了,转身就要去找医生。

    下一秒,却感觉头一晕,燕锴搂着她,伸手护住她的头,两人齐齐倒在了床上,耳边是他放肆得逞的笑声,“傻吧你,你怎么这么好骗啊。”

    易衿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还好熄了灯,看不清她的神情。

    又怕他是强装没事,毕竟她刚刚真的用了力,他胃病又没好好照顾自己,“真没事?”

    两人躺在不太宽的病床上,燕锴紧搂着易衿,因为刚刚的动作,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微微低头在她耳边吐气,“这么担心我?”

    “只是不想对你负责。”

    噢,这故作冷淡,不在乎的语气,听起来怪伤人的。

    但他知道她心里肯定不是这样想的。

    这样想着,燕锴更加得寸进尺的往易衿身上靠,闭上眼睛嘴角勾着笑,语气却很不耐,“不想听你话,别吵我,我要睡觉了。”

    不是……

    这是他睡觉的地方吗?还有这紧到快要窒息的怀抱是怎么回事?

    “你要睡觉别待……”

    燕锴闭着眼,用命令的语气开口:“不、准、、话。”

    易衿皱着眉挣扎,“你别抱着我,要睡觉就赶紧回家,要是明天早上有人看见……”

    燕锴搂着易衿的头一个转身,看着黑暗中她水光般亮晶晶的眼睛,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朝着那朝思暮想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易衿瞪大了眼睛,燕锴却勾着她的舌尖吻得更深,耳边传来他晦暗不明的声音,“这都是你逼我的。”

    ***

    事实证明只有燕锴在,谁都不能去反抗他的意愿。医院医生护士们不知道是受了贿赂还是惊吓,一听到易衿要办理出院就各种阻拦,可跑了几回都无济于事。

    易衿在病房待得有些闷,就去外面的花园里散散步,她素颜不做任何加饰,脸色也比平时看起来更加苍白,整个人穿着病服看起来没有镜头里那么熠熠闪光,但放在人群中还是足够吸引目光。

    期间遇到了几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看着她又怀疑又不敢上前招呼。

    燕锴离开了一阵子,等易衿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竟然把家里的那只差点被遗忘的兔子带来了。

    燕锴穿着简单字母上衣,白球鞋,身形高大的提着粉色笼子朝她走来,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惹了花园里的人都朝他投去了目光,他径直走到易衿面前,眼里只有她一个人,“这兔子都快被你饿死了,瞧瞧这没人爱的模样。”

    虽她经常顾不上它,但也让可每天准时给它喂兔粮。

    易衿抱出兔子在怀里,白兔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易衿,她突然想起什么,“这兔子还没给它起名呢。”

    兔子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不满的用头朝易衿的胸口拱了拱。

    燕锴一看不乐意了,提着兔子的后颈二话不就往草地一扔,兔子立马一蹦一跳的在草地玩起来了。

    “那就叫烦烦,我现在看到它就烦。”

    前一秒还对兔子怜惜之心的男人,心情变就变。

    易衿怕兔子跑远了,正好跳到她脚边,她就动作温柔的抱起了它,“烦烦,我们一起来晒太阳吧。”

    她还真叫它烦烦。

    而这女人从头到现在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燕锴的目光落在了花栏栅上,因为疏于及时修理更换,导致它褪了漆露出了铁丝尖尖,他眼里一闪,装作不经意的走向易衿,手掌朝花栅栏悄悄的伸去。

    “嘶……”燕锴举起受伤的手掌,手心有一条长长红血丝,血珠争先恐后的从伤口冒出来,他用了蛮力,导致一瞬间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易衿以为燕锴又在闹,微微抬眸看过去,却看到他手心的一团血,呼吸倏然一窒,她立马站了起来,快步上前握住了燕锴受伤的那只手。

    “这怎么弄的,划到哪了?”

    听着易衿担忧着急的语气,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容。

    易衿认真正经的看着燕锴的伤口,“得赶紧清洗止血,手上全是细菌,感染了就不好了。”

    易衿想要伸手去把烦烦放回笼子里,好带燕锴去看医生,刚转身,就被燕锴从后面抱住了腰,他弯着腰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懒洋洋的开口:“我有一个快速治疗的方法。”

    “什么?”

    燕锴无赖的俯在她香香的脖子,开口道:“你亲我一下,不定就立马好了。”

    易衿停顿了两秒,挣扎着开口:“不要。”

    “嫌弃我?”

    “没有。”

    “讨厌我?”

    “没有。”

    燕锴眼里随着她的回答一点点绽放光彩,他搂过她的身,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忍不住朝着她的唇吻了过去。

    “衿衿!”

    易衿应声反应过来,冷酷无情的一把推开了燕锴的脸。燕锴被一个措手不及的巴掌吓得不清,想起刚刚的破坏者声音,他火一下就冲了上来,转身准备就是一通骂,结果目光不经意的划过她手上捧着的果汁,他神色蓦地一变,忍不住“呕”的干呕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