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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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所当然的, 太白金星被臭骂了一顿。

    瑶池拿着天庭三千年计划蓝皮书敲太白金星的脑袋, "齐天大圣, 建府邸,你当本宫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女人发起威来不让男人, 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你上司的时候, 太白金星只能抱头喊我错了。

    就算太白金星怎么喊, 该骂的一律不少, 骂完之后瑶池把脸一摆, 阴沉沉道, "钱从你的俸禄里扣。"

    本来就一穷二白的太白金星:……

    他该怎么, 感谢自己是个人才,娘娘没他贬下界。

    被揍的满头包的太白金星苦哈哈下界去花果山, 这边瑶池通知了秦风, 她本意是想邀功,明孙悟空在天庭过得很好,师兄不用担心云云。不想秦风回信满是道歉的口味,不但寄了不少法宝,还在信中希望瑶池不要生气, 是他管教不力。

    瑶池收到法宝无话可, 甜头她都尝了,难道要和秦风翻脸, 收了东西不认人吗?

    话回来, 这孙悟空命也太好了,前头在地府闹, 也是师兄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瑶池想了半天没懂秦风的意思,索性丢到一边,专心处理政务。

    和孙悟空一同上来的还有杨戬和哪吒,哪吒刚到南天门就被他爹李靖扯着耳朵走了,只剩一个杨戬,太白金星笑呵呵道,"娘娘想见见大圣,还有真君。"

    孙悟空来了兴趣,上回他当弼马温还没去过凌霄殿,这次回来,肯定是要看的。杨戬就不太乐意了,他这人脾气好,可也不是什么都能宽恕,当年凌霄殿上昊天的话历历在目,可以是杨戬的童年阴影,现在故地重返,杨戬第一想法是回去见见他娘。

    太白金星极其会看眼色,连忙对杨戬道,"就娘娘一人,陛下还在闭关。"

    凡是在天庭干久了,基本都清楚这两位安排,每隔三千年轮班换一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位是权力道行一起抓,大家也没话讲,当上司的都这么拼命,他们做下属的还有什么可的。

    这就是他们只能做星君,别人当了天帝天后的原因。

    杨戬勉强给太白金星一个面子,和孙悟空一起前往凌霄殿。

    瑶池早就等候已久,见两位年轻人从殿外进来,笑吟吟让仙女们奉上茶水,孙悟空的事定下,也算拉拢了截教,至于为何想见杨戬,主要她想和阐教交好,准确来和杨戬交好。

    天庭缺人。

    "多年不见,一晃你都这么大了。"见气氛差不多,瑶池开口,"云华可好?"

    杨戬木着张脸惜字如金,"谢娘娘关照,娘亲一切安好。"

    边上太白金星安静不出声,见孙悟空一脸好奇,暗中踢了一脚,示意孙悟空闭嘴。

    杨戬和昊天的恩怨,那简直是天上地下众人皆知,都编成戏剧传开了。

    杨戬的沉默在瑶池意料之中,她也不生气,大大方方道,"当年的事是昊天不对,我在这给云华赔罪。若是愿意的话,二郎可带三圣母来天庭玩玩,蟠桃会将近,届时群仙聚集,到时天庭也很热闹。"

    杨戬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答应下来。真的,比起瑶池的柔和态度,他宁愿和昊天叫板,瑶池总会让他想到桃山下的娘亲。每当娘亲温柔注视自己,他总是败下阵来。

    这也是他宁愿待在师尊身边,也不愿长留在桃山的原因。

    娘亲虽然好,可有些事令他困扰。

    神仙没有必要相亲,真的!

    亲自送走杨戬,再对剩下来的孙悟空,瑶池对秦风的事闭口不谈,只是笑道,"你虽是齐天大圣,可有句话的好,在其位谋其职,天庭不养闲人。眼下蟠桃会将近,不如你先跟着太白金星,安排蟠桃会一事。等蟠桃会事了,我再给你安排别的。"

    孙悟空没有太大的意见,就蟠桃会问了一个问题,"蟠桃会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瑶池没有讲,太白金星贴心接过话来,"蟠桃会是娘娘的寿宴,借蟠桃会邀请三千神仙,品尝蟠桃,那蟠桃吃了能人长生不老,是难得的宝贝。"

    瑶池还没得意,就听孙悟空道,"可神仙都是长生不老啊。"

    瑶池表情僵住,这猴子怎么回事,一点眼色都没有,大伙都知道的事要你讲。

    见瑶池脸色不佳,太白金星急忙拉孙悟空告退,离了凌霄殿太白金星才道,"你不该在娘娘面前这种话。"

    孙悟空抱着金箍棒,"俺老孙是实话实。"

    太白金星叹了口气,你天真还真卖起痴来,都做过弼马温了,这点事还看不懂,"蟠桃不重要,重要的是蟠桃会。"

    在蟠桃会出场的大佬越多,娘娘就越有面子,要是能请到两教首徒,那是能吹上整整三千年。

    听完太白金星的分析,孙悟空紧张起来,"你多宝道人也会来?"

    太白金星,"对啊,多宝道人来过天庭几次,料想和娘娘关系不错。"

    孙悟空就不话了。他在想一件事,是不是这些年师尊一直在看他?

    这样一想孙悟空住新家的高兴劲也没了,到了府邸,孙悟空见了匾额上的齐天大圣四字,懒懒撇了嘴,敷衍应道,"还行吧。"

    太白金星不乐意了,这可是拿他的俸禄建的齐天大圣府,什么叫还行,你孙悟空可是睡在我花钱建的房子里,不感恩戴德吹上几句,反倒随口发,过分了!

    "你不要我要。"太白金星率先进了齐天大圣府,左看右看起来,越看越满意,也越发心疼自己。

    他的钱钱,全飞了。

    孙悟空见过碧游宫,对金碧辉煌的齐天大圣府没什么感觉,加之有心事,就更没心思了,想着找人发泄,"天蓬元帅呢?"

    太白金星意味深长看了孙悟空一眼,"他调戏嫦娥,被娘娘贬下界了。"

    孙悟空不知道广寒宫的名头,一听唯一的朋友不在了,面上多了几分惋惜,真心可惜起天蓬元帅来。

    日子还是要过的,蟠桃会是天庭大事,每处都要动员,太白金星忙起来顾不上孙悟空,孙悟空经常犯错,还得太白金星两头跑。后来太白金星,"这样,你帮我看守蟠桃园,注意别让人偷摘了。"

    这几天孙悟空气馁得很,他属于新官上任,两眼一抹黑,偏偏又赶上蟠桃大会,大伙忙得团团转,孙悟空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就很显眼了。做错事是太白金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他们不知道孙悟空的名头,可太白金星这位星君的业绩大家有目共睹,堂堂星君居然在弼马温后头擦屁股,你弼马温厉害啊。

    瑶池用人问才不问出处,这些年天庭政治清明,大家都是拿实绩换来的官位,唯独孙悟空尤为扎眼。

    从一个的弼马温到齐天大圣,肯定是走了后门。

    一来二去免不了闲言碎语,太白金星也是好心,去了蟠桃园能少些话柄。

    孙悟空知道自己好心办坏事,也没什么,乖乖去蟠桃园看桃子,只是蟠桃园无聊到死,一天到晚连个人都没有,金箍棒没处使去,回想这几天的人情来往,孙悟空越发郁闷,怀念起从前的日子。

    他觉得天庭不好玩,齐天大圣做的也不自在,还不如早早听杨戬的话,辞了官回花果山做个山大王。

    这日七仙女奉命过来摘桃子,难得有人过来,孙悟空起十二分精神,热心给七仙女介绍起蟠桃园的情况。哪个桃子熟透了,哪个又还得等些日子,孙悟空的头头是道。他讲的认真,七仙女却笑起来,互相交头接耳,对孙悟空指指点点。

    孙悟空对女孩子是一视同仁,截教里头好多师叔都是花容月貌,长得好看架更凶,给孙悟空留下深刻印象。他对七仙女客气,对方却不领情。最的那个问,"你怎么比我们还清楚?"

    孙悟空,"俺老孙吃过。"

    这话不是假话,他当时就是被秦风用蟠桃骗进了碧游宫,在碧游宫学道那段日子,秦风还隔三差五喂桃子。

    起先孙悟空还挺喜欢这种奖励机制的,架不住秦风天天喂,月月喂,吃到最后孙悟空看到蟠桃会下意识皱眉,摆着手不要了。

    眼下到了蟠桃原产地,孙悟空还真没什么想法,面对一园子的蟠桃,孙悟空的念头是碧游宫里的蟠桃吃完没有?

    七仙女不信孙悟空的话,孙悟空吃过,那就是监守自盗,利用职务谋取私利。她们进了园子一看,比起往年桃子少了许多,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她们把这事告到瑶池那,孙悟空偷吃蟠桃,害桃子都不够用。

    瑶池是真忙昏头了,听到七仙女孙悟空偷桃子,也忘了先前自己已经摘过一回蟠桃,念及秦风没有重罚,只道,"吃过了就不用来。"

    言下之意就是革了孙悟空参加蟠桃大会的资格,七仙女嘴上不敢,私底下嘀咕,孙悟空运气也太好了,上一个偷桃贼被贬下界去,孙悟空就只是取消资格。

    在大家都忙,孙悟空清闲的日子中,蟠桃大会终于开始了,这些年瑶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多少也给瑶池一个面子,能来的都来,不能来的就送礼。阐教那边杨戬被派过去当使者,还带个家属妹,路上杨戬是被玉鼎念完再被云华念,到了天庭上还得应付四面八方的神仙,注意三圣母有没有乱跑,别提有多忙了。

    自然的,孙悟空这位隔壁师弟被杨戬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截教这边派了申公豹去,申公豹是个传奇人物,早年被逐出师门,这段时间才洗刷了冤屈,其中种种每一桩都是个大八卦,谁都想和申公豹聊上几句。

    可想而知,申公豹比杨戬轻松不到哪去。

    另一边,孙悟空听两教使者分别是杨戬和申公豹,别提有多高兴了。一大早就穿好衣服等太白金星来接自己,他等啊等啊,金乌都爬到头顶了,也不见太白金星身影。这时仙女来蟠桃园补偿蟠桃,孙悟空跑过去问,"蟠桃会开始了吗?"

    仙女见孙悟空扮的光彩照人,穿的整整齐齐,偏偏伸出来是一双毛手,别提多有趣了。她眉眼弯弯,"开始了呀。"

    孙悟空恼道,"太白金星怎么不来接我?"

    仙女见孙悟空要往外头走,急忙唤住孙悟空,"你上哪?"

    孙悟空,"去蟠桃会啊。"

    仙女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你不知道吗,娘娘取消了你参加蟠桃会的资格。"

    孙悟空不可置信,"凭什么。"

    "凭什么?"仙女比孙悟空更加莫名其妙,"你偷摘蟠桃,娘娘没怪你,只取消你蟠桃会的资格已经很好了。"

    孙悟空气得跳脚,"俺老孙没有摘桃子。"

    仙女才不信孙悟空的话,她都听七仙女了,孙悟空是个老饕,对于蟠桃如数家珍,怎么吃都是头头是道,不是监守自盗还是什么。

    "蟠桃是俺老孙在碧游宫吃的,俺师父还给俺送了进蟠桃园的信物。"孙悟空把玉佩翻出来,正是昊天常挂在腰间那块,可昊天闭关都多久了,衣物全封在宫里头,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仙女是压根不信。

    "你能偷桃子,还偷不来一块玉佩。"仙女摘完桃子指责孙悟空,"摘来自己吃也就算了,偷摘这么多桃子,害得蟠桃会差点办不起来。现在还没摘,不要脸。"

    见孙悟空不话,仙女越发猖狂起来,"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干这这不会,做那那搞砸,太白金星被你拖累,天天给人道歉。还齐天大圣,笑死人了。"

    她完腰肢一扭,也不管孙悟空什么想法,提着满篮子的蟠桃飞走了。

    孙悟空听了那些话来气,他扔下帽子,回想在天庭种种日子,心头无名怒火起,他战战兢兢守了这么久的蟠桃园,指望在蟠桃会上得一句夸奖,谁知道被人指责偷桃子,他是猴子就一定要偷桃子吗?

    金箍棒越变越长,狠狠砸在蟠桃树上,需要数人合力围住的蟠桃树被拦腰折断,一株两株,孙悟空将蟠桃树的稀巴烂,等最后一株蟠桃树也倒下,孙悟空才痛快起来。

    俺老孙偷桃子,俺老孙偷给你们看!

    砸完蟠桃会,孙悟空又去了别处,见偏殿里的仙酒无人看管,当下痛饮起来,喝不完的尽数烂,等仙女们瞧见惨状,孙悟空已经往三十三天外去。他迷迷糊糊想起这位兜率宫的主人很是有名气,吃他一粒仙丹能法力大增。

    此时正值蟠桃大会,天庭众仙全聚在天池,孙悟空一路畅通无阻。等他一脚踹开兜率宫的大门,里头一位蓝衣道者就端坐在八卦炉旁,边上两个道童偷偷瞌睡,孙悟空这一脚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大声道,"老君我不敢了。"

    年轻的道人慢慢转过头来,不紧不慢道,"不是老君。"

    不等两个道童反应,孙悟空已经来到道人面前,他先是瞧了瞧八卦炉后的丹房,再把目光放在道人身上,醉眼瞧了半天,"你不是老君。"

    道人被孙悟空压着,纹丝不动,一只手扶住孙悟空,"老君回八景宫了。"

    孙悟空隐约觉得八景宫在哪听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索性站直身子,扬言道,"把你们这边最好的仙丹都拿上来。"

    两个道童不敢回话,把脸扭向道人,道人沉吟片刻,"可。"

    "去取我的手札来。"

    记录新药性状。

    一葫芦丹药下肚,道人执笔记录在案,他看孙悟空满身酒气,可惜了一句,"影响药效。"

    这边孙悟空莫名其妙成了试验品,天池上一群仙女哭哭啼啼跪在瑶池面前,围观群众鸦雀无声,瑶池得知孙悟空壮举,脸上直接挂不住,蟠桃和仙酒都没了,她拿什么招待客人,顾不得两教使者在场,瑶池喝道。

    "把那泼猴给我拿下。"

    一干天兵风风火火杀出天池,三圣母问杨戬,"哥,这是怎么了?"

    杨戬让三圣母别多问,自己把目光转向申公豹,询问对方的意思。申公豹回了个无辜的眼神。

    别看他,他已经失宠了,压根不知道新任师弟和师尊的关系。

    申公豹和杨戬都不话,显然是要维护瑶池面子,瑶池心里多少好受了点。算起捉到孙悟空要如何处置?

    等天兵杀到兜率宫,玄都还在向孙悟空安利新丹药,"尝尝这个,奶茶味的。"

    孙悟空脸色铁青,他想到了当年被师尊强喂蟠桃的恐惧,仙丹再好吃也不能当饭吃啊,肚子要炸了。

    正值天兵来袭,孙悟空当即甩开玄都的手,抡起金箍棒往外冲去,那架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是不知道是在和瑶池叫板,还是妄图逃脱玄都的魔掌。

    眼见孙悟空和天兵走了,玄都惋惜叹道,"多好的苗子。"

    他思索片刻,问两个道童,"他犯事了?"

    道童面面相觑,"天兵来捉他,应该是犯事了。"

    玄都高兴问,"还有其他犯事的猴子吗?"

    道童:……等下,师兄你的发言很危险,咱们是炼仙丹的仙人,不是折磨犯人的变态。

    十万天兵在孙悟空手下实在不够看,加上孙悟空刚吃了丹药,法力大增,几乎是越战越勇,天兵节节败退,等到凌霄殿前,后头的瑶池坐不住了。

    她给师兄面子,这孙悟空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再看杨戬和申公豹表情,瑶池暗道今日要是让杨戬出手,天庭颜面尽失,往后休想在三教面前抬头。她一横,起身往后方去。

    天庭三十六天宫,七十二宝殿,除去一般仙人办公起居外,另一些天宫鲜有仙人踏足,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里头住了一堆大佬,上古龙族,凶残的不要不要。

    这边瑶池匆匆来到五明宫前,急切唤道,"龙君,瑶池有事求见。"

    一连唤了数声,碧龙妹子才慢吞吞探出龙头,对准殿外的瑶池,"什么事,哪个崽子又要下界当皇帝?"

    封神之后,她领着族人和常回天庭,按照约定,她的族人下界当皇帝,以人族的国运稳住龙族气运。相应的,她则永留天庭,保护昊天和瑶池。

    不过天庭真没什么大事,碧龙妹子又不是个舞文弄墨的,跟着上了几天朝后,碧龙妹子干脆请了长假,窝在五明宫里睡大觉。

    上古龙族就是这点好,睡觉也能长道行。

    瑶池笑得有几分勉强,"非也,是那多宝道人的徒弟大闹天宫,我……"

    碧龙妹子了解点头,"你不过。"

    瑶池:……有些事知道了别出来行吗?

    她化作人形,来到瑶池身边,饶有趣味问,"比常还厉害?"

    当年常能赢她,一来是她放水,二来是常占了天象之利,这位太阴星君每次架都带上月亮,委实有点不要脸。

    瑶池声道,"常娘娘是妖族的。"

    常和娥皇还留在天庭主要是为了三千年一会的大荒。昊天是真恨妖族,他弄不死妖族,给妖族找点不痛快,收点过路费之类的,妥妥的。

    这两方保持诡异的平衡,属于你别找我我也不找你,瑶池要是找常帮忙,欠了妖族人情就麻烦了。

    碧龙妹子知道天庭的前因后果,她轻笑一声,也不再问,搂上瑶池的腰往凌霄殿去,半路和瑶池调情,"无聊的时候来五明宫,我包你满意。"

    吓得瑶池花容失色,连忙天庭还需要她。

    龙族男女不忌这点太恐怖了。

    刚到凌霄殿,就听孙悟空放下狠话,"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碧龙妹子眯眼,这崽子有点意思。

    瑶池低头一看,一干武将被孙悟空的节节败退,全赖杨戬和哪吒扛,申公豹早已不知去向,那位老子爱徒玄都大法师就站在殿里头,面无表情的,瑶池看他时转过头来,格外矜持,"你好。"

    瑶池干巴巴道,"好。"

    好个鬼!你玄都大法师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光站着看热闹,不伸手帮个忙。

    杨戬在前头劝,"悟空师弟,不要闹了,天帝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

    孙悟空,"哪里不好了?"

    杨戬想了想,"穷算吗?"

    哪吒在一旁附和,"一年就几个子了事,搁到人间,你几百年的工,工头给你几个铜钱了事,亏大发去了。"

    群仙煞有其事点头,太白金星感慨叹息,还没叹完瑶池的死亡射线照过来,似乎在,你丫还有脸附和。

    太白金星:……

    杨戬又道,"钱少活多,干什么事想必师弟也清楚。做上天帝差不了多少,甚至比从前还多。"

    哪吒,"这个我知道,我听我师尊,天帝没闭关以前,有过三千年没合眼的纪录。"

    一干吃瓜群众唏嘘不已,纷纷把目光投向瑶池。

    娘娘,您也是吗?

    瑶池:别问,问就是接盘侠。

    哪吒的话着实吓到了孙悟空,他把金箍棒往前压了压,依旧不肯退,"俺老孙做不来,大不了叫别人做。"

    不管这天帝之位有多糟糕,他今个就是要把天捅下来,好让这群人看看,他孙悟空是名副其实的齐天大圣。

    杨戬和哪吒无话可,凌霄殿里头响起鼓掌声,众人询声望去,碧龙妹子就站在瑶池身边,离御座只有一步之遥,她对上孙悟空的目光,笑道,"你很聪明,可惜拳头没我大。"

    罢纵身一跃,杀向孙悟空,她的动作极快,孙悟空反应更快,金箍棒迎面而上,想给碧龙妹子一个颜色瞧瞧,不想一只龙爪牢牢抓住金箍棒。孙悟空面露诧异,大约是第一回见到能和自己硬刚的龙族,不等孙悟空开口,碧龙妹子举起另一只手,在众人的注视中化为尖利的龙爪,柔若无骨的手瞬间覆上龙鳞,密密麻麻,如一件坚硬的盔甲。

    "该我了。"

    她按下金箍棒,龙爪狠狠拍向孙悟空,好半天都不见孙悟空爬起来,碧龙妹子面露失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这种角色也值得她动手,瑶池你们真的很菜。

    众人:……

    她收回龙爪,走到瑶池面前,扬了扬下巴,"还有谁想当天帝的?"

    群仙自发跪倒在地,口称娘娘金安,瑶池刚松了口气,碧龙妹子转过头来,冲瑶池抛了个媚眼。

    瑶池:……

    等孙悟空被五花大绑起来,瑶池正算灭一灭孙悟空威风,挂机许久的玄都开口了,"他吃了我的仙丹。"

    瑶池拿眼神示意,不是,你们人教不是从来不插手的吗?

    玄都继续道,"要赔。"

    瑶池秒懂,要报仇是吧,可以可以。她客客气气道,"既然如此,就交由大法师处置。"

    玄都点点头,认真道,"你是好仙。"

    瑶池不知道怎么玄都,等玄都领走孙悟空,又处理起后事,抽空给秦风写了封信,明来龙去脉,她算卖截教一个面子,把孙悟空交给秦风处理。

    这边申公豹紧赶慢赶回了碧游宫,把孙悟空大闹天宫的事和秦风讲了,秦风半点不慌,问申公豹,"你觉得悟空性情如何?"

    申公豹想了想,"师弟挺聪明,性情也直率,不过藏不住心事,是只敢作敢当的猴子。"

    秦风笑了起来,"是吧,你也这样认为。"

    申公豹摸不准头脑,觉得秦风话里有话。

    秦风道,"我年轻时仰慕那些顶天立地的英雄,他们嫉恶如仇,遇事决不低头,我羡慕他们,也想成为英雄,后来撞得头破血流,吃尽苦头,不敢再做英雄……"

    秦风的声音渐低,前世实在太模糊了,模糊到只有几个碎影,它们构成了秦风谨慎的性格,也留下一个剪影。

    齐天大圣孙悟空。

    他做不了英雄,可他想看着英雄长大。

    申公豹心翼翼道,"师尊……"

    秦风抽回思绪,安慰申公豹,"你放心,天庭不会对悟空怎样。"

    申公豹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他看秦风起身算往外走,急了,"那猴子有什么好?"

    秦风回首,就听申公豹抱怨,"我听金灵师叔讲了,师尊只让那猴子回花果山休息几天,他倒好,一连数年不回来,还大闹地府,让师尊亲自上门给地府赔罪。眼下他大闹天宫,师尊又要低声下气去求人吗?您是截教首徒,截教上下最尊敬的大师兄,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

    秦风笑了起来,走到申公豹跟前,轻拍申公豹的肩膀,"你不懂。"

    阿爸替崽处理事情怎能叫擦屁股,这叫理所当然,我乐意!

    本着为崽心甘情愿,秦风和通天了招呼,一人跑去天庭,厚着脸皮向瑶池要人。瑶池做事滴水不漏,没孙悟空给天庭造成了多大经济损失,只是笑道,"师兄不用送那么多法宝。"

    秦风点头懂了,赔礼还不够多,"在这替不孝弟子给娘娘赔罪,蟠桃树一事由截教负责。"

    有这句话瑶池就满意了,截教就是比阐教好话,想当年哪吒杀了东海三太子,阐教那边是连个眼神都不给。天庭,你天庭算什么东西。

    瑶池想着心又偏向截教,对于孙悟空的去处交代得也很清楚,"被玄都大法师要走了,料想应该在兜率宫。"

    秦风有种不好的预感,玄都的爱好是什么来着?

    还没等瑶池喘气,秦风话锋一转,"有个问题想问娘娘,悟空为何大闹天宫,这猴儿虽然顽劣,但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辈。会闹,就是受了委屈。"

    瑶池顿时不出话,她以为秦风是来赔罪的,结果人家附带问罪,搞得瑶池只能保持微笑。

    "我帮师兄问问。"

    且不秦风后面还有一整个截教,光秦风一个就瑶池受的。这位截教首徒不是什么大好人,那些来天庭的西方教教众,谈起封神大劫时,或多或少都谈起秦风,最后统一口径,卑鄙无耻。

    瑶池也觉得秦风白不到哪里去。她当即叫过太白金星,问起孙悟空一事。太白金星见人家师尊都来了,心知是给自己徒弟找场子,老老实实道,"蟠桃会以前都不曾闹过,臣将他安排在蟠桃园,那地方清静,少有来往。"

    秦风笑道,"蟠桃园?"

    瑶池想起来,好像就是七仙女和自己报告,孙悟空偷桃子,害得蟠桃会的桃子都不够用。

    蟠桃会以前瑶池想不起来,这会对上秦风的目光,瑶池后知后觉想起,蟠桃好像是自己摘的,大部分都送到碧游宫去了。

    所以是她错怪孙悟空,误会人家了。

    瑶池表情苦涩,不知道该怎么和秦风。话在肚子里转了又转,最后瑶池艰难道,"这事怪我。"

    秦风笑容很淡,似乎在,我怎么敢怪你。

    瑶池快哭了,和秦风攀关系,"是我监管不力,以致下面的人颠倒是非,师兄放心,我定会严惩不贷,还悟空一个公道。"

    秦风淡淡道,"娘娘日理万机,出了纰漏不怪娘娘。"

    这话从广成子口中出,瑶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问题是秦风也管着截教三千弟子,都是领头羊,怎么你就不行。

    瑶池脸上火辣辣的,支吾应了几句,好歹送走秦风。转头和太白金星清查仙女,该罚的罚,该贬的贬,瑶池拿着那份被贬下界的仙女名单,和太白金星感概起来,"本宫是不是做错了?"

    太白金星道,"娘娘不必介怀,即便是圣人,也不能将每件事都明察秋毫。"

    圣人能看尽天机,自然不会犯这种事。瑶池叹了口气,着手准备起给截教的赔礼。

    **

    秦风和瑶池告辞,转道去了兜率宫,兜率宫门口哪吒和杨戬看热闹,见秦风来了,两人转头就想跑,被秦风抓回来,"跑什么?"

    哪吒扭头不和秦风讲话,杨戬了几句,嘴巴特甜,"见过大师伯。"

    秦风问杨戬,"你在这做什么?"

    哪吒心道这不废话,当然是看你徒弟糗样。

    杨戬字正腔圆,"替师尊拿药。"

    哪吒:!!!

    果不其然,秦风缓和表情,问起玉鼎近来种种情况,末了还塞了个法宝给杨戬,是礼物。

    杨戬一脸乖巧收下,边上哪吒两手空空,眼里头透着愤恨。

    杨戬,你背叛组织,不要脸!

    发了两个晚辈,秦风推门而入,还未到丹房就听到孙悟空大喊,"放开,俺老孙要和你决一死战。"

    玄都从容不迫的声音响起,"朝问道夕可死矣。"

    秦风不顾两位道童劝阻,强行闯进丹房,就见孙悟空被绑在床上上,玄都拿着汤勺一脸温柔劝,"来,再喝一口。"

    秦风:……这孩子以前还是个好的,怎么跟了老子越变越怪?

    见自家师兄来了,玄都收起玩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师兄。"

    孙悟空那句师尊他欺负我活活咽下,头一次生出敢怒不敢言的心情。

    怎么到处都是师尊的亲友。

    秦风瞧了瞧孙悟空,又把目光投向玄都,见他两只手藏在背后,残忍告知一个事实,"他是你师侄,我徒弟。"

    玄都愣了愣,背后碗筷落地,他下意识看向床上的孙悟空,又从袖里掏出丹药,特别殷勤,"见面礼。"

    孙悟空这辈子都不想吃丹药了。

    待孙悟空松了绑,反倒没了先前的嚣张,一言不发站在秦风身后,方才的怒气成了沮丧,不知如何是好。

    他大闹天宫的事被师尊知道了,完了,师尊一定会把自己赶出去。

    难得和玄都见面,秦风没急着拎孙悟空回去,和玄都聊了几句,"怎么不见大师伯?"

    玄都老老实实道,"师尊和老君在研究新的药方。"

    老君就是太上老君,是老子的善尸,秦风见过几次,是位和蔼的老爷爷。比起无喜无悲的老子,老君表情丰富多了,还讨人喜欢。

    昔年三清斩三尸,唯独老子斩却三尸,元始和通天都只斩了两尸,比起物尽其用的羲和,三清的想法非常一致,不想让这几位出来丢人现眼。抛去通天两尸不谈,秦风有幸见过元始善恶二尸,一黑一白,宛如双生,一颦一笑皆入画,元始这等绝色冲你笑时,那简直是,标准的持美行凶,仿佛在告示众人,长得漂亮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难怪元始从来不把两尸放出来,太丢人了,比通天的还丢人。

    他强烈怀疑老君化作老者模样是受了元始二尸的影响,恶尸这东西一般都是恶趣味居多,要是学了和元始恶尸一样,老君估计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撇开善恶二尸不谈,秦风问,"你也在研究新药?"

    玄都对丹道一门已是炉火纯青,秦风问起玄都带了点炫耀的心思卖弄,"很多,都很有用,玉鼎师弟的伤一定能全愈。"

    玉鼎的伤让三清头疼不已,今日玄都这样,秦风多了几分刮目相看,他瞥见地上倒影,心思一转,"火眼金睛会炼不?"

    玄都眨了眨眼,火眼金睛?

    自兜率宫离去,一路上孙悟空一言不发,等回到碧游宫,秦风还没开口孙悟空就跪下了,委屈巴巴的,"师尊。"

    秦风好笑不已,自己还没开口他就先委屈上了,也不知谁在犯错。

    他让孙悟空找了个蒲团跪着,过了一炷香见孙悟空差不多平静下来,淡淡道,"回来了。"

    孙悟空抽了抽鼻子,声音里带着鼻音。

    秦风又问,"想好今后的路了?"

    孙悟空有些意外,可还是了,"想留在师尊身边。"

    秦风不讲,孙悟空就讲开了,他把这些年的心理历程全和秦风讲了,提到大闹天宫时,孙悟空甚至带了哭腔,"他们没一个人信俺老孙。"

    他没有偷桃子,他每天都有给蟠桃树捉虫,浇水除草,一个都没吃。

    秦风不问还好,一问孙悟空眼泪止都止不住。惹得秦风手忙脚乱,"你哭什么?"

    孙悟空抓着秦风的袖子不放,"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别赶我走。"

    秦风哭笑不得,索性让孙悟空哭个痛快,"只许哭这一次,往后不许再哭。"

    结果孙悟空哭得更伤心了。

    等孙悟空擦干泪水,秦风才问,"留在我身边?"

    孙悟空点点脑袋,正想是,不想秦风笑道,"算了,不问你了。"

    他本来就没算让孙悟空留下。

    失踪好几年的猴子回来了,截教上下都来探望孙悟空,金灵,"大闹天宫,没什么大不了,你师叔我还闹过西方教。"

    她正想和孙悟空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被秦风一眼瞪回去,讪讪闭上嘴。

    三霄叽叽喳喳,"你和龙族族长过,好厉害。"

    孙悟空摸着自己的脑袋,再见这些师叔,脸上生出几分羞涩。

    过了一段时间,太白金星拜访碧游宫,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见面礼不少。孙悟空见到太白金星时,他正与秦风相谈甚欢,太白金星见了孙悟空非常热情,上前拉住孙悟空的手,"大圣。"

    孙悟空吓了一跳,抽回手跑到秦风身后,满脸不高兴,"俺老孙受不起。"

    太白金星笑容不变,"大圣笑了,这天庭之上,哪位不知大圣风光事迹。"

    结果孙悟空更加警惕了。

    太白金星看一通马屁适得其反,带了点无辜表情看向秦风,指望秦风给自己解围。

    秦风拿着礼单问孙悟空,"喜欢什么挑几件。"

    孙悟空摇摇脑袋,"不要。"

    他有金箍棒就够了,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他一个都不喜欢。

    秦风笑笑,对太白金星道,"悟空既然不要,只能劳烦星君带回去。"

    太白金星急了,这可是娘娘特意嘱咐的,他要是把赔礼一件不少带回去,往后八千年的工资都没了。"道长……"

    秦风语气很柔和,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悟空不要,那就不要,我截教还不至于贪图天庭这点东西。再来悟空大闹天宫,虽是天庭有错在先,可滋事的是悟空,赔礼就更不能要。星君请回吧。"

    大佬都这样了,太白金星只得应下,临走那会,水火童子跑来呈上一件法宝,"我家师兄了,孙悟空推倒蟠桃树,有错在先,我截教自当补过。这净瓶里的甘泉能使枯木蓬春,亦能救活蟠桃树,请星君交于娘娘。"

    蟠桃园被毁是瑶池一大烦恼,眼下有人帮忙,太白金星不好拒绝。离开蓬莱时,太白金星摸着手里的净瓶,长长叹息一声。

    钱财好还,人情难还。

    等水火童子出去了,孙悟空才,"师尊,为什么还要给天庭送法宝?弟子不懂。"

    秦风笑道,"不懂就不要去想,徒生烦恼,你只管学你的,别的事我来就是。"

    他见孙悟空满脸不高兴,领他去宝库挑法宝,孙悟空见了它们一脸兴奋,在宝库里头跑来跑去,秦风在后头,"喜欢就挑一件,自家的东西,随便拿。"

    孙悟空,"哪吒那子,就仗着法宝多。"

    他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后一跃而起,抓了块棉花糖跑到秦风面前,就要它。

    秦风失笑,"这筋斗云除了飞的快,其他一无是处。"

    孙悟空,"有金箍棒就够了。"

    秦风含笑点头,"也是。"

    经此一闹孙悟空老实不少,学东西越发用功,经常挑灯夜读,搞得整日游手好闲的申公豹脸上过不去,也跑来听道。惹得其他弟子啧啧称奇,大师兄收了两个好徒弟。

    秦风好笑不已,倒是通天冷淡得很,巴不得孙悟空快点走,"又不欠西方教因果,养什么徒弟。"

    在通天看来这孙悟空与西方有缘,早晚留不住,还不如早早放手,免得日后徒生是非。

    秦风,"师尊也不是收了好些徒弟。"

    通天搂着秦风问,"你吃醋了?"

    秦风想了想,问通天,"我不吃醋,师尊也会不吃醋吗?"

    通天振振有词,"不可能,我是你师尊,有特权。"

    秦风,"……"

    一晃五百年过,这日秦风把孙悟空叫来,"你已在我这学了数百年,如今也算大成……"

    孙悟空急了,"师尊,我不想走。"

    秦风莫名其妙,"什么?"

    他看出孙悟空的心思,反问,"你不走,一辈子留在蓬莱,做个默默无闻的截教三代弟子?"

    孙悟空不话了,他要留,早八百年前就留下来了,也不会跑去做什么美猴王,齐天大圣。现在不想走,只是舍不得师尊。

    秦风道,"这样,大唐有个取经人,要去西天拜佛求经。他前世是我故友,你且护他一程,等他功德圆满,再回来和我算。"

    见孙悟空不动,秦风笑了,"又不是不能回来看我,哭丧脸干嘛。"

    孙悟空眼睛亮起来,"师尊不会赶我走?"

    秦风失笑,"你大闹天宫,天上地下谁人不知道你是我徒弟,我就是想赶你走,也赶不走了。"

    孙悟空把这句话记在心里,依照秦风的嘱咐往两界山去,一连等了数日都不曾见过什么取经人。心道师尊是真年纪大了,日子都算不准。

    这日孙悟空坐在树上百无聊赖啃果子,见树下经过一个旅人,拿果子他的帽子,一招倒挂金钟出现在对方眼前,他问道,"你可知道大唐的取经人?"

    旅人单手接住果子,摘下草帽,露出一张眉清目秀的脸,他见了孙悟空的毛脸也不害怕,双手合十,眉眼里是不曾变过的怜悯,"贫僧唐三藏,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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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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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日常三大烦恼:

    师尊玩3P

    二弟搞精分

    弟恋爱脑

    弟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呆。换句话讲就是听不懂人话。

    今天的太清圣人也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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