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 毁烧毁的尸体
宋慈从通判廓舍出来的时候,正好禇瑛和陈恒也赶到了这里。原来他们也是发现了窗外的异常,担心是明天实行济粜之前有人故意搞破坏,于是都赶快起来,不约而同地来到了通判廓舍找宋慈,就这样三个人在大门口碰面了。
“大人,城西发了大火,我担心是有人故意为之!”陈恒。
“嗯,我也有此忧虑!”宋慈。
“他们居然宁可烧掉,也不肯接济穷人,这些人也太可恶了!”禇瑛愤愤地。
听了禇瑛的话,宋慈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更加严肃起来,对他们两个道:“走,咱们看看去!”
着火的是泥瓦匠郑万家,他居住的地方是城中相对贫穷一些的人家所聚集的区域,也多亏了邻居们帮忙,大火才没有蔓延到周围的房子上。当宋慈他们到达火灾现场的时候,大火基本上已经扑灭了,此时大门已经被打开,里面已经面目全非。
“看来不是那些人干的!”宋慈看着周围的房屋心想。
此时大家都围在门口议论纷纷,有几个胆大的人进到了屋子里面,借着火把的光亮看着屋子里面那具被烧得面目全非、残缺不全的尸体。很多人都认得宋慈,看到他来了之后,那些人都赶快行礼,然后迅速退到了旁边。于是宋慈三人便走入了郑万的屋子,可一看到屋子里面的情况,他便立刻皱起了眉头,似乎自己之前的想法又有些动摇了。
“大人,这屋子里面好像烧得比外面还要厉害呀!”陈恒。
“看来这火是从屋里烧起来的,这要么是屋主不心自己引燃了大火,要么就是”禇瑛着谨慎地看了看屋子外面。
“你们有没有动过尸体?”宋慈问之前刚从屋子里出去的那几个人。
“回禀大人,我们就是看了看,什么东西都没有动过。”那几个人此时都还在不远处向屋子里面张望着,听到宋慈的问话,他们都赶快否认。
宋慈走到那具残缺尸体的旁边,借着光亮看了看尸体周围的状况,确定尸体确实没有被人动过,不过他似乎闻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味,这让他又皱起了眉头。
“你们可曾闻到了什么?”宋慈问。
“有挺重的酒味,看来这个人醉得不轻!”陈恒。
宋慈点了点头,又道:“好像不止是酒味,还有油的气味!”
“没错,大人,我也闻到了!”禇瑛。
陈恒看了看地上残缺不全的尸体,又道:“这尸体完全被烧焦了,应该是死人身上的油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吧!”陈恒着感觉到了恶心,稍微掩了掩自己的鼻子。
禇瑛听了陈恒的话后,也想要掩住自己的鼻子,但她看着尸体突然又道:“大人,我觉得这气味不单纯了,或许是有人专门在尸体上洒了油!”
宋慈又点了点头,由于屋里太暗了,于是他让禇瑛和陈恒从外面拿来了两只火把,然后借着火光仔细地查看尸体。
尸体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除了头和躯干,还有一条胳膊还成形之外,其他部位都已经看不出形状了。不过虽然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躯干下面却并没有烧得很严重,经过邻居对死者尸体下方残存衣服的辨认,认定死者就是屋主郑万。
看着这样的尸体,宋慈似乎犯起了难,不过他显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仔细地查看这具残缺的尸体,终于他在死者头顶的地面处发现了一些痕迹,那似乎是干透了的血迹,他向下看去,发现死者残留的那只臂前面也有一块干透了的血迹,而且有着比较规则的形状。
那似乎是一个字,这让宋慈睁大了眼睛,但那块痕迹十分模糊,宋慈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那是个什么来。
此时衙门的鲍捕头带着捕快们过来了,他看到宋慈后有些吃惊。
“宋大人,您这么快就过来了?”鲍捕头一边行礼一边道。
“我已经看过尸体了,你先派几个人去弄一些干柴火过来,等一会儿我要用。”宋慈。
“是!”鲍捕头赶快派了四个捕快去找柴火。
“这郑万今晚回家之前是在哪里喝的酒?”宋慈问郑万的邻居们。
“回禀大人,我下午回来的时候曾经看到他在黄记酒铺喝酒。”郑万的一个邻居道。
“他是独自喝酒呢?还是和其他人一起?”宋慈又问。
“回禀大人,好像他是和另一个人一起。”那邻居又。
“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的不认得。”
宋慈让陈恒和禇瑛带着两个捕快留下来,看着不让任何人进入屋内,然后自己带着鲍捕头和最后两个捕快去了黄记酒铺,把掌柜叫了起来。
“郑万今天下午在你的店里面喝了酒?”宋慈问黄掌柜。
“是的,大人,他今天来我这儿喝酒了。”黄掌柜笑着道。
宋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又问道:“为何起郑万,你会这么高兴呢?”
“我原以为这子是个欠钱不还的主儿,没想到他今天把欠我的酒钱全都给还了,所以我才这么高兴。”
“和他一起喝酒的那个人你可认得是谁?”宋慈又问。
黄掌柜想了一会儿道:“那个人的不认得,他之前从没来过我这里喝酒。”
“今天晚上城西着了火,那郑万被烧死在了自己的家中,你要是知道什么的话,就赶快告诉本官。”宋慈盯着他道。
“啊?怎么大人,的可什么都不知道哇!那个和郑万一起喝酒的人的真的是不认识呀!”掌柜慌张地道。
宋慈看出他确实没有撒谎,于是又问道:“这郑万今天是不是干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就突然还了你酒钱呢?”
“回禀大人,我当时就问过他,可他不肯告诉我,不过我猜是有人找他干活,他才挣了点钱。”
“这郑万在附近可有什么朋友吗?”宋慈又问。
“北边的丁四听和那郑万关系不错。”掌柜道。
宋慈听后立刻带人离开了黄记酒铺,找到了那丁四家,然后向他问道:“听你和郑万是好友。”
“回禀宋大人,”那丁四显得有些慌张,“我和他也算不得什么好友,只不过我和他都是泥瓦匠,有什么活经常会一起干。”
“他今天是不是出去做工了。”
“我不太清楚,不过今天我们回来的时候,他被张管家叫走了。”
“张管家?哪个张管家?”宋慈赶快问道。
“就是东边田员外家的张管家。”丁四。
宋慈听后立刻让鲍捕头带领两个捕头去把田员外和他的管家带到城西的火灾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