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审问
“,是不是你偷的?”
不似方才审问其他人时的避重就轻,对着那春桃,孔嬷嬷一上来,便是疾言厉色:“是不是你偷了姐的钗子?”
春桃被她吓得一个激灵,身子顿时一抖。
而就在这时,有厮来请霍念卿,是前厅有点事儿要她去处理。
霍念卿交代了孔嬷嬷一定要找出偷她发簪的偷,便去了前堂。
一旁,跪在地上的春桃,尚没有想好否认的辞,便被孔嬷嬷如那日她踢她一般将她踢倒在地:“老身问你话呢,是不是你偷了姐的发钗?”
春桃一时心底恨毒了她,却不敢发作,只能道:“不是奴婢,奴婢根本没有见过二姐的那支发钗”
“还敢嘴硬?”
孔嬷嬷却显然不信她的辞,道:“老身问你,你刚才去哪儿了?是不是偷了姐的发钗出去卖了?还有,今天下午只有你进过姐的房间,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奴婢没有偷姐的簪子”
春桃自然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辩解道:“奴婢刚才是去帮二姐买糕点去了,这一点,二姐自己也可以证明”
“你明知二姐眼下不在这儿,当然随便你红口白牙怎么都行!”
孔嬷嬷质问道:“你你去帮姐买糕点了,还有谁能够证明?”
春桃瞧瞧身旁如她一般跪了一地的丫鬟和家丁,眼见着他们个个低眉顺眼,唯恐牵连到自己的模样,她心中一时气得不行,偏偏霍念卿令她出府买点心这件事,只有她二人知道,就算她想找别人作证也不行。
“等二姐回来之后,”春桃咬牙道,“嬷嬷只要问一问二姐,自然能够证明我的清白。”
“呸!”
却听孔嬷嬷冷哼一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姐来为你作证!”
那春桃心中不忿,还想再什么,孔嬷嬷却根本不打算给她辩解的会。
“好,既然你不肯承认是你偷的姐的簪子是吧?”
孔嬷嬷扬声吩咐一旁的家丁:“去把夹棍拿来我倒要看看你这丫鬟的嘴,能有多硬!”
很快,家丁就将一早准备好的夹棍拿了来。
那春桃顿时大惊失色,跌坐在地,怕的只往后躲:“不是我偷的,真的不是我偷的二姐平日里最宠信我,她一定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
她从前仗着霍念卿的宠信,一向在这院子里横行惯了,平日里也没少用这夹棍对付其他不听话的丫鬟,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尤其是见着那夹棍上还带着先前使用时留下来的干涸血迹,更是害怕不已。
孔嬷嬷瞧着她色厉内荏的样子,心中却只觉痛快得很,又听她竟然搬出姐来为她撑腰,更是觉得可笑:“姐现在不在况且正是姐交代的,就算严刑逼供,也要将那贼人找出来”
“动吧。”
孔嬷嬷吩咐着一旁的家丁。
那春桃想逃,只是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旁边的几个丫鬟按住了,两个家丁更是迅速的将夹棍套在了她上,也不废话,一左一右,使劲儿一拉,偌大院子里,顿时响起那春桃吃痛的惨叫声。
“,你为什么要偷姐的发钗?”
孔嬷嬷似乎认定她就是贼人,一边欣赏着她被夹棍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模样,一边继续审问道。
那春桃起初还能哭喊着几句“奴婢没有”,到后来却除了惨叫之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人都,十指连心,那夹棍硬生生夹在上的滋味,堪比凌迟,不一会儿工夫,那春桃一双,便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还不肯承认是吧?”孔嬷嬷道,“那就继续用刑。”
听得那“继续用刑”四个字,春桃几乎吓晕了过去,若是真的能晕过去还好,但偏偏上的惨痛越来越清晰。
那春桃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起初她还强忍着,不敢出卖霍初柳,但如今却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
又是一番用刑之后,那春桃终于撑不住了,就要松口承认——
而就在这个时候,霍念卿却恰好回来了。
眼见着霍念卿回来了,那因听闻这边院子里动静闹得大,而过来凑热闹的霍初柳,顿时迎了上去——
“妹妹,我听你那支红玉髓发钗不见了,你可千万不要着急生气”
霍初柳摆出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劝道:“我知道那支发钗是你娘生前留给你的,对你意义不同,我也很喜欢那支红玉髓的簪子,这不前些日子,我还特意请人仿着你那支头钗做了支一模一样的你若是喜欢,我以后也带你去仿一只就好”
她这一番真情实意般的劝慰,还真是表演的很好,若是不知情的人瞧着,只怕真会信了她的好意。
哪知面前的霍念卿脸上却哪有半分生母遗物被人偷走的恼恨上火,反而喜滋滋的道:“姐姐,不用那么麻烦了刚才奇宝斋的掌柜过来,已经将我的红玉髓头钗原物奉还了。”
“你什么?”
霍初柳顿时一惊:“怎么可能?”
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那支红玉髓发钗明明在她中,为什么这霍念卿却奇宝斋的掌柜把那簪子还给她了呢?
掩住心头万千疑虑,霍初柳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大,正想着找什么理由遮掩过去,却见对面她那蠢妹妹似乎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反而兴高采烈的向她解释道——
“姐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原来那奇宝斋的谢掌柜,从前与我母亲有些渊源,掌柜的,今日下午有个丫鬟拿着这支红玉髓发钗去卖,因他过去曾见我母亲戴过这支钗子,自然认得,是以当时没有吱声,以免打草惊蛇,反而以高价将那支钗子买了下来”
到这儿,霍念卿似有些渴了,遂端起桌案上的茶盏灌了一口之后,方才不紧不慢的继续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