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陆珏他们进行了为期四天的试镜,将秋日恋情中的男女主与戏份较多的配角都定了下来。

    许是被警告过的原因,陆珏他们讨论演员时，陈一鹏从头到尾都没反驳过陆珏的意见,宛如一个弟,顺从的令其他人都暗暗吃惊。

    这边演员就位,陆珏立刻让人把完整的剧本送过去,自己则跟着陈一鹏一起做最后的准备。

    让陈一鹏确认演员及剧组人员的合约签订；拉着各部门负责人繁琐的会议；分别与摄影师、布景师、服装部门商定电影的整体风格

    最后，陆珏还得抽时间写拍摄计划表,尽力完善每一个步骤,真正的把自己变成秋日恋情这艘尚未起航的船的船长。

    时间来到八月十八，夏,秋日恋情剧组一同来到苏市进行拍摄。

    陆珏他们一到地方，之前联系好的酒店人员就把人接回去安排休息。第一天没有拍摄任务，卫远趁着空闲的时间去找剧组的其他人加深感情,不多时他就和好些人哥哥弟弟的喊上了,业务能力可见一斑。

    隔天清晨，太阳还没出来,大部分剧组人员都到了拍摄场地开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的安排是内景拍摄，这边陆珏带着道具组和布景师们相互配合，为租借下来的公寓进行场景布置,另一边陈一鹏则领着蒋成皓等一众演员化妆做造型。

    “那个总导演怎么回事？”

    作为主演，蒋成皓有自己的休息室。此时的他正半闭着眼,微抬下颌配合化妆师操作,同时轻声问道“之前不是了李哥撑场子吗？怎么没见到他？”

    陈一鹏刚进门就听到扎心的话。

    他脸色一黑,坐到旁边，沉声道“李哥不会来了，这里的老大只有陆珏，懂吗？”顿了顿，“这子不好惹，待会儿拍戏的时候，你最好听话点儿。否则惹出什么事的话，我可不会帮你。”

    蒋成皓一怔，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至于这么夸张吗？这个陆珏不是才入行吗？一个新导演有什么好怕的？陈哥，我混了这么些年，接触过的大导也不是没有，怎么还要害怕一个崽子？呵呵，这也太可笑了。”

    “可笑？可笑的是你吧？”

    陈一鹏冷冷的望着他，道“你口里的崽子是剧组的导演，有权管理所有人，包括你这个男主角的总导演。蒋成皓，电影不是电视剧，你是不是太久没拍电影，连基本趋利避害的本能都退化了？”

    这席话的蒋成皓面色铁青，只能握紧拳头压抑着心里的怒火。他不是陆珏，他的合约在东源，陈一鹏又是出了名的心眼，蒋成皓可不敢贸然开口怼回去得罪他。

    沉默许久，蒋成皓神情尴尬的闭上眼，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还记得上次见面时，陈一鹏言语间充满对陆珏的不在意，蒋成皓没想到才多久，他竟然态度大变，站在陆珏那边帮他话了。

    趋利避害吗？

    蒋成皓眉头微蹙，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早年拍电影时的慎谨微，憋屈的日子，心情顿时糟糕透顶。

    陈一鹏没错，蒋成皓太久没拍电影，这些年和他合作的电视剧导演又大多捧着他，时间久了，他的性格多少也有些膨胀。

    导演，是将文字搬上银幕的创作者。

    演员，则是在导演的指引下，把文字具现化，让角色‘活’过来的艺术家。

    每个导演的性格不尽相同，有的性格平和，不介意演员偶尔的冒犯；有的看似好相处，实则对别人有着高要求；有的外貌凶恶，却是最好话

    短暂的相处，让陈一鹏知道陆珏这人天赋异禀，决不是大家认为的愣头青导演。

    电影圈的人之所以瞧不上新导演，是因为大多数新导演态度高傲，喜欢不懂装懂的对剧组成员瞎指挥，常常会犯些低级错误，把本就简单的工作弄的更加复杂的麻烦人物。

    关键是，许多新导演一通骚操作，最后取得的成果却少的可怜，属于高风险低回报的一类人。

    然而，这些新容易犯的错误，在陆珏的身上全都看不到。

    还记得电影筹备时，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车轮战一样的连番询问，气势汹汹，氛围紧张。当时陆珏神情平静，简单两句话就解决他们的麻烦，所有人的问题在他的面前都不是事，无形之中就把危化解了。

    此外，财务组递来的预算报告陈一鹏还没看出什么，陆珏瞟了一眼就发现账目有问题，委婉警告，瞬间就让财务那边的人变了态度，乖乖改了。

    等陈一鹏再次查看财务报告时，他诧异的发现自己这个老油条竟然看不出账面上的问题。显然财务那边就算拿回扣，入的钱也少的可怜。

    如果最初应付各部门的人是提前练习的话，那他‘一眼发现专业财务搞出来的预算有问题’这事是真正的惊到他了。

    自此以后，陈一鹏就喜欢观察陆珏，对他的认识也越来越深。

    因此，当陆珏拿出细致的和专业导演比也不差的拍摄计划表时，他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反倒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陆珏

    和他一起做事，就像是在和经验丰富的大导一同工作一样。这个人，也许就是传中的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类鬼才吧。

    陈一鹏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回想着，再次提醒道“蒋成皓，你信我的话，就把握好这次会，好好拍一定能重返大荧幕的。”

    蒋成皓“”

    蒋成皓满脸问号，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话。

    毕竟无论是谁，没有亲眼见过也不敢相信陆珏有这等本事，更不敢相信这个第一次拍摄电影的青年竟然能如此老道。

    陈一鹏不再话，蒋成皓不愿捧着陆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什么，气氛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尴尬中。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忽然传来吵闹声。

    蒋成皓眉头轻蹙，刚想什么化妆间的门就打开，一名约莫三十岁上下，身着淡蓝色连衣裙，气质温和无害的女人提着食物走了进来。

    “梁捷？你怎么来了？”

    蒋成皓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下一秒就扬起温和的微笑，迎了上去。

    名叫梁捷的女人对着他甜蜜的笑道“老公你这次重回电影圈这么好的事，我怎么也该带点儿礼物过来帮帮你呀。”

    蒋成皓一愣，“帮我？”

    梁捷把早餐从袋子里拿出来，头也不抬的道“我想着第一天拍摄，时间又早，大家肯定没功夫吃东西，就买了各种甜点饮品让人送过来。你呀，就是性子太闷了，这样总是没法和剧组人员好好相处，我提前送些点心来和他们打好关系，你以后工作也能顺利些。”

    “”

    蒋成皓注视着梁捷，半天没话。

    梁捷对着他微笑，拉着他坐回位置，又把筷子递给他。“老公，你胃不好，赶紧吃点东西垫垫胃吧。”对着一旁的化妆师他们笑，“吃的都放在外面，我去帮你们拿过来”

    “诶？不用了，谢谢嫂子。”

    化妆师连连摇头，智的溜了出去。

    陈一鹏对着蒋成皓使了个眼色，然后善意一笑，“那么早过来，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先替大家道个谢，谢谢嫂子啊。”

    完，也不多逗留，直接离开了。

    梁捷一愣，问道“刚才那位？”

    蒋成皓吃着东西，漫不经心的道“我们剧组的制片人，也是东源那边的负责人。”

    梁捷恍然大悟，懊悔道“你怎么不早？早知道我对他态度更好些。老公，我特意打听了下，听这部剧的导演是第一次拍电影，你这种新人到底靠不靠谱啊？哎，难得能回大荧幕，怎么就遇到这种导演了呢？”

    梁捷絮絮叨叨的着，完全没注意到蒋成皓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新人导演

    是他想跟着新人导演的吗？还不是那该死的‘票房毒药’的别称？如果不是其他导演不愿接他，他又何必跟着陆珏这样的崽子？

    蒋成皓本就不服陆珏，梁捷一再提起，可不就让他跟着难受么。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该拍戏了。”

    蒋成皓压着火气，心的收拾好外表着装，然后才带着梁捷一同走出化妆间。

    一出门，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对着他们善意的微笑，好些人还主动的和蒋成皓道谢，显然梁捷的办法确实奏效了。

    蒋成皓一边和来往的人打招呼，一边带着人走到楼上的拍摄地。他们穿过人群，来到陆珏身边。

    “陆导。”

    蒋成皓心里再不高兴，表面的态度还是没有问题的。

    陆珏抬头看了他一眼，正想什么

    “天呐，这是导演？这么俊俏的年轻人居然是你们的导演？这年头流行导演比演员更帅了吗？”

    梁捷脱口而出的话瞬间引来所有人的瞩目，目光让她醒悟，立马捂着嘴，尴尬的对着陆珏歉意的微笑。

    陆珏看不到笑容，却能看到女人弯弯的笑眼。他对着她礼貌的点点头，道“你就是蒋哥的妻子吧？辛苦你这么早送东西过来，甜点味道很好，大家都很喜欢，谢谢。”

    梁捷“！！！”

    面对青年真诚的感谢，梁捷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对着陆珏连连摇头，声称这都是事什么的。

    陆珏和她了两句，然后又把注意力移回蒋成皓的身上，“走位知道吧？咱们先拍一遍，看看感觉吧。”

    蒋成皓乖乖点头。

    陆珏对着卫远点头示意。卫远连忙对众人示意安静，然后又一一确认摄影师，录音师，灯光师等人都准备好了，这才对着陆珏伸出大拇指。

    “开始！”

    随着陆珏发话，场记拿着板子对着摄像头一拍，电影正式开拍。

    霎时，房间里满当当的人没有一个人话，就连梁捷都缩在角落，放低呼吸声，生怕打扰到剧组的拍摄。

    电影开拍的一刻，蒋成皓变了表情，就像真正的大学教授一样坐在桌前翻看资料，不时还拿着钢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温柔了时光，也温柔了他

    不得不，蒋成皓的演技确实过得去，把大学教授的气质拿捏的妥妥当当，令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满意的点头。

    “t！”

    陆珏的视线紧盯着现场监视器，待蒋成皓演完这段，立马叫停。

    面对所有人的目光，他微抬下颌，矜持一笑，“不错，这一幕过了。蒋哥，我们继续。陶哥，这次换个角度，镜头就是我之前的”

    名为陶哥的男人约莫四十五上下，身材壮实，五官端正，气质凛然，不知道的人见了他还以为这人是警察。

    陶哥全名陶正凯，早年曾受过陆文耀的扶照，经过这些年的拼搏，在业内也算是混出头，是个有名气的摄影师。

    六年前，他签到红星娱乐没多久，他们就闹出裁员风波。陶正凯本事大，没被裁员，可没背景没资历的他在红星的日子也不好过。时间久了，他原本的雄心壮志都快消磨没了，前年干脆找会离开了红星，成了一名自由摄影师。

    陶正凯这次会接下这边的职位，还是陆文耀偷偷和他了陆珏的事，思索再三，为了回报恩情才会愿意来这儿拍爱情片的。

    这么多年，以陆文耀现在的地位，想直接还恩给他是没什么希望了，还不如早早的帮一帮陆珏，也能让自己安心。

    也就是为了还人情，不然以陶正凯的本事，陆珏这样的新人导演还真请不到他。

    “陶哥，拍的漂亮！”

    与对演员的冷淡不同，陆珏毫不吝啬他对摄影师等人的夸赞，言行举止都透露着满意，让剧组人员都忍不住心生喜意，工作热情空前高涨。

    这一整天，陆珏都维持着他的高效率。

    等工作结束后，陶正凯等人这才恍然发现——作为新导演的陆珏在场面调度上竟然没有出过一次错。

    后勤人员不用，自然有自己的组长负责，但拍摄场地几十个人还是有的。

    这么多人，陆珏作为新人导演不只没闹出笑话，竟然还安排的井井有条，条理分明，甚至还能叫出每个人的名字，总是能在别人出错之前提前提醒

    就像他有监控器能监视拍摄场地里的所有人一样。

    这样的能力，恐怕连早已出名的导演都做不到。

    接下来的拍摄，如同陆珏的拍摄计划表一样稳步推进，就算出现什么意外，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给出处理办法，每天都能按照计划表的时间顺利结束。

    这样的本事，能做到的导演也寥寥无几。

    其他人还只是感叹陆珏的控场能力，陶正凯这边直接感受到了陆珏的本事。

    每一个镜头，每一个构图，每一次移动位陆珏提前和他沟通时都的明明白白，分镜稿更是清晰明了，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想要什么画面。

    除此之外，他就连灯光都提前考虑过了，每次入镜的感觉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实话，这还是陶正凯第一次觉得与导演合作是一件舒心的事。就算没有陆文耀的人情，他也愿意和陆珏一起合作。

    也许是因为太过轻松，陶正凯甚至还有绑定陆珏，以后就跟着他一起拍电影的冲动。

    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是他。

    在真正的‘战场’上，陆珏表现远超常人，犹如定海神针，稳的让所有人都改观，就连那些很容易和导演一言不合就吵架的职位，都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

    剧组的气氛，逐渐变了。

    陈一鹏敏锐的感受到了其中的变化，对陆珏更是佩服，早先的不情愿也退却的一干二净，变得对秋日恋情满满的信心，斗志昂扬。

    蒋成皓可不管这些，他一心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对陆珏这个导演根本不在意。

    与他不同，梁捷对陆珏可是兴趣浓厚，留在苏市的四天里有事没事就喜欢打听他的消息，还喜欢和剧组人员一起站在一边看他拍戏。

    “认真的男人，真的好帅。”

    当梁捷挥告别时，忍不住在推博上感叹，显然已经被陆珏迷住，变成了他的粉丝。

    梁捷离开之后，蒋成皓明显松了口气，拍戏的状态也越来越好。

    八月二十三日这天，秋日恋情的女主角杜霜进组。

    杜霜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材偏瘦，自带柔弱的气质，再加上化妆老师的技术加成，绝症少女新鲜出炉。

    与早入行的蒋成皓不同，杜霜这是第三次参与电影拍摄，第一次担任女主角，演戏经验较少，能担任女主，她靠的正是与女主形象相符。

    一进组，杜霜就放低姿态，跑去和陆珏他们打招呼，又找蒋成皓他们一同对台词，整一副‘请多多关照’的态度。

    “她什么情况？”

    陆珏记得她在试镜时，态度可没这么低微。另外，总感觉杜霜的眼神怪怪的，似乎很喜欢凑过去找其他演员搭话。

    陈一鹏想了想，道“也许是发现我们剧组潜力非同一般，想努力一把？”

    陆珏“”盯。

    陈一鹏率先移开视线，声道“试镜就那么点时间，怎么可能知道演员的性格？唉，你也别纠结这个了，能拍戏就行。”

    陆珏望着不远处一同对戏的男女主角，陷入了沉思。

    演技

    杜霜正式拍摄时，全然没了试镜时的灵气。没有了惊艳，她时而正常发挥，勉强过关；时而毫无演技，连台词都不对，常常被陆珏喊‘咔’。

    新人无法入戏，这是不能避免的事。

    陆珏不会因为别人发挥失常就生气，生气只是浪费精力。他选择为她讲戏，希望能帮助她早日脱离困境。

    同时，再次提醒她背好台词，留给她适应的时间。

    可惜，杜霜似乎没能理解到陆珏的好意。每次讲戏，她都紧张的不得了，仿佛陆珏给她带来多大的压力一样，演的也越来越糟糕。

    陆珏见状，一时也是没了脾气。不等他再想办法，作为男主角的蒋成皓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帮助杜霜。

    接下来的日子，蒋成皓有时间就会带着杜霜对台词什么的。

    陆珏本来不想什么，但某日意外见到两人躲在角落里亲|吻，忍不住走了过去，“杜霜，你现在入戏了吗？”

    面对他仿若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神，杜霜下意识的往后一缩，躲在蒋成皓的身后，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看陆珏。

    蒋成皓则的露出笑容，道“陆导，我们刚才在排戏呢！”

    陆珏眯着眼打量着他两，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杜霜，你过来。”

    他一发话，杜霜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的跟着陆珏走。

    陆珏带着人走到另一边人少的地方，望着她，轻声道“蒋成皓有老婆的事，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杜霜白净的脸蛋涨得通红。她低垂着头，眼神游移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喏喏的道“我我和蒋哥就就是对戏而已”

    “嗯，那就好。”

    陆珏丢下这句话，就不再搭理杜霜，一个人离开了。

    杜霜神情犹豫的看着他的背影，指交错，搅来搅去，显然纠结的不得了。这时，蒋成皓走了过来。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道“看来我们的导演很喜欢你嘛。”

    杜霜一怔，眼一瞪，弱弱的“你你胡八道。”

    面对女孩气呼呼的脸，蒋成皓宠溺一笑，拍拍她的脑袋，道“我知道，我们的导演不是那样的人。”顿了顿，“不过就算他喜欢你也没用，谁让你的心里都装着我，可没多余的位置放一个他咯。”

    杜霜“”

    男人柔情似水的眸子就这么望着杜霜，她试图瞪他，却在抬头的一刻，怔住了，然后就这么沉溺在他的眼神里，不可自拔。

    杜霜只是新人，不心中招也是可以原谅的。希望她早点察觉到不对劲，别像个傻子一样坠入蒋成皓的陷阱里毁了自己。

    陆珏的警告算是给她最后一次会。

    拍戏，不会按照剧本的顺序拍，更多的还是看场景和时间安排。因此，在苏市的日子里，难免会有男女主亲密的戏份。

    每当拍这部分时，蒋成皓和杜霜那周遭的粉红气泡几乎可以实质化，互动更是甜甜蜜蜜，宛如真正的情侣一样，合拍的不得了。

    面对这事，陆珏一点都不开心，反倒是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无可忍的陆珏直接把蒋成皓抓过来。

    “蒋哥，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珏打量着他，眼神冷漠。

    蒋成皓半点不虚，露出灿烂的微笑，“陆导，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呢？对了，我们今天的拍摄计划还没结束，您这么拉着我浪费时间，真的好吗？”

    陆珏冷笑道“拍摄计划轮不到你操心。直吧，我想好好拍戏，不希望剧组里出现任何意外，更不希望出现一丁点儿丑闻，你明白吗？”

    “丑闻？”

    蒋成皓故作诧异，表情浮夸的道“陆导你胡什么呢？我们剧组氛围这么好，怎么可能有丑闻呢？”

    陆珏一言不发，宛如看猴子一样看着他。

    面对他的视线，蒋成皓终究没坚持住，沉着脸，语气不善的道“陆导，您不觉得您有些太多管闲事了吗？爱情片，关键就是爱情，就算是您也不能否认现在拍出来的镜头更好。我们好好拍戏，怎么还招惹到您，惹您不快了呢？”

    “况且，大家都知道男女之间，拍爱情故事难免入戏。别人对这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您这儿不只不闭眼，还两只眼都瞪着我们，不让我们好过呢？”

    “陆导，拍戏不是这么拍的，放宽心，你好我好，大家才能好。您是吧？”

    他的态度，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陆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