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身上有什么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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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们这个年级的年草——霍思凡同学。

    霍思凡,年草,好兄弟一帮,桀骜不驯,恣意放纵,书桌里书没两本,全是情书礼物,坚定不移守卫着班上二分之一的垃圾桶。

    经多方鉴定霍思凡乃真学渣一枚,特别渣。

    后来,霍思凡、白徒、张幽寒并称高一x班的三朵“金花”。

    武灿灿第一个表示不服,张幽寒不够霍思凡的狂,不及白徒的成绩优异

    多年后,同学会,女同学在一桌谈起三朵金花,才发现三朵金花名次最末的张幽寒才是最适合做男朋友的人。

    霍思凡年草学渣太野,白徒班草学神太冷,但张幽寒他胜在综合素质最高。

    年少时,我们惯爱耀眼璀璨,长大后,在人世间几番蹉跎才会明白有些看似平凡的之于自己或许才是最珍贵的。

    霍思凡一看武灿灿习以为常,一看张幽寒挑眉幸灾乐祸:“哟嚯!学霸也迟到了呀。”

    霍思凡拿着书朝张幽寒这边走准备和张幽寒站同一个角落。

    虽然教室四个角落都可以站人,但最后一排的两个角落仍然是首选。

    现在教室前面多尴尬。

    以前,霍思凡那是后面两个王座随心选,如今两个王座都被坐了。

    憋屈。

    霍思凡拿着书遮住脸,即使挤眉弄眼依然每一帧都是杂志封面:“你怎么也迟到了?”

    张幽寒暗皱眉,自动离自来熟远点,继续背书。

    他们又不熟。

    霍思凡俨然就是个话菠萝:“喂!张幽寒!快看!你同桌看你了。”

    话菠萝:方言,大意指话多。

    武灿灿刚好看到张幽寒松懈,于是打算休息一下喉咙,刚一放下书,张幽寒就轻飘飘地看过来了

    武灿灿瞪了一眼张幽寒一眼,拿起书朗读课文,读了一会看张幽寒还在读,又不甘地借了本生物来背

    于是,霍思凡:“张幽寒,武灿灿看你了!”

    “她又看过来了!”

    “我觉得我长得也不差呀,怎么不看我?”

    张幽寒闭了一下眼睛:“我要学习。”

    霍思凡立刻像个被锯了口的葫芦,不开口了。

    内心有千万句废话全都跟茶壶里的汤圆一样堵了。

    班主任早就看霍思凡不顺眼了,自己不学习还干扰人家张幽寒学习。

    人家武灿灿在和张幽寒比赛,他一个霍思凡瞎掺和什么?

    那是学酥和学霸的战斗,他一个学渣冲进去?

    于是

    霍思凡被班主任“客气”地请到了教室最前排的角落,万众瞩目。

    霍思凡:还差一个角,四大天王就全齐了。

    霍思凡起初还有些抹不开面子,后来还蛮享受女生偷偷摸摸看他,再后来他被人看得烦了,背过身子去数流动红旗有多少根黄丝丝。

    一副好皮囊、肆意妄为的气场和时常运动的年轻身体,让他即使蠢到数丝丝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惹人艳羡。

    长大后,很多人就会慢慢知道那个活成你想要活成却没能活成的人,或者你会更容易喜欢他。

    那种喜欢混合着羡慕嫉妒,似乎喜欢这样的人,自己就能少些遗憾多些圆满。

    反正武灿灿是没有羡慕嫉妒恨的,她就是野大的,她还要忙着玩,忙着和张幽寒打好关系。

    迟到的人除了被罚站还要扫地。

    腿站得僵直发涨,早读终于下课了。

    武灿灿和张幽寒相继回到座位。

    张幽寒起身上厕所。

    武灿灿自觉睡到里面的桌子去。

    只要她时间抓得紧,几分钟也能睡到昏天黑地。

    等到打预备铃,张幽寒把凳子往前耸了一下。

    果然,武灿灿“诈尸”,一股脑冲去了厕所。

    等武灿灿前脚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刚坐在凳子上,老师后脚就进了教室。

    武灿灿打开窗户,让厕所的味道散散。

    一来一回都要跑,冲冷水,闻“毒气”,剩下的瞌睡也醒了大半。

    上课的时候,武灿灿看了两次张幽寒,等张幽寒扭头,武灿灿刚要,语文老师死亡视线射过来。

    武灿灿睁圆眼睛眨巴两下眼睛:下课给你哈。

    张幽寒以点书:嗯,听课。

    下课,武灿灿立刻扭头去看慢慢合上书转眸过来的张幽寒:“喂!张幽寒,你喷香水了?”

    张幽寒一愣:“很香吗?”

    武灿灿猛点头,实诚:“嗯。非常香,香喷喷的跟个姑娘似的。”

    张幽寒低头轻轻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阳光里沉沉浮浮的尘埃:“我没喷香水。”

    武灿灿不信,凑过去:“我今天早上,坐你车上就闻到了。”

    张幽寒打开刚刚合上的书,继续看。

    嘿!

    还给她甩脸盘子!

    等我东山再起

    和你搞好关系。

    武灿灿轻轻扯了一下张大脸盘子的袖子,试探的语气绵绵软软:“那个挺好闻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张幽寒觉得武灿灿现在特别像一只蹭主人袖子的猫:“我没生气。不是香水,是洗衣粉”

    他洗衣服把洗衣粉放多了

    武灿灿对张幽寒的尴尬毫无察觉:“喔,你家用的什么洗衣粉?我让我妈去买包来用,怪香的。”

    其实,也不是那么香,这个香是淡淡的,仿佛月光下草叶尖上的露水一半光亮通透一半晦暗朦胧。

    张幽寒眸色一闪,侧着俊脸一半在光明一半在阴影:“忘了,我下午回家去看看。”

    武灿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那就谢啦。”

    其实,张幽寒也没有那么怪。

    武灿灿一整天上课都嗅着张幽寒衣服上洗衣粉若有若无的清甜味道,心旷神怡。

    第二天,武灿灿都忘了这回事了。

    直到,张幽寒按着书包:“武灿灿,给你一个东西。”

    武灿灿看着张幽寒鼓鼓的书包:“?”

    莫非是吃的?

    张幽寒拿出一口袋几斤重的衣服粉递给武灿灿:“就是这个洗衣粉。”

    武灿灿习惯性接过洗衣粉:“”

    武灿灿权衡了一下:“那个我先拿回去用,过几天还你一包。”

    张幽寒:“不用还,我们家洗衣粉都是批发的。”

    回家,武灿灿把洗衣粉放在桌子上:“妈,我们以后用这个洗衣粉。在桌子上哈。你待会来看就是了。”

    “不用以前那个了。”

    蹲在厕所看的张妈妈:“喔,好。开始那个怎么了?不行?”

    武灿灿看了看包装:“以前那个柠檬味酸唧唧的不好闻,换这个,这个叫青莲荷露。”

    张妈妈刨根问底:“你爸喊你买的吗?给你钱没?”

    言外之意:你爸他存私房钱了吗?看到没?有好多?

    武灿灿云淡风轻:“不是。张幽寒送我的。”

    张妈妈全然不信:“送洗衣粉?你又找张幽寒要东西。”

    武灿灿:我真话都没有人信,连我妈都不信。

    武灿灿试图洗白:“真的是张幽寒送我的。儿哄你。”

    张妈妈角度刁钻:“你本来就是我儿子。”

    武灿灿要爆炸了:“老子哄你!我哄你我就是你老子!你要是不用,我就还给他。”

    张妈妈:“你还要当你妈的老子!明天给别人买包。”

    武灿灿:“爱信不信。你还是给我钱,他不要洗衣粉。”

    张妈妈:难道张幽寒他们家什么开始卖洗衣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