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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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木只觉得他脑子有坑。彻底没了声音。

    杨芜见他不理自己,继续道:“我是觉得以后钱越来越不值钱了。所以投资方面也不算参合了。在这边当个农场主也挺好。能置办的就赶快置办。剩了的钱我算买黄金收藏。这样就算过去一二年就恢复以前了,咱们也有翻身的机会。”

    这件事实在太重要了。而且敖木并不赞同他这种规划。可不赞同归不赞同。他想怎么作就怎么作吧。而且他自己也要想想退路了。

    “随你吧。”敖木对此深觉无力。

    “那就是同意了。”杨芜笑嘿嘿私戳村长,问问要在地里盖温室大棚需不需要什么手续。

    “不过我有心提醒你一句。”敖木忽然开口道。

    “哈?”杨芜挑眉。

    “在村里,太扎眼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你这样的外乡人。”敖木道。

    杨芜眨眨眼:“你们东北民风不久是热情好客吗?”

    “这个跟哪里人无关,是人性。”敖木伸出两根手指,“我只举两个例子。一个是新闻上的。某个人成为了亿万富豪,想要造福家乡。他给每户人家每个人都盖别墅。前提是要先把原有的房子拆掉。明明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很快就不了了之了。因为村里有的人房子大,有的房子。有的家里有两个儿子。也有明明移居外地,突然回来要别墅的。最后闹得鸡飞狗跳,反而都在骂那个富豪居心叵测。”

    “那第二个呢?”杨芜并不觉得这个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第二个是本县的一个村子。大概是七八年前。有个富豪要在村子附近租地开设一个工厂。一开始村民们满口答应。那个富豪从前期准备,到层层审批都准备好了。而且为了避免污染,从国外高价买了净化设备。工厂都开始建了。这个时候全村集体变卦了。一边坐地起价,翻了几倍的要工厂补偿金,另一边去上访,开工厂会有污染,要高额的赔偿金。大批村民在施工地上占地禁止继续施工。”

    杨芜略皱眉:“跟我是有点像。”只不过他是算当农场主。用的也是敖木的地方。

    敖木继续道:“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富豪宁愿前期投入都水漂,也要另择地方。最后选了个人造山林附近。不光成本大大降低了,也没那么多的糟心事了。当时新闻采访的时候。富豪,他曾设想过等工厂建成以后,就进招募工人。还能帮助贫困的村民有个出路。七八年前这边的经济可没有现在看着那么好。”

    杨芜好像听懂他的意思了:“意思是,只要他们看着我奇货可居,就可能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只是人多少的问题。这个要分时机、动机。以及你个人品性。参考一下我家。我们敖家还是扎根在这村里几十年的。不还是有人见我爷爷一死就上门来讹钱吗?何况你。”

    杨芜嗤笑:“这么第一个故事应该是映射你的。不过你也做不出回馈乡里这种高尚的事情来。”

    “那个富豪是当初全村人集资送出村里的。所以才要用别墅回馈。自己人尚且如此,何况是你。”敖木淡定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还不行。”杨芜也听明白了他的劝,不再提这件事。而是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不是告那个讹人的了吗?怎么样了?”

    “再有几天开庭了。”

    刘三儿接到法院传票后,也知道事情严重了。加了微信跟敖木认错了。

    敖木直接将人删了,而且在群里刘三儿亲戚敖木得理不饶人的时候,在群里开口道:

    “我知道大家对我这样坚持上法院有些不理解。但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简单道歉就能够解决的。他讹我家。不过是看着我妈是你们口中的傻子,话没人相信。而我长期在外不清楚情况。所以他讹我钱,我不给,他就全村传谣。如果我脸皮薄,一定会破钱免灾给他。只是他没想到我这样较真。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这样较真呢?或者我比较懦弱,或是这个家干脆没我?他会怎么对待我妈?

    我爷爷刚死,我们还在悲痛中没有走出来。他就上门趁火劫。这让我没办法原谅。还是那句话,这不是简单的是否借他钱的问题。而是他自己,在这个并不合适的时间,做了一件没有道德的事情。我没有邀请媒体,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了。”

    完这话,群里半晌没有人开口。

    直到杨芜先发了个真棒的表情包,道:“给老铁刷一波666。”

    这件事,村里多数人还是支持的。也有少数人觉得太不给人改正的机会。

    不过敖木是不在意这个。它所等待的,就是法院开庭。怎么判刘三儿他不管,只要这个人得到真正的教训。

    还在十月中旬,天气一日比一日冷。

    一家三口搬进通风差不多的新楼里,将陪伴他们两三个月的帐篷收起来了。

    一直道敖木新家盖好。他都没有在村里办席。一来他并不喜欢这些。二来这房子是杨芜盖得。

    家里的设备用的都是最先进的,别敖玲,敖木自己有的地方都需要熟悉了解。

    也许是因为一家人都不算勤快。所以清洁方面都是采用的各种黑科技。三个楼层,分别有自己的地宝,长时间开启,没电了会自己去充电处充电。

    这栋楼里甚至还有两个作为备用电源电池。而一楼的锅炉房里面还准备了柴油发电机。就算长期停电也可以无障碍使用电力设备。

    因为足够的资金砸下去,里面的一切设施,都是做到了尽善尽美。

    当天夜里敖木躺在床上,刚好听见地宝晃晃悠悠进了房间做清洁。瞧着左摇右晃的地宝,不禁感叹一句资本家的奢侈**。

    也从此,二人彻底结束了同床共枕的日子。

    楼房分三层。第一层只有一个卧室,而且没有配备卫生间。

    现在家里家具一应俱全,但不住人。一楼一室一厅两个杂物间一个锅炉房。其中一个杂物间是放冻货的,里面有极好的隔温,放置着几个大型冰柜。门口有指纹锁,只有自家人才能够开锁。

    二楼是两室一厅,一厨一杂间。卫生间在两个卧室中间,杂物间放着一个备用电池和衣物被褥一类换季更换的东西。敖玲就住在这一楼。因为她怕高,一楼又有有些害怕。住在中间刚刚好。

    三楼没有客厅,但有两个较大的卧室。每个卧室里有独立的卫生间。卫生间里搭配了一个热水器。还有一个厨房和一个书房。书房里放着备用电源,还有个隔间作为茶水间。里面有泡茶、煮咖啡的工具。

    敖木和杨芜都住在这三楼。

    一共五个卧室,平时不用的房间就当杂件了。若是来人了,比如敖珍这样的亲戚在这里住,收拾出来给他们正好。

    敖珍这几个月只来过一次。就是房子刚建成的那会儿过来看了看。杨芜没是自己建的,敖木也没提。敖珍默认是敖木出息了,回家盖了房子,感动的热泪盈眶。

    但后来就没再过来,只是三天两头的在微信里话。

    早起来。敖木就下意识的往身边摸了摸。

    一张大大的双人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敖木左右看看,轻轻叹口气,拿出手继续看新闻。这是他最近的习惯。

    某娱乐为主的app里,现在每天热搜上都是某个明星怎样做公益。甚至冒着危险去瘟疫地区捐款慰问。

    少数几条官方的新闻挤上热搜,也很快落了下去。

    看够了新闻,起身去床边开窗帘。

    看向窗外却是一愣。

    外面漫天雪花飘,才十月中旬,竟然下雪了。

    当然,这不是太稀奇的事情。这里毕竟是东北。天气反复无常,忽然冷一些也可以理解。

    敖木看了半晌,才套上衣服走出去。之前一直跟杨芜住一块,他养成了穿睡衣睡的好习惯。现在又一个人睡了,他还是喜欢脱光了进被窝。

    下楼到了二楼客厅,刚好杨芜正在跟敖玲吃早餐。二人也不知在什么,有有笑的。

    “点炉子了?”敖木问。

    今天屋里比昨天暖和。

    “不光屋里头,温室也点了。”杨芜叼着筷头道,“咱家里煤炭还是太少了。回头多进点煤吧。反正放盒子里头也不占地方。”

    敖木坐下来,今天是分餐制,每人一份。他面前的是一杯奶,一个煎蛋和一张馅饼。

    “想买就买吧。不过家里买进太多的话邻居都能看见。放在那里不好解释。”敖木喝了口奶道。

    “那送去县里仓库不就行了。”杨芜道。

    敖木瞥了杨芜一眼:“那是租来的仓库。煤炭太脏了。不地道。”

    弄脏了,其实可以陪些钱。可这有些缺德。人家是货物专用的仓库。用来装煤炭,等人家收仓库的时候会多崩溃。

    “那就买包装好的呗。比如蜂窝煤那样的。而且蜂窝煤好像更耐燃,用起来也方便,不脏。对了咱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多囤一些砖块和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