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要亲你吗？”秦玖在清柠耳边吐气如兰。

    “我没有。”清柠坦言。

    秦玖暗嗤一声，他才不信她的话。

    “别以为，我会放任你去祸害别人，”秦玖低声警告，“离他们远点。”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喝，断空气中压抑的暧昧。

    两人转头望向门口，白洛晗正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们。

    白洛晗条件反射喊出声后，才察觉自己反应过度，微微皱了皱眉。

    他抬脚走进来，掩住身后的门。

    “李哥那里，还要耽误会儿。”语气若无其事。

    “嗯。”

    秦玖淡淡回了声，不紧不慢地从清柠身边退开，丝毫没有被人发现隐私事的慌张感，缓缓朝门口走。

    路过白洛晗身旁，秦玖微微偏头，转头与他对视。

    这张脸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做派，刚才却险些失了分寸。

    “她的哥哥只有沈冽一个人，而已。”

    强调完毕，秦玖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白洛晗微微发怔，脑子里有点乱。

    清柠走过去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

    白洛晗下意识抓住面前挥舞的手。

    清柠被吓了一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着惊讶。

    掌心里的手腕细软白皙，仿佛他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把她捏碎。

    白洛晗松开手，俊朗温柔的脸庞染上几分歉意：“抱歉。”

    清柠耸耸肩，表示没什么。

    两人无言地坐在办公室里，直到李一言推门进来，空气里的沉默才被破。

    李一言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给清柠。

    清柠接过合同，转而递给白洛晗。

    沈冽在外地没法回来，再三嘱咐她在签合同之前，一定要让白洛晗替她把关。

    李一言值得信任，毕竟隔了一层，不如身边一起拼的兄弟更亲近。

    白洛晗把合同从头到尾认真检查一遍，点点头，又嘱咐清柠自己看看。

    清柠见他检查完了，直接低头在合同上签字。

    哥哥信得过的人，她也信得过。

    签完合同，李一言算带清柠去和她所要加入的女团MAY GIRL碰个头，白洛晗不好时时跟着，去停车场等。

    他现在确实需要单独的时间好好思考一些事情。

    MAY GIRL由星光传媒全力造，着创造“华夏第一女团”的名号，还未正式出道在网上就有一定的热度。

    除清柠之外，团里还有其他十位女孩，个个既有颜值又有实力，而且大多科班出身。

    之前李一言已经给她们过招呼，要在团里再加一名女生进去，就是沈冽的妹妹沈清柠。

    沈清柠凭着“全网最红明星妹妹”的网红身份，在网络上也算有名气，女团成员个个都知道她。

    网上沈清柠的风评很不好，撕逼炫富，是个被娇养坏了的作精女孩。

    团里大多数女孩都是普通家庭出身，一想到团里要来个硬茬，纷纷有些担心。

    练习室的房间门开，她们望向门口，李一言领着个女孩走进来。

    她们知道这女孩就是传中的沈清柠。

    “来来来，姑娘们过来认识一下。”

    李一言拍拍手，吸引过来成员们的注意。

    女孩子们全都聚过来，眼神或明或暗地朝清柠身上量。

    漂亮，很漂亮，就算团里公认颜值最高的许若琪，站在她身边也只有被比下去的份儿。

    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身材，美而不妖，是最讨人喜欢的那种长相。

    不得不承认，沈清柠的外在条件实在太好了，要不是性格作得不要不要的，进圈何必走女团这条路，直接去拍戏，就算只当花瓶，也绝对够格了。

    “这就是我们团里新加入的成员，沈清柠，大家欢迎！”

    完，李一言带头鼓掌。

    无论心底里什么盘算，姑娘们的脸上都一副和善笑容，表现得很热情。

    一个高挑的女孩子，主动走上来：“清柠你好，我是林淼，是咱们团里的队长，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找我，我会尽全力帮助你。”

    清柠点点头：“谢谢。”

    许若琪冷哼一声，白了林淼一眼：“就她会装好人。”

    声音不大，只能让她周围那一片人听得到。

    不知是不是因为本体为柠檬精的缘故，清柠也能清晰听到她的话，不由自主地朝她望过去。

    许若琪丝毫不回避清柠看过来的目光，抬高下巴：“新团员是不是应该表演一下才艺啊，让我们大家都学习学习！”

    李一言皱眉，“若琪你别胡闹！”

    他最是知道沈清柠的价值所在，就是她这张盛世美颜的脸。

    有一类人天生就是靠脸吃饭，沈清柠就属于这类老天爷赏饭吃的类型。

    之所以让她进女团，一来想利用她的高人气高话题度带带新团，也就是让她来刷脸的。二来她除了那张秒杀一众花的脸之外，实在没什么出挑的特长，让她进女团作为入圈的过渡阶段，最好不过。

    许若琪笑得妩媚动人：“李哥，你就让清柠表演一下嘛，反正都是自己人，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后还能够随机应变什么的。”

    这话的在理，其他女生跟着附和。

    “那好吧，”李一言无奈，他不好在众人面前太袒护谁，“清柠，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的话，你就随便唱首平时经常唱的歌就是了。”

    就算没学过舞蹈，唱歌总该会吧，更何况她声线优美细腻，想必唱起歌来不会难听。

    “好。”清柠单头答应。

    柠檬园里的歌是不能唱的，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语言。沈清柠的记忆里倒是有几首歌，她经常闲着没事哼唱，据挺火的，但是那古怪又拗口的音调……

    清柠不得不承认，她和人间女孩的审美或许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你是我的呀苹果儿，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

    清柠一曲完毕，众人惊呆了：虽然知道她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唱歌就普通人水平。

    只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哪里是普通人水平，分明就是要人命水平！

    好端端的一首《苹果》，这种比较简单欢乐的歌曲，硬是被她唱出在喜马拉雅山顶喝西北风的壮烈感！

    真是太惨了！那凄厉的声音，如鬼似魅。这位沈姐不应该进女团啊，应该直接进午夜凶铃剧组配音效，后期都省事不用处理了！

    原来以为来了个只会划划水的废柴花瓶，没想到并不是，她这就是来搞破坏的！

    清柠发现众人都被震住了，眨了眨问：“好听吗？”

    许若琪“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好听，好听的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听第二回了！”

    李一言无奈地摇摇头：“进步空间很大。”

    林淼笑着安慰：“没关系，练习练习会好起来的。”

    MAY GIRL所有成员见识过清柠这一首摧古拉朽的苹果之后，再也没人提出让她表演才艺。大家知道她是靠刷脸进来的就够了，何必为挣一时之气折磨自己的耳朵，得不偿失。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一言领着清柠在公司熟悉了一下，并没有给她安排其他行程。

    等这些都弄完，太阳已经落山。

    清柠下到地下停车场。

    这个停车场很大，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白洛晗的车，以为他等得太久，自己先离开了。

    哪知一转身，一道亮光在她旁边的空地上。

    白洛晗从车窗探出头，朝她招呼：“清柠，这里！”

    清柠跑过去，上车后有点惊喜：“我还以为你先走了！”

    白洛晗笑得温柔：“我在原地没有动过。刚才我就瞧见你了，看你在那边兜兜转转的，你路痴么？”

    清柠：“……”

    回去的路上，在一个时间很长的红路灯路口。

    “清柠，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白洛晗温柔道。

    清柠：“……可以。”

    这一路上问的问题还少吗！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尽问一些亲戚朋友的琐事，就像查户口似的。幸亏她拥有沈清柠的全部记忆，不然就这一段路的功夫，她就要穿帮了！

    白洛晗状似随意地问：“你和秦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办公室里所见到的那一幕，两人几乎贴到一起的身影，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绝对有问题。

    即便知道不妥，心里紧绷的那根弦，还是让他忍不住问出口。

    清柠咬了咬唇，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