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回答？”清柠质问。

    “没什么好的，”秦玖转过头来，凤眸里平静无波，“起来，我送你回去。”

    她这个状态，不能放她一人留在这里。

    “你在关心我么？”清柠笑着眨眨眼。

    秦玖面无表情：“你有一个好哥哥。”

    上飞机前，沈冽千叮咛万嘱咐的模样在脑海里历历在目。他只是为了沈冽的嘱托而已。

    他如是告诉清柠，也如是告诉自己。

    “违心话。”

    玩了这么久，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清柠有点累了，所以算暂时放过秦玖。

    她从沙发上慵懒地坐起身，站起来还没能走出去一步，脚下就如同踩上棉花，绵软使不上力气，身子直往地上栽。

    秦玖眼疾手快，伸手搂住她摇晃的腰身，顺着力道，那温软的身体被直接带进了怀里。

    清柠抬眸看着比她高出半个头的俊脸，顿时生了促狭的心思。

    踮起脚尖，涂了蜜似的红唇微微嘟起，缓缓靠近那抹引人犯罪的薄唇。

    她的动作太缓慢，秦玖恍惚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把人往外推。

    清柠顺势朝后倒下去，那纤细的手臂搂紧秦玖的脖颈，她这么一倒，秦玖毫无意外地跟着她一起倒下去。

    “嘭”的一声响，两人陷进柔软的沙发。

    秦玖想要起身，清柠勾住他的脖颈不松手，娇美的脸上挂着阴谋得逞的笑意。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又着了这魔女的道儿。

    “松手，”秦玖冷冷道，“不要逼我对你动粗。”

    清柠非但不松手，反而紧了紧手臂：“偏不。”

    秦玖咬了咬牙：“不要得寸进尺。”

    “好了好了，”趁秦玖发怒之前，清柠乖乖松开手，“回答我一个问题。”

    没了禁锢，秦玖站起身，随手整理了下褶皱得不成样子的衬衫。

    清柠笑了笑：“你喜欢我吗？”

    料想他会一口否决，她急忙补充：“我问的是，你喜欢的是呆傻蠢笨的她，还是我？”

    秦玖手上动作微顿，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少在那里装鬼弄神！”

    “时间不多了，”清柠给他抛了个媚眼，“快回答我，你喜欢的人究竟是清柠，还是我？”

    秦玖脸色冷了冷：“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哎！”清柠朝门口悠悠望了一眼，叹口气，“果然没时间了，下次再问你好了！”

    完，仰头一歪倒在沙发上，闭着眼呼吸均匀，睡着了。

    包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开，秦玖偏头望过去，是白洛晗。

    白洛晗朝秦玖一点头，担心地看着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清柠。

    “她没事吧？”

    秦玖眉心紧锁：“没事。”

    “那就好。”白洛晗长呼出口气，过去想要和清柠话，却被秦玖拦住了。

    “怎么了？”白洛晗疑惑。

    “她睡着了，”秦玖深深望了眼沙发上那道熟睡的身影，“别叫醒她，省得醒过来耍酒疯。”

    白洛晗：“……”

    这是他第二次从秦玖的口中听到清柠耍酒疯的事，若他之前还有怀疑，经过今天的事之后，已经相信八｀九分了。

    刚才他找遍左排包厢，也没有找到清柠的人，只好来和秦玖会和。

    恰好在走廊那里，见三个脸上带伤的男子慌里慌张朝外跑，看模样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直觉告诉他这事不定和清柠失踪有关系，所以就拦下人问了问。

    那三人口中喝醉酒后发酒疯会人的魔女，外形条件和衣着都能和清柠对上。

    话有假，脸上的伤难作假。

    他半信半疑地找到三人所的包厢，清柠果真在里面，而且秦玖也在。

    “他们人都走了，既然找到清柠，咱们也早些回去，明天开机需要早到。”

    白洛晗边，边放轻了手脚，算把清柠抱回去。

    秦玖比他离得近，直接把人横抱起来。

    “我来吧。”

    ……

    第二天早上。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把清柠从沉睡中吵醒。

    她的脑袋好痛啊，感觉快要裂开了一样。

    踩着软绵绵的步子下去开门，门外是明艳动人的许若琪。

    许若琪一看到她，妩媚的大眼睛瞪得像鬼片里见到鬼的女主角。

    “你昨晚做什么了？黑眼圈这么大！”

    然后她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个西瓜大的黑眼圈。

    清柠：“……”

    这句话倒是提醒她了：她昨晚做什么去了？

    记忆里最后的片段是秦玖一闪而过的侧脸，至于其他的，她丁点儿都不记得。

    “发什么呆呢，”许若琪把清柠推进房间，关上门，“赶紧的，化妆换衣服，过会儿会有个开机仪式，你是女主角就这样过去，不让人笑话么？”

    清柠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地问：“什么开机仪式？”

    “还不是封建迷信那些子，”许若琪嗤之以鼻，“你许淮堂堂一个国内知名导演，竟然这么迷信，待会非得要整个跳大神什么的，才能开机。”

    “跳大神？”

    “对啊，具体我也不清楚，待会儿去瞧瞧就知道了。”

    等到她们来到片场，人差不多已经到齐，秦玖白洛晗他们都在。

    清柠隔空朝他们笑了笑，白洛晗挥挥手作为回应，秦玖直接酷酷地把头一扭，装没看见。

    清柠：“……”

    她又哪里招惹他了吗？

    空旷的场地中央，几个道士开始开坛做法，又是喷火又是喷水，阵仗弄得非常大，看起来挺唬人的，引得众人都紧张兮兮。

    这是导演许淮不成为的规矩，每次开机之前都会在拍摄地点做场法式，尽管他们这次拍的没有丁点儿灵异成分，纯粹的青春都市爱情剧。

    清柠对道士做法式没兴趣，她现在一心想找回昨晚断片的记忆，联系到秦玖突然冷漠下来的转变，直觉告诉她，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像一只蜗牛似的，一步一步朝秦玖他们挪过去。

    “清柠你看，他们这到底是要干啥？我怎么看不懂啊！”

    许若琪问了半天没人回答，转身发现身旁那道娇的身影不见了。

    她抬眼找了找，发现清柠像只蜗牛似的，在一步一步挪动。

    许若琪跑过去问：“你这是做什么？”

    清柠指了指秦玖他们的方位：“我有事问秦玖。”

    “这有什么，干嘛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许若琪撇撇嘴，朝着秦玖他们大喊，“白洛晗，清柠找秦玖有事，你把他捞过来！”

    她倒是很清楚自己喊不动秦玖，直接指挥着向来体贴的白洛晗。

    清柠：“……”

    姐姐能不能低调一点……

    一瞬间，众人的视线全都被她这声大喊吸引过来，看向清柠的视线里有些暧昧不明的味道——

    昨晚从酒吧里回来，有些大嘴巴的直接把秦玖和白洛晗“争抢”替清柠受罚的事，散布到整个剧组。

    剧组人员很乐意吃瓜，从今天许若琪这句话来看，似乎秦玖比白洛晗占了上风？毕竟刚才许若琪的是“清柠找秦玖有事”。

    又或者是柠檬精姐故意声东击西，其实想要找的人是白洛晗？

    总之，吃瓜群众们觉得，这对“两男一女”的三角恋发展，比场地中央的跳大神好看多了。

    场地中央的道长们似乎察觉到观众的视线移位了，为首的道长呼啦一声，嘴里喷出一大把火。

    负责片场卫生的大叔一见这阵仗，忍不住啪啪啪拍着大手：“好！再来一个！”

    众人：“……”

    感情这大叔拿做法式当杂技看了。

    被要求再来一次的道长：“……”

    做不到啊！贫道真的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