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进城
礼部加班加点的准备大婚要用的物品,包括置办场地,就连迎接未来王妃入府,都有一套专门的规矩。
要不是有人透露出消息,龙平的百姓都快忘记了江南王了。安居乐业久了,陡然听见要娶王妃的消息,他们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家王爷年纪尚轻,还未娶妻呢!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才能入了王爷的眼!
尽管江玉堂这边已经减缓了速度,但是大婚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礼部的人依旧忙脚乱,要不是得到罗浩的消息,是优先准备好迎接王妃的任务,他们一定会崩溃地哭出声来。
这天,晴空万里,街道两旁有巡逻兵看守,龙平的百姓有的站在路边,有的就坐在家里打开窗户,还有的去到了两三层楼的铺子里,就是为了一睹未来王妃的风采。
花北坐在马车里,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接过江玉堂递过来的橘子瓣儿,一下子扔进了嘴巴里。
看着身旁殷切服侍的江玉堂,花北只觉得非常好笑:“我这位大兄弟,我都答应做你的王妃了,为什么你还要拖延时间?虽然我的记性不太好,但上次我跟陆放来龙平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慢!”
整天坐在马车里,就算偶尔下去游览山川河流,她的一把老骨头也快颠散架了。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江玉堂在搞什么鬼。
“我和陆放能一样吗?他就是一个无耻的绑匪,我就不一样了。就算是赶路,我也要让你心情愉快,时间对于我而言,没有你重要。”江玉堂将橘子皮往外一扔,赶忙递上新剥好的橘子。
两人的声音很大,坐在外面的罗浩打了个瞌睡,又惊醒了,赶忙道:“花教主,眼下已经到龙平的地界了,不出两个时辰,就能进城了。”
听到这话,花北撩开帘子,看到了路旁的大山,山上郁郁葱葱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的时候,上次她和陆放来的时候,好像经过的就是这片林子。
这里确实是龙平的郊外,算算时辰和马车的速度,罗浩没骗人。
她放下帘子,瞥了眼江玉堂:“油嘴滑舌,什么我比时间重要,我明明看见你让罗浩放信鸽了。没事你放什么信鸽,处理公务的吧?”
“咳咳。”江玉堂摸摸鼻子,语焉不详,“没什么公务。”
北是个低调的人,根本没有考虑过大婚的事情,但他不一样,他想给北一个巨大的惊喜。
而且,他确实没有什么公务,在他的管理下,整个江南都有一套自行运转的规则。不过,他是唯一一个凌驾所有规则之上的人。
“信你个鬼。”花北声嘀咕了一句,开始吃橘子了。
这一趟花费的时间太多了,她当了王妃,肯定有一套繁文缛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龙平开一家如意堂的分店。等打理好一切,再回易县探亲的时候,又该很久了。
不过,她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这得等到她成为王妃之后,办起来才会更加便捷。
烈日凌空,到了午后,更是难熬,但是民众的热情却没有丝毫的退却。就在大家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城门口终于传来了动静,首先就是巡逻兵开始变换队形,来来回回的移动,加深了警惕。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地往门口望过去。
接着,一辆马车慢悠悠地穿过城门,走到了大街上。马车上面还挂着一个铃铛,有眼尖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个铃铛上面的花纹是江南王府特有的。
“马车里面的就是王妃吗?”
“怎么也看不见啊!”
“至今没有人见过王爷的长相,不过驾车的哥气度不凡,想必王爷和王妃更是天人姿了。”
百姓们声的议论,有的已经对着轿帘吹气,恨不得掀开一角,看看王妃到底长什么模样。
巡逻兵自然是认得罗浩的,这位平时不戴面具,还是王爷跟前的大红人。
那么,礼部的消息自然是没错的,王爷和未来的王爷就坐在马车里,他们绝对不可以懈怠。
外面人声鼎沸,偶尔有花瓣从车帘的缝隙里飘进来。
闻着香气,花北反而有点不适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花瓣迎接我,不过我都习惯了被人扔菜叶子臭鸡蛋的。在易县那会儿,我们如意宫靠着菜叶子省了不少伙食费呢!”
她捡起花瓣,准备扔掉外面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江玉堂,这一瞅才发现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面具。
“面具哪儿来的?藏胸口?江玉堂,你可真行。”花北蹙起眉头,觉得江玉堂的偶像包袱实在太重了。
最关键的是,怎么不给她预备一个呢?
“习惯了。”江玉堂正襟危坐,他尴尬地看向花北,面具里的眼睛闪了闪,“下次我给你也做一个。”
“情侣款面具?”花北啧啧嘴,“你的品味真是独特。我可是商人,还是经常露面比较好。”
她行得正坐得端,才不要活在面具里呢!
不过,她能够理解江玉堂,江玉堂毕竟是江南王,要是暴露了身份,以后出去行走不但危险,还会很不方便。
马车继续慢悠悠的前进,前方有一个巨大的拱门,完全是用鲜花堆砌起来的,距离城门很近,礼部的人全在那里守着。
罗浩一眼就看见了摆放在地上的烟花爆竹,刚想抬制止,结果官员们已经亲自点燃,捂着耳朵退到墙边了。
爆竹的声音很响,外面的人心里多少都有预期,但对于坐在马车里的花北而言,简直凭空听见了惊雷一般,直接吓得她虎躯一震。
尽管江玉堂第一时间将她拉进怀里,伸捂住了她的耳朵,可她还是受到了惊吓。
“这又是干嘛?”花北直接拉下了江玉堂的,听着外面不断爆炸的声音,直接掀开帘子。
罗浩没有想到花北会露脸,紧张地道:“花教主,你先进去,人多眼杂。”
因为爆竹的原因,空气多少有些浑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