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师徒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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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的气氛已经被推向了最高潮,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公子居然敢和魔界的摘花侯公开叫板,这难道是嫌命长吗?

    最终,裴苍衣以五十万两成功拍得这位绝色美人的初次。

    看着摘花侯阴沉的目光,老鸨也有些胆战心惊,颤抖着腿道,“那按照规矩,此次青狐美人就归这位公子”

    她话还没完,摘花侯猛然踹翻了凳子,骤然爆发的魔气浓稠如墨,“居然真敢跟老子抢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中长鞭如蛇般向着裴苍衣袭来。

    裴苍衣却连头都没有抬,在桌子上轻轻一拍,一个茶杯猛然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和长鞭相撞,硬生生把那长鞭给压了回去!差点抽到摘花侯自己。

    仅仅这一个照面,摘花侯便知道这青衣男子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人长得似乎也很不错。

    摘花侯冷笑一声,“阁下功力到是俊得很,也罢,这青狐美人就借你玩一夜也无妨。翌日本侯定当亲自上门拜访,将你和青狐一同接入府中叙旧”

    裴苍衣笑了,合着这个猪一样的侯爷不仅相中了青狐,还想把他也一并弄进府中?

    看他的样子势力似乎极大的样子,似乎是一方作威作福的霸主他倒是没什么怕的,毕竟实力摆在这里,就是一百个摘花侯加一起都打不过他。

    不过,这似乎是个很好的会

    想到这里,裴苍衣眸光闪了闪,随后气定神闲地一笑,“好啊,在下百里簇景,静候侯爷大驾光临。”

    给糟心徒弟找了这么有趣一个对,他一定会高兴地哭出来吧?

    徒弟啊,你欠缺一顿来自社会的毒打,裴苍衣笑眯眯地想到。

    正在下楼的百里簇景骤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后直接气笑了——

    逛窑子和人抢倌起了争执,裴苍衣居然面不改色地把他的大名报上去?

    师父啊,你真的是相当欠收拾了百里簇景磨了磨牙。

    摘花侯一愣,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痛快地将名字都报了上来,他就不怕他寻仇报复吗?他冷笑几声,目光闪过一抹阴毒,“百里簇景?你倒是爽快地很,给本侯等着!”

    众人看向裴苍衣的目光多了一丝同情,天啦噜,这人居然自爆名号被摘花侯惦记上了,还长的这么好看,指不定哪一天就被“摘花”了

    正这样想着,一个清亮磁性的声音忽然自楼上响起——

    “师父,您刚刚叫我了?”

    裴苍衣:“!!!”这个声音好生耳熟

    下一秒,喧闹无比地大堂中忽然凭空多了一个少年,他一袭红衣猎猎而舞,黑发飞扬,眉眼如画,气质冰冷却带了一丝邪气慵懒,似是红枫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少年郎。

    这红衣少年生得过于惊艳,众人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了什么,师父?什么师父?他在叫谁?

    百里簇景的目光逡巡了一圈,在看到面色发绿的裴苍衣之后,忽然一笑,不出的艳丽明亮,若无声燃烧的白色火焰——

    美丽而又邪气。

    他在万众瞩目中满是惊喜地走到裴苍衣面前,“师父您居然也在这里?好巧,您刚刚叫我何事?”

    裴苍衣:“”

    他的身上果然时时刻刻套着幸运负buff,难得想要栽赃陷害一次,居然一秒就被当场抓了个现行。

    翻车来得如此突然,他难得有些猝不及防。

    众人有些懵,听这个少年的意思,似乎他才是百里簇景?那这位青衣男子又是谁?是他的师父?怎会如此缺德的坑徒弟?

    “公子,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裴苍衣心猛然一跳,百里簇景微微一笑,充满孺慕地看了一眼裴苍衣,仿佛看的是天下第一好的师父一般,“我师父你都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

    干!

    百里簇景话还没来得及完,下一秒就被裴苍衣拎起衣襟原地消失。唯留一层白色水波在大堂中荡漾开来,所过之处众人关于此事的记忆一点点模糊

    片刻后,大堂中所有人都有些愣神,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来着?

    老鸨也明显一脸懵逼,看见了身后的青狐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铛地一敲锣,老脸笑成菊花,“诸位,我们今日要为一位绝色倌拍卖初次”

    百里簇景任由裴苍衣将自己拎起来,然后瞬移到了一处暗巷之中。

    落地之后,他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师父,心情极其地舒爽,笑眯眯地问道:“师父,好巧哟”

    确实巧!巧得让人咬牙切齿!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裴苍衣微眯了眼睛淡淡看着他:“年纪不学好,你私自跑下山也就罢了,还逛起来了青楼,你将门规放在何处?”

    到最后一句,他稍稍有点心虚,也不知道天玄派的门规有没有这一条。

    他从穿越过来后,因为是掌门身份,所以一直没注意门规什么的,只隐约记得门规共有一百单八条。

    来令人扼腕,裴苍衣这个做师父的,反而比徒弟百里簇景稍矮几厘米。

    既然身高上形成不了压势,所以便只能在气势上找补,裴苍衣将身上气场全开,最好吓得这子忘记刚才被冒名的事儿。

    百里簇景这次却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他神色很淡定:“师父,徒儿并没有来逛青楼,而是路过,忽然听到师父唤了一声徒儿的名字,怕师父有什么要吩咐,所以才进来看看的。师父,天玄派的门规是您订的,里面第六项就是不许和勾栏中人有来往,任何人都不许违背,不知道师父为何要来这里?”

    他这话明显在指责裴苍衣这个掌门违反门规了。

    裴苍衣自然不会被他问倒,所以他高深莫测地了一句:“本尊做事自有道理,不是你这个辈可以置喙的。”

    “师父做事徒儿自然不想多过问,但师父刚才和人抢倌的初次,却报了徒儿的名字,这如果传扬出去,徒儿的名声被毁也就罢了,但对师父的声名只怕有碍呢,师父您是不是?”

    今日的百里簇景格外的伶牙俐齿,让裴苍衣很有些意外。

    当然,他不会被对方问住。

    笑话,他可是师父,岂能被徒弟给堵住?

    所以,他又莫测高深地一笑,微微有些漫不经心地道:“你想多了,为师如此做自然有如此做的道理,你年纪尚无法理解也正常。算了,为师不想和你多计较,也不治你私自下山的罪了,速速回去罢。”

    百里簇景:“”

    裴苍衣转身就想走,却被人扯住了衣袖,回身便对上一双深沉如黑夜的眼眸——

    百里簇景的声音似是微微带了几许凉意,“师父这是要去哪儿?”

    裴苍衣微微凝眉,一甩衣袖,“与你无关。”

    他现在只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缺德事做得忒多了,所以上天都看不过眼了

    百里簇景却再度扯住他的衣袖,慢悠悠踱步转到他的正面,恰好将他整个人堵在暗巷之中。

    外面便是繁华的街道,这里却十分寂静避光,半明半暗中,百里簇景眸中神色如同一团夜雾般不真切。

    他投下的阴影将裴苍衣的影子笼罩在内,倾覆其上。

    裴苍衣皱了皱眉,本能感觉两人距离有些近,稍稍拉开一点道,“还有何事?”

    “师父,徒儿不是私自下山的,师父曾经嘱咐徒儿每月要下山采买两次,今日是采买日,师父不会忘记了吧?”百里簇景背着,身子微微前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裴苍衣心里一跳,他只有原主的功夫,并没有原主的记忆,自然不知道原主有没有吩咐过百里簇景这个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这个徒弟会不会在诈他?

    遵循疑心从无的原则,裴苍衣淡淡看他一眼,似是思索了一下,反问道:“有么?为师怎么不记得了?”

    百里簇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随后微微叹了口气,“师父果然对徒儿不上心,连过的话都忘了”

    裴苍衣:“”看来是真的有。

    微微一笑,看起来十分温和的样子,“既然你如此喜欢采买之事,那便去吧,为师还有事便先走了。”转身离去。

    百里簇景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身影飘飘远去,眸中划过一抹幽暗。

    他这个师父最近几个月变化太大,让他有了一些怀疑和不确定,所以他刚才诈了对方一下,什么采买日什么的,都是随口胡诌出来的,就是为了探测裴苍衣的态度的。

    苍梧君记忆力惊人的可怕,连他半年前某一天穿过什么衣服鞋子,都能毫厘不差地出来,如果他真给徒弟规定了什么采买日,不可能忘记的。

    但刚刚他似乎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顺着他的话滴水不漏地回答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总感觉这个师父越来越神秘莫测,越来越引人探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