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森少看到我的愣神，伸抽走了我中的纸条。他暗骂了一声：“艹！不是人？难怪他们杀人的时候，一点也不软。”

    汤老和他儿子被送到殡仪馆火化的时候，我们也过去了。他们就父子两，现在还在同一天跳楼去世，除了亲戚纠结于他们家的遗产怎么分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了。

    在火化的时候，我们见到了很多来送行的教授和学生。因为事发突然，火化也很突然，能到现场的人也都是在这城市里的。我和森少算是人群中的异类，我们谁也不认识，也不话，就这么默默地给他们父子两送上一束花，再默默地退回人群中。

    我站在人群中，拿着，正在订着一会回明南的票。这边的事情，到现在也该画个句号了。汤老父子两都走得那么决然，要是他们肯跟我们聊聊的话，不定我们能得到更的信息。

    我的臂被身旁的森少轻轻撞了撞，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他扬扬下巴，让我朝着那边的来人看去。、

    正走进殡仪馆告别厅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里拿着花，一伸就露出了腕上金光闪闪的腕表。他身后甚至还跟着一个秘书，那气质，那做派，不像是学校里的同事。有种商人的味道。

    这个男人，算是今天送别的人群中，除我们之外的第三个异类了。

    森少低声着：“去看看他叫什么名字。”

    今天为了能过来送别，我是穿着在东南地质大学附近一条地摊街上买的黑色运动裤和黑色t恤的。我这样的打扮，在一群学生中，并不突兀。所以，我的走动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不露声色地绕到了人群后面，再绕到汤家亲属那边。他们亲属找了有个十几岁的大男生来当孝子，一身黑衣，披着麻布，在每个来送行鲜花的人放下鲜花的时候，都深深鞠躬。

    往下走几步，就会有工作台，上面有所有来献花送行的人的签名。我轻轻往那工作台后挤挤。几个学生就给我让了路。在那大老板写下自己名字后，我也伸长脖子看到了他的签名。

    王志强！很普通的名字，就这名字，全国没有上万也有好几千了吧。特别是五六十岁的人，志强这个名字，是那年代的流行名字。

    我悄悄退回了森少身旁，用给他发了信息。“王志强。”

    森少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的表示，就这么继续着送行的仪式。只是在人群散去的时候，我们走出了告别厅，森少却拉着我往停车场那边走去。

    “干嘛？”我低声问着。

    “去堵王志强。他是当年清洗计划的人。”

    清洗计划十几个人的队，从龙屯村里出来之后，就只活下来了四个。四个人里，有一个已经死了，一个李昌，失踪，一个汤老，自杀。现在就只剩下这个王志强了。

    森少打了电话，没多久，他就收到了信息。那是西风发来的，一个车牌号。我还诧异着：“这么快就找到他的车牌号了？”

    “这种地方，只要自己有车，就一定会开车过来。今天过来的车子并不多，用这个来找，他王志强的车子就很容易找到了。”

    那是一辆黑色奥迪，我对车子不是很了解，不过就森少那样的职业，他是在车锁前捣鼓了几下，那车门竟然就这么被他打开了。

    他拉开了后车门，低声着：“上车！”

    虽然心里有很多的疑惑和担忧，我还是赶紧上了车。只是我们刚上车，就看到了那边赶过来的王志强和他的秘书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着整个流程呢？他能过来露个脸就是看在以往的情谊上了。

    我慌了，刚想话，森少已经捂着我的嘴，就把我压在了座位上。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让不要出声。可是现在我们两就坐在后座上。人家的一开门就能看到我们的。这能躲得住吗？

    我正紧张得呼吸都沉重的时候，森少竟然从我的包里抽出了我一直收着的那把美工刀。车门在这时被拉开了，秘书先上了车，还在着：“我们是直接回公司吗？”

    “回公司吧，一会的会议”

    后车门被打开了，森少中的刀一划，就抵在了王志强的脖子动脉上，前面的秘书还愣了一下，问着：“会议需要改期吗？”话完，他也意识到了后面的不对劲。他轻呼着，就想下车，但是一直伏在车座位上的我，却直接伸就狠狠打在他正准备打开安全带的那只的背上。

    背上突然的那么一下，他痛得叫了起来，森少却对我满意地笑了笑，冷着声音道：“上车！开车！正好，我们也有笔生意，想跟王志强先生谈谈。”

    王志强的脸色变了一下，但是还是很配合地上了车。那秘书是一脸紧张地启动了车子。

    “不想你老板出事，你还要另外找工作呢，就好好开车。”森少那语气，真要威胁别人的时候，能让人听出他是真敢下的那种。

    “你们，想干什么？我欠的钱过年前肯定能还上，你们也不用现在就来逼债吧。”

    “不需要钱，只需要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在森少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用按下了录音键了。这次谈话，在这种气氛下，我们肯定不能很好地记忆和分析，只能先录音，回去再好好整理。

    “你，你就拿着刀子来问我？”

    “嗯。回答慢了，还是回答不真实，我就直接在你动脉上划一刀。考验一下你司的水平，能不能在你血流完之前，把你送到医院。或者他会选择把我们直接送到派出所，那样也不错，至少我们跑不掉，你的血也会流干的。”

    妥妥的威胁！但是王志强却已经开始浑身颤抖了。

    “第一个问题，你和汤老教授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以前的老师。”

    “关于清洗计划，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什么清洗计划。什么清洗计划？”

    “第三个问题，当初你跟汤老一起去了明南市龙屯村，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王志强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整个人惊住了，动作木讷地转头看看我们两，好一会才道：“你，可以把刀放下了。我会好好回答你的。昨天晚上，我听汤老和他儿子相继跳楼自杀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肯定是那件事的人，找来了。要不，他们怎么会突然就想不开呢。”

    森少放下了刀：“好好配合，对你也好。”

    王志强看看我，问道：“你姓元吧。我听学校里的老领导了，是你们到访，汤老多问了几句，然后就跳了。”

    我点点头：“所以，希望你能好好跟我们当初发生的事情。我姓元，我也是当事人。”

    王志强咽咽口水，重重吐了口气，拍拍前面秘书的椅背：“靠边找个地方停车。你就先去给我买包烟。”

    这么明显的支开秘书的方法，那秘书也没有多问一句就照做了。车子在路边的停车位上停好，他下车前还看了王志强好几次，才离开的。

    车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王志强哆哆嗦嗦地点上了烟，好一会才道：“你们能闻得到，那种香味吗？就是那种，嗯，蛇的香，还有一些人，身上也有那种香。”

    我急着回答：“闻不到，但是我知道，有些元姓人，是能闻到的。”

    “那就对了！能闻到那种香味的，都不是人。”

    王志强跟我们了他们那次的活动。我用录音笔录音，在酒店里又听了好几遍，才把信息都整理好的。

    那年，王志强是地质大学大四的学生，本来已经分到下面单位实习了，但是汤老这边要组织一支队，外出勘探。他放弃了实习，就想成为汤老的研究生，就跟着去了。那年代的研究生，那是很厉害的人了。他们每个人只想着，努力学习，为国家做贡献。十几个同学，跟着汤老一起，坐在绿皮火车去到了明南市。再市里的招待所住了一夜之后，他们没有等到离开的通知，而是被聚集到一起，签下了一份保密协议。

    那份协议是中英文双本的。他们都感到很诧异。要知道那年代，地质勘探要签保密协议很常见。但是为什么有英文的？难道这个勘探项目，还包括外国人吗？

    汤老的表情很奇怪，他一停抽着烟，他也没有签。只是在他抽了大半包烟，烟灰都落在那协议之后，他才道：“签吧，都签吧。必须要进去看看情况。”

    有个女生问：“教授，我们要去的地方，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一点资料，那地方到底是哪？”

    “签了保密协议，我就会被你们资料了。那地方，很重要，也很危险，但是我们必须去。怕死的，就别签。明天就做火车回学校去。”

    这话一出，基本上就没人犹豫，大家都签了。那年代的高校教育，一切都是为了祖国，就算是外派留学，前提也是为了祖国。所以这话一出来，大家都冒着有危险也要上，一心只为祖国的念头。

    “没有人会想到，这么大的项目，竟然不是国家的。有人欺骗了我们。”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