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森少把一支香烟放在了他的鼻子下，他的目光重新凝聚了起来。他猛地抓住了那香烟，没有点着，就这么塞进了嘴里，嚼着嚼着，没有吞下去，只是嚼着。

    “之后呢？”森少再次问着。

    “之后，”男人一张嘴，全是香烟的味道，“之后，我躲起来了。我是很多年以后，才回来看望了汤教授的。那时候，他已经有了儿子。我们谁都没提，后来的事情。但是在我要离开的时候，他问了我一句：‘志强啊，那些人有没有找你做事？’我愣了一下，他就，没什么了没什么了，让他回去吧。我当时也没多想，后来回家了，才仔细回想这句话。当时他给我们下的任务里，过，炸了山洞封闭所有的地下水渠道这是我们的第一个任务。既然有第一个任务，那么就肯定会有第二个。那些人没有找我做事，那肯定就是第二个任务了。汤教授没有跟进第二个任务，但是有人跟进了。很可能就是还活着的另外两个。他们之后做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你从来就不知道，第二个任务是什么吗？你就没查过？”森少问着。自己身旁的同伴死了那么多，要完全逃开，一点也不去想，有点不可能。就算他放弃了，他没有继续查下去，那至少也应该知道点什么苗头吧。

    王志强看着我们，噗噗吐出嘴里的烟丝，好一会才道：“没查过。真查过。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撒谎！”

    “我真没查过。我怕了，我就算回来了，我也就是到汤教授这里两次，领了我的毕业证，然后就开始做生意。这边的事情，我是一点也不感兴趣。问都没问过一次。”

    “那好，让我来告诉你，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杀了所有跟那个项目有关的人。烧毁了，所有跟那个项目有关的资料。你，你还能活几天？”

    王志强瞪大着眼睛看着周景森，咽咽口水，才道：“你们是来杀我的？汤教授和他儿子，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下一个，就是，就是我？”

    森少突然就笑了起来：“好了，我相信你没有查过这件事的后续。那么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直接放进了王志强西装的口袋里，“如果有人要杀你，或者跟你调查这些事，请你联系我。不定，我还能救你一命。”

    这是结束语，我默契地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子。我和森少慢慢朝着那边等客的的士走去，我低声问着：“他漏了很多内容没有清楚。”

    “差不多了，有些信息是我们已经知道的，再听一遍也没什么进展。现在只能确定，李志军没有对跟他爸一起出来的那几个人动。跟进第二个任务的人，在这个队中，只有李昌的儿子代替了他父亲，继续着第二个任务。”

    “那第三个任务呢？烧文件的那个，李志军肯定做不到。”

    “能做到的，也没几个人。我爷爷不定还真的在执行着第三个任务的那个人。”这是森少第一次用这种不是很确定的语气，却也是正面提出了他爷爷也许可能是清洗计划的人。

    他继续着：“当初黄平安带着资料找到我们家，他烧了资料。他想要把整个项目隐藏起来。而那么多单位组织，整个项目的文件全都被烧了。不是我爷爷，那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了。”

    我抿抿唇，要是这么分析的话，周景森的爷爷就真的有很大的嫌疑了。毕竟伸出高位的人才能做到。他爷爷符合了条件。做事的立场上，他爷爷烧了黄平安的资料也符合清洗计划的做事立场。最重要的是，周景森的身体状况。他在五六岁的时候就应该病死了，甚至家里的牌位上，都被摆上了他的相片和牌位，却在后来又活过来的。他爷爷要保护自己的孙子，就有立场，站在清洗计划这边，隐瞒下所有的事情。

    森少突然抓住了我的，着：“现在只有找到李志军，才能知道，他到底在为谁做事。清洗计划啊，把我爷爷都给清洗了，我不找到那人，我爷爷不就白死了吗？”

    我们还没有回到明南，西风就给我们订好了去京城的票。他在我们的群里发了一份拍卖会的资料。原谅我这种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真不懂什么拍卖会。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某宝上是法院拍卖别人被封的房子、车子。而这份资料上的几张关于这次拍卖的东西的图片上写着，有一件拍卖品是清末某个达官贵人私藏的琉璃瓶封着的酒。

    我放大了图片，仔细看着：“清末的酒？没过期？”

    森少只是淡淡笑着：“整理东西，退房吧，赶飞。”

    “终于知道那些大老板怎么总赶飞了。”

    我之前的工作就会经常四处跑，所以对这样的在外出差的生活也还算习惯吧。不过去京城的话，吃住就不用我来安排了。那边是周家的大本营，周景森一个电话，就会有人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等我们的飞落地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来接我们的车子，是一辆房车，上面还有着西风他们家娱乐公司的标志。原来那些艺人都是坐这种车子的。我感慨一下。

    周景森位于红楼大院的大房子已经被他自己一把火给烧了，现在他在京城估计也属于无家可归的那种。不过酒店是早就打过招呼的，我们去到的时候，晚餐也正好送到客房。还是餐厅厨师亲自送过来的。那厨师一身正气的厨师服，堆着一脸的笑：“周先生，听你偏爱居家菜，我做的这些都是我自己常在家里做的，不知道合不合您跟姐的胃口。你们尝尝，要是不喜欢，我再去做。”

    就连吃饭的习惯都打听好了。这服务很用心呢。

    我也笑眯眯地表示他们酒店服务很好，会给他们在公共平台上一个大大的好评的。

    那厨师离开了，森少才着：“是钱多服务才用心。去洗澡吧，早点睡。拍卖会在就明天，西风已经找人给我们办好申请了。明天打扮漂漂亮亮的跟我去。”

    我赶紧举：“两个问题。问题一，拍卖会还要办申请才能进门？问题二，拍卖会不是有钱就行了吗，还管别人长得漂不漂亮？”

    森少笑了，压下我的，揽过我的腰：“交了诚意金才能进这个门。还有就是你拿得出诚意金，都能去。别人不会管你漂不漂亮。主要是这种场合，应该会遇上我认识或者认识我的人。不定还会有人来找茬。他们可能不是买东西的人，只是在这种场合炫耀一下。你要保护好我，别让那些女人骂人的口水飞我身上，我会很难受的。”

    这么我就明白了。我仰着头，笑道：“好！保证帮你挡住那些女人的唾沫星子的。”

    我睡觉前还想着，明天就去某个大商场买套新化妆品，全套一盒的那种。好好打扮打扮自己。但是没有想到，西风这个特助比我和周景森那糙男人要细心得多。他竟然把他们家公司的艺人专用造型师给安排了过来。从中午吃完饭就开始各种忙碌。最后完全打理好我，都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晚饭就在客房，口口吃着。还是跟酒店要了一张床单，裹在身上，防止滴油的。我身上那衣服，听是什么名牌的，很贵的那种。

    我还声问着：“租一件这样的裙子，要花很多钱吧。”

    “买的。”森少着。

    我一下瞪大眼睛看着他，里拿着的筷子都僵住了。“买的？我看了标签，不能水洗，不能干洗，这种裙子就是一次性臭美用的。你还买了？这多不划算啊。”完这话，我自己都觉得，我跌份了都。抿抿唇，低头吃着粥。

    森少反倒是笑了：“不开心？”

    “没有。”

    “那表情就是。”

    “就是突然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前刚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就是个修车工。后来熟悉了，知道你就是个修车厂老板。再后来，发现你其实有强大的家庭背景，就是个牛x的二代。再后来，你竟然是个京圈大少，就连上那些国民老公都是你是好哥们。现在，我完全跟不上你的节奏了。”其实吧，我能把话这么直接的出来，我心里也没多少自卑感。不管他周景森怎么厉害，他都还是那样。是那个跟我一起生死走过来的男人。也就是吐个槽而已。怎么着？全天下就老娘一个能闻到他的香味了，他这辈子就是我的了。我就这么豪气了。

    也不对，还有一个元素玉呢。而且就王志强的话来看，能闻到这种香味的，不定还真不只我和元素玉，还有元海睿，不定还有别人，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吃你的吧。一会去了可没东西吃。”周景森自然也没生我的气。

    打扮漂漂亮亮的，漂亮得都快不像我了。就这么挽着森少的胳膊，上了一辆同样很牛x的车子。车品牌牛x，那蓝色的车牌也很厉害。

    我对车子不是很熟悉，但是我也知道，这种车子，只在龙傲天里才会出现。能在京城坐这样车的人，都是很有实力的大人物了。

    看着我坐在车子上，心翼翼的样子，森少低声着：“我自己的车子，不用这么拘束。”

    “你的车？”我有些惊讶。

    “我从就爱好车子，最不缺的就是车子。要不我也不会去开个修车厂了。很惊讶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