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痛苦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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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长渊看着脸色扭曲、捂着脑袋不断嚎叫的聂明,心中得意,目光不屑地扫了眼聂明腰间的酒壶。

    他想告诉酒壶:你不是很厉害吗?在忠魂咒之下也就是个摆设、垃圾。

    可惜酒壶并不会回答他,能回答他的只有聂明。

    聂明痛苦地惨叫道:“好难受头痛啊~”

    “哈哈,鬼,现在知道痛苦了?那还不给我从实招来。”太长渊不再将仙力注入太上令,冷冷道。

    “我,我都,你想知道什么?”聂明露出劫后余生的模样,颤声道。

    “哼!太上令之前,量你也不能胡言谎,如若不然,你会比刚才痛苦十倍不止。”

    聂明点点头,惊恐地看着太长渊,像一只受惊了的羔羊。

    “,你知不知道我两位师兄是被谁毒害的?”太长渊语气凶厉,整个人就像地狱的恶鬼。

    “不知道。”聂明眼神呆滞,喃喃道。

    “嗯?”太长渊把目光移动到太上令上,眼珠子转了转,又看向聂明。

    只要是被印上了忠魂咒,便不能在太上令前谎,聂明的就是真话。

    太长渊不甘心,继续问道:“那酒壶是谁给你的?”

    “我捡的。”

    “难道他真的和师兄们的死没关系?”太长渊心中想道。

    “吴家的人都死了,为何你没死?”太长渊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我回到家的时候,就见到了尸体,很多很多的尸体。”聂明继续喃喃道。

    太长渊没注意到,聂明在到“家”这个字时,语气稍微停顿了下。

    “怎么会?怎么会?两位师兄他们啊~我不能为两位师兄报仇!我无能啊~”太长渊仰头惨叫道。

    这一刻,他就像个痛失兄弟的迟暮老人,凄凉而无助。

    聂明冷冷看着太长渊,心想:想不到他这种人还会念同门之情!

    他又想起太长渊随意杀死武长空兄弟的那一幕。

    虽然聂明也不喜欢武长空兄弟,但武长空兄弟始终是太上宗的人,太长渊就因为担心“泄密”,就轻易把人给杀了,丝毫不念同门之情。

    现在看着陷入疯状的太长渊,聂明不解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矛盾的行为。

    其实也不怪聂明会这么想,他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不知道实力在这个世界的重要性。

    太长渊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地杀武长空兄弟,还是因为两兄弟的修道境界在他面前一文不值。

    他之所以会因他两位师兄的死而表现得如此痛苦,也是因为他得两位师兄的修道境界。

    武长空兄弟只是筑基境界,而太长渊得两位师兄乃是修道数百年得金丹境界。

    太上宗死一两个筑基期根本不会影响其宗门得根基和实力,可金丹期的大修士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太上宗一共就只有三位金丹期大修士,现在一下子死了两位,就等于断了太上宗大半的根基,其宗门实力也就大大减弱了。

    最重要的是,一旦两位太上长老身死的消息传出去,太上宗的敌人就会趁来找麻烦,太上宗便有覆灭之危。

    并且,那些原本想拜入太上宗的人也会放弃拜宗的想法,转而拜入其他宗门。

    强者易生,弱者易亡,太长渊活了数百年,懂得这个道理。

    他绝不想太上宗变弱的消息传出去,所以才会纵容太陵虚杀了测灵大堂的所有弟子,然后又毫不留情地杀了武长空兄弟,甚至连太陵虚都想杀。

    但纸包不住火火,此事迟早要被外人知道。

    所以,此刻太长渊才会如此疯癫,表面上是为他两位师兄的死而仰天凄厉。

    其实是在为太上宗和他的未来而凄叫。

    良久,太长渊从狂乱疯癫的状态里走了出来,他目光集中到了聂明身上,就好像在看一块绝世的宝贝,眼中尽显贪婪之色。

    “不错不错,六品以上的灵根天赋呐,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将来必能成功结丹,甚至凝聚金丹异象,成为受人景仰的金丹真人也不是梦啊。”

    此刻,太长渊发现,他简直比谁都要喜欢聂明。

    聂明是天才中的天才。

    而如今,这个天才中了太上宗的忠魂咒,永世都是太上令的忠犬。

    他想:只要在两位长老死去的消息传出去之前,将聂明培养起来,那太上宗便能复往日风光。

    太长渊用力捏紧中的太上令,脑中幻想着以后驱使聂明咬人的情形。

    他让聂明向东,聂明绝不能往西;他让聂明做一条听话的狗,聂明必定趴伏在地,有模有样地学起狗吠。

    “哈哈哈哈,天佑我太上宗啊。”太长渊笑得很开心,嘴咧得像轮弯弯的月亮。

    他已经从两位师兄身死得悲痛里走了出来,甚至已将两位师兄忘得一干二净。

    聂明看着一会凄厉,一会又狂笑得太长渊,心想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疯子。

    同时,他也厌恶太长渊看他的眼神。

    聂明感觉,太长渊此时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条狗。

    一条听话温顺的狗。

    聂明绝不温顺,更不是条听话的狗。

    太长渊笑得像花一样,对着自己的“忠犬”道:

    “你叫聂明是吧,好名字呐!以后就在这里好好修炼,我保证!你将会拥有太上宗最好的修炼资源。

    对了,太上经玄风已经给你了吧,你有什么不懂,随时可以来问我。”

    聂明也不管太长渊什么心,但他知道此刻自己算是暂时安全了。

    既然安全了,就必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变强!

    “修炼上我暂时没什么问题,但我想学习术法。”

    聂明曾听冥月过术法,修道者拥有了修为,就像握着一柄未开封的刀;修为越高,刀身就越坚韧,刀尖也更锐利。

    这样的刀虽然也能杀死人,但却显得吃力而笨拙,而且杀人的段也比较局限。

    不是用刀尖去刺,就是用扁平无刃的刀身去砸。

    不止如此,用刀的人还会因这些限制,而浪费更多的“气力”。

    因此。

    为了更轻松、更简单地杀人,需要将刀开封。

    为了更省力、更多花样地杀人,需要这把开封的刀能够根据用刀者的心思,自如地改变它的形状。

    术法就是刀刃,术法的种类就是刀的形状。

    而仙力就是刀刃的磨刀石,是驾驭刀、改变刀形状的能量源泉。

    聂明现在已经是修道者了,拥有了仙力;等于有了一把未开封的刀,以及驾驭刀的能力。

    他需要术法来将“刀”开封,需要术法来让“刀”更趁。

    太长渊一听聂明想学习术法,想也不想就答应道:“没问题,太上宗所有的术法任你挑,只不过,你现在还只是区区武者,给你术法你也学不了,等你引气入体拥有了仙力,真正成为修道者的时候再吧。”

    因为酒壶的存在,他还认为聂明只是一个武者。

    聂明却早有准备,肃然道:“我明天就能成为修道者,明天我就要修炼术法!”

    太长渊心里不信聂明的话,他觉得即便六品以上的天赋,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引气入体。

    但他还是赞赏地对聂明道:“好!有志气,若你明日真成为了修道者,我立刻让你去术法阁任意挑选术法。”

    “一言为定!”聂明眼神坚定,满脸自信。

    他当然有自信的资格,因为他现在就已经是修道者了,只不过太长渊不知道而已。

    太长渊走了,聂明没修炼多久,太长渊又回来了,这次身后还带着太玄风。

    太玄风笑得像花一样,笑吟吟地对聂明:“聂明啊,不好意思,以防万一,还需用太上令问你点事。”

    聂明面露不解。

    太长渊瞪了眼太玄风,一脸不满,望着聂明正色道:“聂明你别误会,这人就是疑心病作怪,我是很相信你的啊。”

    嘴上这么,太长渊取出太上令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聂明心中无奈,心想这个世界不止白痴多,疑心病重的真人以及演技差的伪君子也不少。

    “聂明,我且问你,你来我太上宗之前知道自己的灵根天赋吗?”

    “不知道。”

    “你来我太上宗的目的是什么?”

    “成为修道者。”

    “你得到了我太上宗的悉心栽培,得到了太上宗最好的修炼资源。

    你,以后愿意誓死效忠太上宗吗?”

    “不知道,不过我会记住宗门对我的好。”

    听到聂明的回答,太玄风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太长渊用极快的速度收起了太上令,脸上的笑容不比太玄风差多少。

    太玄风和太长渊走了,这次没有再再回来。

    聂明一刻也不想耽误,立刻依照太上经修炼起来。

    他想早点变强,强到能一巴掌拍死太长渊这样的金丹期大修士。

    他觉得再多听几次太长渊、太玄风这种人的话,他会忍不住呕吐。

    呕出大便!

    太长渊和太玄风离开聂明的洞府后,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玄风啊,我看你是做宗主做长了,疑心病越来越重了。”太长渊语气虽参杂着叹息,脸上却还在笑。

    “以备不患总是没错,我查过了,那子在多年前就被打入了我宗记名弟子的印记。

    且不以他的天赋为何没有被其他宗门抢先,就算别的宗门真的遗漏了,我宗发现他的时候,为何不立即带回宗门培养,六品以上的灵根天赋啊!

    您老也知道,只有灵根垃圾之辈,我宗的那些人才会等其成年后,再去收来做个便宜徒弟。

    两位太上长老都死在了吴家,他又突然来到我宗,还表现出如此天赋,我不得不问清楚。”

    太长渊还在笑,嘴角还是像轮弯月,他听了太玄风的话,笑着道:

    “哈哈,其他的宗门兴许就不相信凡人里能出如此天赋,所以疏忽了也是正常的。

    我宗的那些废物就不用提了,你就是现在把拥有六品灵根的天才放到他们面前,他们也认不出来。

    再者,就算那鬼真有居心又如何,你是没见到他被忠魂咒折磨时的模样。

    他现在已经是我太上宗的狗,一条非常听话的狗。”

    太玄风若有所思,继续道:“可那个神秘的酒壶还是让我放心不下,而且也不知道忠魂咒究竟对那子有没有用。”

    太长渊的笑容凝固了,语气却还是很温和地道:

    “嗯?玄风啊,你要我你什么好。

    当初是你告诉我那酒壶拥有器灵,是件非凡的道器,留下那鬼,以后人和道器都是我太上宗的,怎么现在又如此婆婆妈妈的?

    何况,那子中忠魂咒的时候,你可是亲自在场;他被忠魂咒折磨时,也是我亲眼看到的,你怀疑自己的眼睛也就算了,难道连我也怀疑?”

    “可是”

    太长渊不想再听太玄风继续下去,摆摆道:

    “好了!如果他真的没被印下忠魂咒,真的在演戏。

    那他刚才在回答愿不愿意效忠我太上宗的问题时,就会把戏演足,直接回答‘愿意’。

    可你不也听到了,他回答‘不清楚’,明他此时不愿意,这岂不也印证了他所的都是实话,在太上令面前他绝不敢半句虚言。”

    太玄风心中无奈,可也没有再话。

    他清楚,此刻的太长渊,心思完全投到了聂明身上,完全相信了忠魂咒的作用

    当初在情急之下,他之所以会替聂明拦下太长渊的攻击,并劝太长渊,是因为当时他所想的,和此时太长渊所想的一样:确信忠魂咒可以拿捏住聂明。

    但事后他冷静细想,总觉得不对劲。

    “唉~希望忠魂咒真的有用!”

    太玄风举头望着明月,脸色忧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