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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大部分生性乐观的人,会对两件事情尤其满意。

    一是自己生的娃,二是自己做的饭菜。

    江一苇就对自己做的饭菜满意到不得了,就连递给凌万顷一个白煮蛋,都要:“尝尝我煮得好不好吃。”

    真是为难人啊。

    你一个白煮蛋,还能煮出花来?

    凌万顷接过蛋,还得真诚地夸:“放了一会儿,不冷不热,温度正好。”

    不得不,凌总就是凌总,夸起来角度和力度也都是刚刚好。

    像以前一样,凌万顷将鸡蛋在桌面上轻轻一磕,迅速地滚了一圈,蛋壳当即松了。

    江一苇心中一动。

    从第一次在绿洲酒店见到凌万顷这样磕白煮蛋,她就觉得似曾相识。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而且格外的强烈。

    一个场景清晰地出现在江一苇的脑海。

    同样的纤长文艺、骨节分明的指,但桌子不是眼前这张,也不是绿洲的酒店款,而是一张的方桌。而画面中的那只胳膊,穿的是一件浅灰色的t恤。

    江一苇愈加疑惑起来。

    自己的梦境里,常常有年轻的凌万顷,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梦境,她以为是自己暗藏的、对凌万顷的渴望。

    可眼前的这些画面,却不像梦境,而像——回忆。

    这回忆和现实相互交叠,让她迷惑。

    江一苇伸出,轻轻盖住凌万顷的背,一同将那只松壳的鸡蛋盖在掌心底下。

    “亲爱的,我们以前就认识吧?”

    凌万顷微微一震,被她盖住的掌,轻轻蜷缩了起来。

    江一苇不是第一次这样问他,但这回,格外认真,像是真的回忆起了什么。

    “我肯定见过你磕鸡蛋,不是在家,不是酒店。是在一张的黑色方桌上”

    江一苇猛然抬头:“你曾经穿过一件胸口有几何图案的灰色t恤吗?”

    凌万顷如遭雷击,他死死地盯住江一苇,想从她眼中望见什么。

    他的声音都变得嘶哑:“所以你开始有回忆了,是吗?”

    江一苇低下头,微蹙着眉头,想把那些记忆中的画面捕捉住,可是一用力,那些记忆又飘散而去,再也不见了。

    “哎”她轻叹一声,“终于还是没有捉住。万

    万,我们是旧识,对吧?”

    凌万顷终于点点头:“是的。”

    “所以在场第一次见面,你就喊出了我的名字。你不是我的影迷,我们早就是朋友,对吧?”

    江一苇心里知道,或许以前也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但自己的过去被扒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一丝半点的绯闻,那凌万顷过去和自己是情侣的可能性,或许不大吧?

    所以她用了“朋友”,模糊而又中性。

    凌万顷却稳住情绪,温柔地笑了笑:“不管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就是你的影迷。从知道你是明星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一辈子都是你的影迷。”

    “那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江一苇望着他,眼中流动着异样的光彩。

    一刹那,凌万顷几乎就要失守,他想起那美好到让人不忍回忆的三年,他想起自己如同偷窥狂一般,又恨又爱的二十年。

    你确定,都要由我来告诉你吗?

    亲爱的一苇,这一切,你能接受吗?

    “一苇”他鼓起勇气,反握住了她。

    江一苇却笑了起来,笑得那样好看,甚至连眼角的几丝鱼尾纹,也有着动人的故事。

    她像是感觉到了凌万顷想要什么,轻轻地伏下身子,将自己的脸庞贴在凌万顷的上。

    “亲爱的,我能感觉到,我们以前一定认识。甚至可能有很深的渊源。我不是一点儿记忆都没有,我记得很多无关紧要的事,却不记得那些改变我命运的细节。我想我忘记的,一定是重要的。所以你一定也曾经是我记忆中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们爱过吗?”

    江一苇轻声问。

    凌万顷几乎就要落下泪来,声音已是哽咽,什么话都不出来,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江一苇察觉了。

    “亲爱的,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我会努力把你找回来。让我自己慢慢找。”

    凌万顷轻轻地点头,已经不敢抬眼,怕自己控制不住,眼泪就会滴落下来。

    半晌,凌万顷已经摁下了喉间的哽咽,终于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低声道:“一苇,无论你回想起什么,都一定要记住,你没有做错,你也不欠我任何。”

    江一苇有些疑惑,她凝望着

    凌万顷,一时没能读懂他的意思。

    凌万顷又道:“我们失去了很多,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我很珍惜现在,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守着你,将这二十年全都补回来。”

    “啊”江一苇长长地舒一口气,“我有些明白了,一定是我辜负你了。”

    “没有,真的没有。”凌万顷望着她,刚刚蒙过泪意的眸子里,闪出星星一般的晶亮。

    凌万顷道:“以我的性格,若你辜负了我,我会恨你的。”

    江一苇笑起来:“这倒也是。刚认识你时,你好爱生气,我还以为自己欠了你的钱呢。”

    “哦!”江一苇突然回过神来,“现在真欠了。”

    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凌万顷心底柔软起来。他最爱的不就是这样的江一苇吗?她像一颗东海的明珠,无论生活给过她多少的苦难、命运给过她多少的捉弄,都只是一时的蒙尘,只要轻轻擦拭,依然是那样圣洁闪光。

    凌万顷要做这个“擦拭”的人。

    不真正爱着一个女人,他就要保护她从此不再蒙尘。

    “我们是爱过的人”

    江一苇喃喃地,又自顾着笑了。一种奇妙的宿命感,让她荡漾不已。

    这迷人的微笑,看得凌万顷心神俱醉,不由起身,饭也顾不上吃了,凌万顷隔着餐桌,扣住江一苇的脖颈,深深地吻了下去。

    突然,凌万顷心中一阵剧痛,突如其来、痛不可当。

    他身子一颤,不由松开了江一苇。

    江一苇从深吻中惊醒,望见凌万顷蹙眉捂着胸口,脸上似有痛楚之色。

    “怎么了?”她惊惶地问,急急地绕过餐桌,一把扶住凌万顷。

    可凌万顷却已经恢复如常。反而笑着安慰江一苇:“没事,刚刚可能有点激动,差点憋过去。”

    “真的吗?你要有不舒服,不要强撑啊?”江一苇还是担心。

    “真的没事,你看我像有事吗?”

    江一苇扶着他,感觉上的确不要用劲,凌万顷站得稳得很。又见他神情、语气,甚至脸色,都和平常无异,江一苇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吓死人了。哪有吻一下还会憋死的”

    埋怨完,自己都笑了,将头深深埋进凌万顷怀里。

    凌

    万顷抚摸着她的秀发,心里却想起玉龙王的那番话——

    “此法若施行,对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会有伤害。这就是我拒绝凌先生的重要原因。”

    “比如她会对最亲近的人性情反复,比如她身边人会感觉到莫名的痛楚,甚至在施法其间,她身边的磁场异常,对最亲近的人有可能会有不可逆转的身体伤害。”

    所以自己突如其来的痛楚,是玉龙王在试图帮助江一苇搜集魂魄、恢复记忆吗?

    凌万顷心头划过一丝忧伤,却被他强行地压了下去。

    只要一苇平安地在自己的怀抱里,自己这点痛楚又算什么?

    红台的眉飞色舞第三期终于要录制了。

    万众娱乐全体人员严阵以待,吉星、庞明玉、还有几个经纪助理,齐齐上阵,带着江一苇和易冰安一起飞往s市。

    据参加了前两期录制的易冰安,欧文静的实力的确非常强,第一期亮相没有淘汰选,但欧文静凭借自己堪比专业的歌唱拿下了当场第一。

    第二期发挥稍的逊色,第二期发挥最好的其实是当红男流量明星岑成荫,但岑成荫团队非常识趣,暗示自己不想在节目一开始太引人注目。

    节目组顺势而为,索性开启了虐岑成荫的路线。第二期的第一依然是欧文静。

    易冰安两期都在中游,没失常,但也不冒尖,用节目组的话,属于可圈可点的潜力股。

    不过节目组前期的宣传已经全面铺开,易冰安在片花里也颇有几个镜头。很多观众第一反应“这是谁?”,第二反应“姑娘很乖嘛”。

    但在节目组的官博下面,也有观众:“这个姑娘长得有点像卓之越啊。”

    随他们,这线先埋下,后面节目组自然不会放过,会发挥的。

    一路上吉星已经给江一苇滔滔不绝打了好多预防针。

    “欧文静不知道你参加,到时候看到你,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那么多摄像对着你们,想想这后期剪辑都精彩啊,啧啧。”

    “这回你的舞台一定特别赞。明天彩排,后天正式录制,听导演,音乐指导对你的表演特别看好。”

    江一苇倒没吉星那么自信。

    “剪辑么随便他们,吉宝宝不是我什么

    表情都好看吗?我不怕的。”

    “不过舞台有这么赞吗?当然我练得是很好啦,但舞台效果好不好,还要看节目组的安排,毕竟谁都知道欧文静阵势最大哇。”

    吉星扁扁嘴:“阵势大有什么用。听她本来第三期打算上舞蹈,这下脚砸伤,估计又黄了。”

    “未必。”江一苇慢悠悠。

    “怎么?”

    “砸伤了还跳舞,也可以卖一波惨啊。”

    “哟,你别,这真像她能干出来的事儿。不会坐轮椅吧?”

    还真被吉星中了,欧文静就是坐着轮椅来的。

    场偷拍照是轮椅,酒店偷拍照是轮椅,上新闻已经开始发酵,标题是“没有退赛!眉飞色舞欧文静坐轮椅亮相。”

    看着这些熟悉的通稿,江一苇越发觉得,欧文静怕是真的会上舞蹈。

    她跳舞是真的好。

    当年江一苇是一块璞玉,懵懵懂懂的高中生,因为想当演员,抱着简单的心思考上了电影学院。

    但欧文静不同。她从学习舞蹈,表演经验丰富,但因为个子娇,还是限制了她舞蹈事业的发展,这才转而去考电影学院。

    哪怕是在电影学院,她也是各种晚会的风云人物,独舞当仁不让的表演者。

    江一苇从来不会因为立场而否定一个人的能力。

    欧文静在学校就是这么风光。

    只是谁也没想到,后来江一苇会以黑马的姿态异军突起,在校拍的第一部电影就拿了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准备出发去演播厅,吉星问江一苇:“紧张吗?”

    “还好,到那儿我练两遍,上就有感觉了。”

    吉星道:“我是,万一欧文静真的跳舞,而且轮椅是遮人耳目、实际要放大招的话。”

    江一苇淡淡地笑了:“我想我也不差。而且既然来了,我也不想那么多,尽力展示自己呗。”

    临了走了走了,江一苇又抱上一个猪佩奇玩偶。

    吉星笑了:“一苇姐什么时候爱上这个了?难道还要带着去录制节目?”

    江一苇嘿嘿一笑:“秘密。”

    这是前几天凌万顷陪她逛街时候买的。

    可怜江一苇只看过圣斗士,在她穿到25年后这个世界时,看过的最后一部动画片是美少

    女战士,完全不知道猪佩奇是啥。

    但她在商场一看这只吹风猪,就有点走不动道,莫名的就被她给吸引了。

    凌万顷笑话了半天,却还是给她买下了这只粉红猪。

    回家后江一苇恶补了猪佩奇,当即粉了粉了,嗯,一苇姐姐就成了佩奇粉,连出差都把佩奇给带上了。

    凌万顷不能来s市,那就带上猪呗,就好像他在身边一样。

    我们46岁的江一苇姐姐,裹着黑色大棉袄,戴着一顶毛线的红帽,抱着一只粉色的猪佩奇,向演播大厅进发了。

    演播大厅门口,早就架好了位。

    所有的成员出场,一路都有摄像跟随,而到演播大厅门口,下车的一瞬间,更是闪亮登场的重中之重。

    有人一身礼服,款款高跟鞋先露脚。

    有人一身貂,宛若冬天里的一只富贵熊。

    今天,江一苇姐姐不一样。

    赞助商的汽车缓缓开到演播大厅门口,车门一开,出来一个红帽,还是个抱着猪佩奇的红帽。

    我们的江一苇姐姐,没有盛装,没有华服,抱着一只猪佩奇来比赛了。

    工作人员将她引进化妆室。

    江一苇心里清楚,比赛虽然还没有开始,但自己早就已经开始了表演。

    化妆室里,编导将红台一位主持人引荐过来:“江老师,这是辰辰,她是你这次比赛全程的经纪人。”

    江一苇跟年轻的女孩握:“请多关照啊。”

    辰辰当即被她怀里的猪佩奇吸引。多好的切入点啊,而且这种素材,是节目组最喜欢的了。

    辰辰会来事,立即娇声道:“啊,一苇姐好可爱,还带了个玩具!”

    江一苇把佩奇的裙子拉好:“哎呀,刚刚佩奇裙子没拉好,记得后期要打马赛克。”

    “哈哈哈哈!”导演和辰辰一起大笑起来。

    当即就活跃了气氛,拉近了距离。

    “江老师是第三期的踢馆选,对首发选是保密的。所以今天是单独化妆间,江老师可以在这里看彩排,辰辰会陪着你。呆会儿江老师可以看到其他选的表现。”

    听着导演的叙述,江一苇也就明白了。

    很明显,就是各处都是摄像,所有人的反应都会一丝不漏地被

    纪录下来,虽然只是彩排,但如果彩排期间有什么特别真实的素材,一定会被剪进后期成片里。

    易冰安和她的助理已经去了自己的化妆间,这边只剩了江一苇团队的人,吉星、庞明玉,以及红台的tny老师们。

    化妆时,旁边的电视屏幕在放舞台的情况,时不时能看到一些其他化妆间的镜头。

    欧文静还是坐在轮椅上,没有换演出服,工作人员正在问她:“欧老师,你对今天来的踢馆选是不是特别期待。”

    问得真是别有用心啊。

    但欧文静不知道。她着客套话:“你们的保密功夫做得太好了,不期待都不行啊。”

    易冰安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等化妆师。

    没人采访她,似乎知道采访了也没什么可,了会露馅。

    彩排很快开始了。江一苇做为踢馆选,要造足气势,所以最后一个出场。

    欧文静果然能走,穿着高跟鞋上了台,脚背上老大一块伤疤,十分触目。

    她一上台就发现了不对头,把工作人员招过来问:“怎么现场有一块冰?这是谁的节目?”

    工作人员也不能多,含糊地道:“是踢馆选用的。”

    欧文静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好用心啊,这舞台上现场制冰,价格不菲,节目组真舍得啊。”

    工作人员没敢话,假装有人喊,赶紧地就跑开了。

    欧文静没换表演服,和自己的伴舞团队只是稍稍走了一下位。

    在化妆间看着舞台现场的江一苇不由笑了,果然自己没猜错,欧文静是来跳舞的,而且她十分有经验,彩排也不愿意带妆,穿的是自己的便装,生怕在其他选面前暴露实力。

    “欧老师前两轮表现非常好。江老师有没有压力?”辰辰问。

    江一苇知道,这是辰辰问给电视前的观众听的。

    江一苇笑道:“听前两轮大家表现都非常好,压力肯定有啊,所以我带着猪佩奇解压来了。”

    “哈哈,原来还有这用处啊!”

    “以后你也可以试试,很有用的,软乎乎的,压力大的时候就捏捏猪鼻子,捏捏猪,特别解压。”

    辰辰笑了:“这好像叫猪蹄子?”

    “啦!”江一苇抱住猪佩奇,

    语气里满是不服。

    不知不觉,已经有四个选表演结束,像易冰安这样的新人就特别听话,让带妆就带妆,让全套就全套,在舞台上走了好几遍,不厌其烦。

    不得不前四位选表现都很强。除了没暴露实力的欧文静。

    江一苇抱着猪佩奇,越加紧张:“哎呀,他们都好强啊,我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比赛,我为什么要来求虐,啊啊啊啊。”

    笑得辰辰猛拍江一苇的双肩:“江老师你别啦,你可是一复出就拿奖的影后,要对自己有信心!”

    江一苇可怜兮兮:“不其实我超级怂”

    不,其实江一苇没这么怂。

    但她也不是作状。她是在解压。

    每回特别紧张时,她装怂就会特别快乐,让自己进入一种表演状态,这是她独特的解压方式。

    解压不仅仅要靠猪佩奇,还要靠自我内心调整。

    终于要轮到江一苇上场。她站起身,还是抱着猪佩奇,在化妆间里来回地踱了几步。舞台上的灯光瞬间切换,进入一种空灵神秘的状态。

    “这就是我的灯光?”江一苇问。

    辰辰:“江老师出场啦。”

    江一苇终于深吸一口气。她一袭银色晚礼服,美得不可方物,跟着辰辰来到了舞台边。

    舞台中央升起一块升降台,一架三角钢琴被缓缓地托了起来。

    一看到熟悉的钢琴,江一苇的内心稍稍安定。

    她稳步走上舞台中央,走到钢琴前,缓缓坐下,追光打在她的脸上,神秘优雅。

    这时,另一块升降台也同时升起。

    是一块洁白的冰面,在追光的照耀下闪着动人的光芒。

    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冰面中央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她展开双臂,振翅欲飞。

    “这是”江一苇惊了。

    导演已经跑了过来:“江老师,这是给你的惊喜。你的钢琴曲梁祝,配上一段优美的冰上芭蕾,一定特别完美!”

    “冰上芭蕾?”江一苇惊呆了,“所以,她要表演一段冰上芭蕾?”

    “对,而且你知道跟你合作的这位是谁吗?”

    江一苇有些猜到,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导演笑道:“是我们华国最优秀的花滑世界冠军秦珊珊姐!”

    “天

    哪!”江一苇惊呼起来,“太用心了吧!”

    华国的花滑世界冠军,来配合自己的综艺首秀,这是什么样的闪亮登场啊!

    作者有话要:评论里的可爱,想跟你们,秋秋也已经不是年轻的女孩,我也有过虚度的人生。

    但没有后悔。

    有时候的确会想,如果重新来过,我会怎样?

    也可能不是现在的我,但现在的我也挺不错,我就是个简单快乐的人。只要想做,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包括4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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