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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江一苇并不记得你。
她回忆起了部分与凌万顷相恋的情景,并不代表就回忆起了一切。
江一苇将自己藏在毛茸茸的帽子里,隔着浓密的毛领子,仔细端详着高逸。
这是个英俊的大叔。
但这不是自己喜欢的长相。
再了,跟自己有代沟的男人,她只能接受凌万顷。
虽然江一苇对眼前这个男人十分好奇,但她还是记着凌万顷的忠告,一定要离这个男人远点。
江一苇没有回答自己是不是认识高逸,她意识到,无论是或不是,都会引起高逸的穷追猛打。江一苇不想惹事。
于是她道:“对不起高先生,我还有事”
庞已经看见这边有人纠缠,立刻冲着电话喊:“电梯口啊,b区这边,快来。”
一边吼着电话,一边就冲了过来,然后迅速一欺身,庞就拦在了江一苇身前。
虽然她比江一苇娇许多,但气势倒也迫人。
“对不起先生,请不要打扰江老师。”
高逸堆起他学术大佬温文的微笑,对庞道:“姑娘,我是你们江老师的朋友。”
庞将信将疑,转头看了一眼江一苇,似乎是在向她求证。
可江一苇不好表态,她不想让眼前这个高逸知道自己失忆,这是她的隐私,不想轻易示人。
江一苇的沉默给了庞底气。
“是江老师的朋友那就电话联系,附近狗仔这么多,被拍到跟人拉拉扯扯,影响我们江老师形象,请这位先生自重。”
高逸显然并不在意庞这些话。什么拍到不拍到,他从来不怕这个。他巴不得跟江一苇同框呢。
但他不愿意碰庞是真的。
准确,除了江一苇之外的女人,他都不太想碰。
高逸没有再逼近,而是微笑地望着江一苇,问:“一苇,你的绿宝石链呢?”
江一苇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腕。
她好久没戴这串链。
如今戏约多、活动多,她戴自己首饰的会越来越少。而那串绿宝石链,也的确款式太旧了些。
但她隐隐觉得这链对自己有特殊意义,所以就算不佩戴在上,也会放在随身的包里。
江一苇道:“链挺好,有劳惦记。我还有事先走了。”
着江一苇就要离开。
高逸却递了一张名片过来,极快地塞进了江一苇羽绒服的口袋。
天知道,这羽绒服帽子大,口袋也很大呢,轻而易举地就被高逸得逞了。
“你会找我的。再见。”
高逸微微一笑,挥而去。
不,我不会找你的。江一苇没有跟他道别,甚至没有目送他的背景。司已经开车过来,江一苇迅速地上了车,开出了地下车库。
就算她们的车子经过高逸的身边,江一苇也没有向他多看一眼。
江一苇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高逸,的确有点危险的味道。
到了工作室,指导老师已经根据前期和江一苇的多次合作沟通,写好了后两期的排练计划。二人没费什么口舌,就在表演曲目和形式上达成了一致。
排练结束回到家中,天已经早早地黑了。
冬天的帝都,黑夜同样来临得很早。
江一苇打开灯,家中干净整齐,一看就是阿姨来打扫过了。自从江一苇搬过来,杰克的工作行程里又增加了一项,不仅要安排好凌总家的日常,还要顺便安排好江老师家的
屋子里温暖如春,疲惫的江一苇打算先泡个热水澡,然后利用晚上宝贵的时间看剧本。
脱了羽绒服挂进衣柜,江一苇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突然就摸到高逸塞进她口袋的名片。
虽然觉得此人危险,江一苇还是有些好奇,将名片掏出来看了一眼。
名片上倒是清清爽爽:帝京大学,高逸。
以江一苇的经验,名片上头衔的多少,跟知名度的高低成反比。所以这位高逸,倒有可能是个很知名的人物?
江一苇想了想,打开,上搜索“帝京大学,高逸”,果然,首页都是国际顶级学者加盟帝京大学的新闻,下面的配图,正是两次追逐江一苇的那位高先生。
这就有意思了。
顶级学者,这个“危险分子”竟然是国际顶级学者,而且是国内最著名的学府以极为隆重的方式请回来的教授。
明这个人,首先他并不是个骗子,反正是在专业领域内很有威望的人。
可他做的事,为什么一点没有“顶级学者”的矜持呢?
莫非他真的和自己曾经有过深入的交往?
江一苇突然有些忐忑。她只希望这位高逸先生就算曾经出现在“荒唐江一苇”的命运中,也仅仅是男女感情之外的交往。
她从内心深处,不能接受凌万顷以外的男人。
顺道地,江一苇又搜了高逸的百科,在茫茫的学术成就中,一条不起眼的信息迅速吸引了江一苇的目光。
高逸的母校。
江一苇发现,高逸和自己是同学,也和凌万顷是同学,他们三人,于同一时间在同一学院求学。以该学院华人学生的比例,他们绝对是旧识。
可上次在跨年晚会相遇,凌万顷却矢口否认自己认识高逸。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出于对凌万顷的信任,江一苇没有立即打电话追问他。她相信,凌万顷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突然,江一苇想起那条绿宝石链。
那条让高逸都念念不忘的链,是有什么秘密吗?
江一苇起身,去包里找链。她记得平常摘下来,都会顺塞在自己的包包里。
虽然她已经没有欠债,但还没到能随心所欲花钱的地步,江一苇日常背的只有一只工真皮大背袋,摘下的链一般会装在灰色绒布袋里。
可是背袋里翻遍了,也没找到链。
又去自己的首饰盒里找。江一苇压根就没几件首饰,就是和凌万顷谈恋爱以来,凌万顷也很注意分寸,并不会像那些愣头青总裁,一出送一套顶级珠宝。
他很照顾江一苇的自尊心,将两人之前的礼物,也维持在让江一苇感到舒服的尺度里。
可首饰盒里也没有。
这就奇怪了。虽然好多天没戴,但江一苇也不会随乱放啊。江一苇回想自己最后一次佩戴,似乎还是在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自己最后一次摘下绿宝石链,是在红台跨年晚会之前,在酒店换装时,当时夏烟还在场。
夏烟还顺嘴了一句:“这链对一苇姐一定有特殊意义。”
江一苇对这句话记忆犹新。
从那以后,江一苇就再也没和夏烟见过面。
那回链摘下来,是庞放进了灰色绒布袋里,江一苇是亲眼看着庞放进了行李箱。
她赶紧跑到储物间,找到去s市录制节目的行李箱,可里面空空如也。
又打电话给庞:“庞,还记得跨年晚会那次,我绿宝石链摘下来你放哪儿了吗?”
庞倒是记得清楚:“就放那个黑色行李箱的格里,你当时还看了一眼呢。”
是的,是这样。
但事实是,从s市回来、后面又去s市录制综艺,那行李箱跟着江一苇往返数次,江一苇再也没有见过链的影子。
她心中一凛,想起高逸问的话,开始觉得对方别有用心。
好好的,为什么会特意问这链?
难道,高逸知道链的下落?
江一苇回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起那张名片,端详许久,鼓起勇气拨通了高逸的电话。
“你好,我是江一苇。”
对方似乎有些激动,却又被尽力掩饰着:“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我想确认一下,你今天为什么突然问我的绿宝石链。”
高逸的声音倒是很好听,中文得带些南方口音,连口音也透着一些温文尔雅。
“一苇,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马大哈。”
这话得竟有些宠溺,让江一苇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起来江一苇是有点马大哈,尤其是生活上,她向来都是不甚讲究,否则凌万顷也不用劳心劳力地替她定期清理冰箱。
但这位高学者,怎么也会知道?
江一苇沉默片刻,发现了高逸这句话的内涵。
他自己“马大哈”,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知道自己的绿宝石链丢了?
江一苇也顾不上什么委婉,直接就问:“你知道我的链在哪儿,是不是?”
高逸居然没有否认,反而笑道:“我是想还给你链,可你都不给我话的会。”
拉倒吧。江一苇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有你往我兜里塞名片的功夫,就不能把链塞回来?不想塞罢了!
不对!江一苇突然警觉起来。更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我的链会在高逸那里?
“链为什么会在你那里?”江一苇问。
“缘巧合。一苇,我在舜山咖啡馆等”
江一苇才不会跟他见面,当即打断他:“不用了,谢谢高先生。麻烦你把链寄回给我吧,我给你地址,你可以寄到付。”
她都想好了,要留公司的地址,让公司前台帮忙收货。
没想到,高逸很坚定。
“我一定要当面还给你。明天早上十点开始,我在舜山咖啡馆等你走。”
“我不会来的。”
“我也不会走的。除非咖啡馆打烊。”
高逸又温温柔柔地加了一句:“就算打烊了,后天十点,我继续去等。”
江一苇惊了:“高先生,你好歹是有身份的人,你这么闲吗?”
“哈哈。”高逸笑出声来,突然又压低声音,似耳语道,“所以一苇已经查过我了,是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