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羽凝轻笑一声，解释道：“便先把这昭阳殿的宫女太监，全都登记明白了，各人当得什么差，做的什么事情，也全都写明白了，同时注明这各处当差的，需要做到什么，才是合格的，若哪儿做差了，会有什么惩罚都写的清楚；而后把这些要求，全都明明白白让各自当差的人记清楚了背下来，若是当差的时候触犯了规矩，便得受着相应的惩罚，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让各处的管事把各自管着的差事理清楚了，分配了人去做，譬如这看门的差事，总归有几个人做，每个人是从什么时辰到什么时辰在当值，上一班和下一班交接的时候，有些什么事情是还没做好，需要下一班人做的，俱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这样，如果在某个人当值的时候出了纰漏，便能很轻易的找到到底是谁的责任。”

    “还有便是，若是有人办错了差事，便重重罚了，和他同一处人，也连带的要受罚，管事的自然也是要受罚的；若有人当差当得好，她重重赏了，和他一处当差的人也连带的一起赏了，管事的同样也有赏。”

    “若有人发现了有人当差不尽心，报了上来，自有奖赏；若发现了却帮着隐瞒，到时候便等同一起犯错，且加倍处罚。”

    段羽凝想了想，道：“我暂时也只想到这些了，嬷嬷是最有经验的，您觉得这样的法子可行么？”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打卡了，实行专人负责制度，谁的出了问题就找谁；而主管同赏同罚，则是因为主管负有监督的责任；至于连坐一起当差的人，则是为了让他们互相监督。

    毕竟有人为了不受罚，便会时刻注意着，免得自己被牵连了。

    齐嬷嬷蹙眉，想了一会，觉着这个法子倒也不错，在分不清忠奸、她们又没有人的情况下，索性让她们互相监督，也是不错的。

    总归不可能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是同一个人的下吧，若是那样，也只能自认倒霉。

    齐嬷嬷是办老了事情的，而锦屏银屏则是定国公的世子夫人从开始便选好了稳重又不失灵的女孩，从便让经年的老嬷嬷带着，让她们见惯后院的各种阴私，其中锦屏识得药性，懂得各种食物的相克；银屏则是从学着闻香识香调香，这样精心的教养起来，只为了段羽凝出嫁之后帮衬着她管理内院的，俱是精明强干，三个人把段羽凝想出来的法子又补充了，仔仔细细盘算过，下午便吩咐了下去。

    理由也是现成的，把那上午当差却故意不通报的宫女拉出来，叫了全昭阳殿的宫女太监都到殿前来，把那四个当值的宫女按倒在板凳上，板子狠狠地打下去，血肉模糊的样子，让一众宫女太监吓得白了脸色，无论如何，一段时间的清净，终是得了的。

    段羽凝在屋里听得宫女们的惨叫声，徐徐吐出一口气，纵是早已心硬如铁，可终归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只是，她不想死，更不想受尽折磨之后才死。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她是个自私的人，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