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绿竹的身世
翎王府何时与尚书府交好了?
他又何时与那云尚书交好了?
容玉微微挑眉,随即靠在柱子上,道:“王妃若有什么话想对属下,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若是这几日住的不舒心,也该早日跟我清楚才是。”见着苏知聿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笑了笑,又道:“王爷这几日事务繁忙,早出晚归”
“我的确是住的不舒心。”苏知聿道:“我的人没了,为何府里上上下下,当个没事人一样?他们不知道,容管家又如何不知道?这事我让红鸾传出去,可你为何又把消息锁住。这事为了翎王府,还是为了你自己?”
她本想直接了当地出承焘的事来,可是容玉此时此刻,怕是要听不进去。况且有些话出了口,自己便会克制不住。
“那绿竹姑娘的事,绝不简单。”容玉收起了笑容,道。
苏知聿问道:“是如何不简单?”这么多天,容玉像瞒着傻子一样瞒着她,这比其他人瞒着她要难受许多。
“王妃,她是你的丫鬟,她又什么身世你应该比我了解。”
身世?
苏知聿并不是原来的苏知聿,绿竹什么身世,她自然也没有很了解。只知道绿竹从在平南伯府长大,心思单纯,没有什么坏心眼。
这方面,薛若应该比她更清楚。
“容管家想什么,便直罢。”她看着容玉,淡淡道:“我们也很难坐下来,好好地聊一回,这一回也不必弯弯绕绕,一些让人难以揣测的话来。”
容玉笑了两声,道:“绿竹乃是南疆的圣女,纵然她从与族人失散,可依旧是个好筹码。”南疆圣月教的圣女不久之前意外而亡,教中子弟正四处寻找下一任圣女的下落,现在无论是太子,是清王,还是淮王,只要挟制绿竹去南疆,那里的人便会乖乖听话。
苏知聿暗暗吃惊,绿竹那丫头,武功平平,除了吃喝,什么也没有兴趣。她又怎么会是什么圣女?若是绿竹是圣女便还好,此时此刻是安全的,可若不是,那些人恼羞成怒,会怎么办?
“你又是如何得知?”苏知聿又问。
“第一次见着那丫头,便觉得有些眼熟,她的臂上还有圣月教圣女的印记,这身份多半八九不离十。”容玉摇着扇子,笑了笑,又道:“我让宁康查过,绿竹姑娘,的确是你娘从南疆带回来的。只是这么多年,圣女尚在,教中的人也没有想到要去寻找她的下落。”
苏知聿一怔,又问道:“那你可知,究竟是谁要抓走了绿竹。”她顿了顿,又道:“人是在翎王府丢的,况且还是你们的禁地。里面藏着的东西,你又如何保证他没有伤害绿竹?”
“里面有什么,王妃那日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容玉晃着扇子,朝着苏知聿压了过来。他的眼睛极美,又清又灵,像是一潭幽泉,被他盯着的时候,能看到他眸子里自己的倒影。
那日她爬上屋檐去探消息,不料见着禁地那儿有两个人,男的暴躁狂放,女的温柔可人,可那是她看不清脸。
想起当时的窘迫,苏知聿脸色变得苍白难看。
那日她的裙子被瓦片勾住,恰好当时有人出现在了身后,一下将她拿开,导致她的裙子“哗啦”一下滑开。她当时并不知道原来这个人便是容玉。
两人打了一嘉,仓皇而逃。
后来在大街上看着容玉的衣服与她交的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心中登时明白过来。
苏知聿别过脸,道:“别打岔,对于我而言,你们翎王府,与那清王府、太子府、淮王府并没有什么不同。这里的人,似乎也清王、翎王甚至是云尚书,也没有什么不同的。”
他们之中依旧存在着欺骗和不信任,你不相信我,我也不信任你。
容玉摸了摸鼻子,随后坐了回去,道:“此事我仍在查,定会将那丫鬟送回王妃里。只是这时间,我的确不太好掌控。再过半个月,清王便会南下,相比在那之前,绿竹会先被送到南疆。”
苏知聿听罢,忽地又问道:“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王妃请讲。”
“第一个问题,你与清王究竟有何关系?”
“我与清王水火不容我瞧着他不顺眼,他也瞧着我难看。”话一出口,他便觉得有些不妥,干笑了两声,补充道:“不是我,是王爷。我们家王爷的样貌,在京城的确是没有什么人能看上。”
“当真?你当真没有与清王有过什么联系?那你近日,也不曾去过清王府?”
容玉见着苏知聿有些严肃,不解其意,但依旧点头道:“的确如此。”
“那么,你可与云尚书有何关系?”
先前云夫人见着容玉,像是见着老朋友一般,两人反而有早就认识的嫌疑。若是容玉认识云夫人,定也与尚书府有关系。
容玉笑了笑,道:“没有关系。但云尚书,想来极恨翎王府。”
“为何?”苏知聿问道。
“那云夫人早年的时候,曾仰慕过老王爷一段时间,可王爷已经娶亲,儿子已经出世,哪还能再续她的什么情缘。”
苏知聿想起那日云夫人的故事,登时恍然大悟。
原来当时云夫人所的少年,便是老王爷温玉。可按照云夫人的法,他们相遇的时候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而后分别了许多年,才重新遇见。
温容卿今年已经四十,只比云夫人上一两岁,时间也并不大对得上。
容玉也不管苏知聿能不能理解,便又自言自语道:“老王爷至今还没明白,这忽如其来的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加之当时他已经成家,干脆就直接拒绝了那姑娘。”
可没想到那位云夫人竟是如此难缠,明明已经有了婚姻,却还要与王爷私奔。
容玉笑了笑,又继续道:“云尚书想来心思深沉,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可却从未过什么,暗地里,可给翎王府使了不少绊子。”
若尚书府与翎王府真有仇,承焘又是如何与云槿接触上的?
苏知聿眼睛转了转,道:“你难道不怀疑,这府上有内奸?你就不怀疑,身边的人值不值得相信?”
容玉笑了笑,“那又如何呢?王妃之所以进到翎王府,不是因为要帮我们查一查么?”
“若我出怀疑的人是谁,你会信么?”
“来听听。”
苏知聿眼睛一转,却是没继续下去。容玉这么聪明,他心中或许已经有答案,她这般班门弄斧,他不定也知道。
“承焘。”
容玉听罢,只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笑着问道:“王妃又是怎么发现的呢?承焘七岁便已经呆在翎王府了,这里就如同他的家一般,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他究竟,是信,还是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