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兼职的第三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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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田作之助,天然系男子。曾经的天才杀,现在是五个孩子的老父亲,为人诚恳老实,没有任何花花肠子。

    他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按时喝酒,闲暇时写写养养孩子,渴望平凡的生活。

    今天,世界观在他面前碎裂。

    “安吾是卧底,安和也是?”红发的青年充满疑惑,lpn卧底浓度过高,发出橙色预警。

    “可安和只有5岁。”织田作之助提出疑问,“即使他的父亲是异能特务科的卧底,从生活在港黑的势力范围内的她也不一定会走她父亲的老路吧?”

    “卧底工作对家人也要严格保密,除非她的母亲也是卧底,否则安和不可能知道父亲的真实身份。”织田作之助试图服太宰治,他对孩子总是报有更多的宽容。

    更重要的是,哪个组织派卧底会派到太宰下工作啊?不怕一见面就被揪到刑讯班吗?

    我:不是太宰治非把我调过去的吗?我冤啊。

    “织田作怎么知道,千夜的母亲不是卧底?”太宰治挥让下属离开,和织田作之助重返lpn酒吧,声音冷淡中参杂着些许困惑,像是遇上了了不得的难题。

    “她的母亲安和禾子的确不是异能特务科的潜入人员。”太宰治的这句话刚让织田作之助松一口气,就听见他紧接着,“因为她是黑衣组织的成员——活跃在政界警界、以酒名作为代号的地下组织。”

    织田作之助:???

    “很有趣吧,我刚刚查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太宰治弯起眼笑了笑,笑意不及眼底,“两个不同组织的卧底竟然组建了家庭,真好奇千夜时候的生活啊,一定很有意思。”

    “会很有趣吗?”织田作之助被带偏了话题。

    “会哦。”太宰治趴在吧台上,用去戳酒杯中浮动的冰球,“光是我现在知道的细节,都格外有意思呢。”

    “从来没去过游乐园,房间里没有任何女孩子喜欢的可爱玩偶和童话故事。衣柜中的衣服品牌全部是成人款,大概是在母亲买衣服的时候顺便带回的吧,好几件因为不合身从未穿过。”

    “上次带千夜回家的时候意外遇见了好心的邻居,据在她发烧的时候都只能啃面包

    或者吃没营养的外卖呢。”

    会和邻居闲聊是因为在撬锁的时候花了点时间,不心被撞见了,翻车现场就不和织田作了。

    太宰治:千夜的“传家宝”真的好好玩,想要。

    我:那你入赘不,我什么都没。

    “也对,本来千夜的出生就该是个意外。只是过来卧底而已,偏偏附赠了一个孩子,即使是亲生父母也会觉得麻烦又累赘吧。”

    不被期待地降生于世,死而复生的亡鬼之灵。

    “好可怜。”织田作之助试图想象,明明是那么乐观的孩子,居然出生于这样复杂的家庭吗?

    “不要这么啊,织田作。千夜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哦。”太宰治摇了摇指,“她完全没有因为父母不自知的冷暴力而产生精神创伤,也没有表现出孩子对父母普遍存在的孺慕之情。”

    “很奇怪,对吧?”

    “奇怪吗?”织田作之助喝了一口酒,“感觉很正常。”

    “才不是。”太宰治晃了晃酒杯,“正常就是最大的异常,那样的家庭环境应该是养不出千夜现在的性格的。”

    安和千夜身上还有更大的秘密,继死而复生之后,她本身依然是一团迷雾。

    太有趣了,完全忍不住想要探究的意图。

    我窝在太宰治的转椅里,嘴里叼着一根美味棒,聚精会神地玩俄罗斯方块,完全不知道自己可怜的马甲摇摇欲坠。

    太宰治有什么资格叫单纯无辜的中也先生蛞蝓妖怪啊,明明他才是成精了的狐狸。

    吭哧吭哧吃完一根美味棒,我拉开太宰治的抽屉,面不改色地从一堆文件中下面翻出我珍藏的零食。

    不瞒你,我能在太宰治办公室的任何角落找出我私藏的零食,包括他放枪和放绷带的那两个抽屉。

    会如此放纵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是太宰治养虎为患。

    “叮——”俄罗斯方块如雨而坠,我正忙脚乱呢,短信提示音让我瞬间gg。

    我摸出,发现毁我游戏记录的来信人居然是在国外出差的中也先生。

    “?他为什么要给我发短信?”我挠头不解,被盗号了吗?

    想象一下顶着中也先生号码的短信发来诸如“生发神器限量买一送一”“长高秘药民间偏方无效包退

    ”的广告或者“你的儿子/女儿在我里汇款到xxxxxx否则撕票”的诈骗短信

    我好想笑哦,不要欺负老实人啊!

    我慢吞吞地点开短信,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港黑唯一的老实人:喂,有什么要带的赶紧,我今天一次性买完。

    “嗯这应该是群发短信吧?”我瞅了瞅中也先生的语气,像个脾气不好但很靠谱的暴躁代购。

    中也先生是出国后会给朋友代购的良心人吗?

    他是。

    我想起来了,中也先生中过我的异能,在那之后双黑又没有一起出过任务,也就是我的异能还没被解除。

    因为被他当作朋友所以群发短信也有我的份吗?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统,我的统!我做人是不是太酥败了?”我忍不住召唤我的老父亲。

    酥败?我的统重点错误。

    “太宰先生的奇妙方言口音,不要在意。”我没精打采地按着游戏,“来到港黑也有些日子了,一个朋友也没有交到。”

    没有吧?尾崎红叶和芥川银不是很喜欢我们崽崽吗?我的统安慰我,我们崽崽最可爱了。

    “红叶大姐喜欢我是因为我是女孩子,”我无比清醒地,“女孩子她都喜欢。银和我关系好是因为她的哥哥,而短时间内我完全不想看到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是我交友失败的典型案例,完美地讽刺了我:不用异能的友谊被一句话打碎,不值钱到令人想哭的地步。

    我的人缘明明很好的,怎会如此?

    “港黑和我犯冲。”我下定结论,“这里不能呆了,等事件一完我就远走高飞。”

    我被港黑伤透了心,我要离开这个没有人情味的组织。

    我没有回复中也先生的短信,群发不值得,假的,都是假的!

    “自我欺骗太可怜了,我为什么要可怜我自己啊?”我拆开一包棉花糖,把嘴巴塞得鼓鼓的,“优秀的二五仔不需要友谊,让我独自美丽。”

    港黑唯一的老实人:安和,你没有想要的吗?巧克力吃不吃?

    料理青花鱼的顶尖厨师:吃!谢谢中也先生!

    “糟糕,看到零食忍不住就回复了”我一把扔下扑到沙发上捶地,啊啊啊啊我有毒我有

    罪,虚假的感情当真人就傻了!人间不值得,太宰先生我们殉情吧!

    “好啊。”太宰治轻描淡写地。

    我像卡似的一格一格地扭头,只见我和蔼可亲的上司,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太宰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心试探,在内心疯狂呼唤我的系统,“我刚刚的不是心里话吗?太宰治也会读心术吗?”

    不,你念出来了崽。系统爸爸同情地,从“啊啊啊啊我有毒我有罪”开始,一字不漏。

    我麻了,上天何苦这般对我。

    “虚假的感情当真人就傻了?”太宰治重复了一遍我的呐喊,眼睛中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以为千夜已经习惯了异能的作用,之前不是挺有自信的么?结果还是很在意啊。”

    “没有办法不在意吧。”我从沙发上坐起,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角,“用异能很快就可以交到朋友,但得来的感情是虚假的。道理谁都懂,但心里还是难受。”

    “我很努力想和大家好好相处,但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芥川君,我本以为可以和他成为朋友的。”

    “但现在芥川很信任你。”太宰治似有似无地笑了一声,“从结果上来讲,其实是一样的。但千夜不会接受。”

    “是我的错啊,怪我吗?”他笑着问,温柔缱绻,一切的质问在他面前都像是无理取闹一般。

    我:话就好好话!不要摆出你蛊惑人心的笑容!

    “一点点。”我用指比出一点缝隙,不高兴是真的,怪罪他不至于,芥川在我心里的地位没有那么高。

    相较之下,太宰治更重要。

    看在那枚子弹的份上,我对他的耐心无限大。

    “呼,得到了好答案。”太宰治拉开椅子,和我面对面坐下,摆出详谈的架势,“本来是想严厉地质问千夜的,但算了,温和地聊聊吧。”

    严厉地质问我好慌,你又要做什么?

    港黑常识:当太宰干部开始心血来潮,离他最近的人必将霉运笼罩,仿佛衰神附体,求神告佛不可解。

    简称:完犊子。

    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反复思索这几天我的一举一动,到底那里犯了太宰治的忌讳,还有没有抢救的

    余地。

    “千夜在自我检讨吗?”太宰治托腮看着我,“想到什么了?”

    自来到港黑开始,值得一提的只有我和黑衣组织成员的三次会面。最近一次发生在近期,我去博多的时候,抽空去见了我未来的枪术老师。

    “窃听器,没有;定位,没有;消费账单,没有,fe”我不会上当的,我分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能给点提示吗?”我心试探,不妙啊不妙啊,我完全猜不透太宰治的思维。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我改不行吗?给我一个痛快吧。

    “提示,唔。”太宰治歪了歪头,在凝滞的气氛中慢慢解开腕上的绷带,拿出新的一卷准备换上。

    绷带掉在地上,露出不见光的苍白皮肤和细碎的伤痕,一道道痕迹,记录着太宰治每次自鲨的结果,看起来触目惊心。

    “全部啊全部,千夜隐瞒我的所有事情。”白色的绷带一圈圈缠紧,我的心脏也仿佛随之收紧,险些喘不过气。

    心理战,太宰治实属一流。

    我瞒着你的事情多了去,我怎么知道你想听哪件。想让我自己暴露,没门。

    我在记忆中挑挑拣拣,拿出忏悔的语气,“对不起太宰先生,上个星期我不是故意往你的蟹肉粥中加红油辣椒酱和番茄酱的。是因为我的友告诉我相同颜色的食物放在一起会更好吃,我才想尝试一下。”

    辣个神奇的友喜欢吃带壳的鸡蛋,他自我介绍名为末广铁肠,我觉得他的名字十分贴切,他的爹娘一定大智若愚。

    听他了半天奇妙的食物搭配法,我心动了,但我不敢祸祸自己,于是我准备迫害太宰治。

    那天我一时鬼迷心窍,向太宰治的蟹肉粥痛下黑。

    而太宰治这个奇葩,抱着“不定吃下去就可以自鲨成功”的念头,一口闷了整碗粥。

    “我不是故意害太宰先生去医务室洗胃的。”我满怀愧疚,“我以为太宰先生会直接倒掉或者只尝一口就扔掉。”

    谁能想到你一口闷啊!改天我去博多找林代购一瓶二锅头,你闷给我看看。

    “还有呢?”太宰治摆出上司的威严,我更心虚了,声逼逼:“我也不是故意把太宰先生的备注改为‘爆炒青花鱼’的,我回头

    就改成红烧啊不,是清蒸。”

    太宰治沉默地看着自己的下属,试图撬开她的脑壳,看看她的脑回路究竟有多清奇。

    再让千夜下去,今天这场质问就别想回归正轨。

    “关于千夜的父母,千夜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他决定不再绕弯子,论跑题,我可以一路给他从横滨讲到意大利。

    “统!他的是我的爸、我的妈、还是我的爸妈?”我试图承认自己聋了,也不想面对现实。

    你的爸妈。我的统心生怜悯,别想了,只要查出一个,以太宰治的多疑,怎么可能不顺带把另一个也查了。

    我死了,我没了,永别了世界。

    上次的解释他果然没信,我能处理的只有我爸妈留在家里的痕迹,他们在卧底过程留下的破绽我完全没有办法。

    太宰治查到了这件事,他会将它告诉森鸥外吗?不,即使他不,他的下属难免不会泄露

    我忽然愣住了,因为就在今天,我在太宰治半威胁半建议的要求下对他下所有的下属使用过异能。中了我的异能,即使森鸥外逼问他们,他们也不会透露出半分消息。

    是在为我着想吗?真是方方面面都算计到了啊。

    我心定了一大半,暴露给太宰治没关系,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不差这一条,我只要尽力把事情扯到安吾先生、和异能特务科上就好,索性让他以为上次在咖啡厅我也是和政府部门联系。

    尽量将黑衣组织撇开,伏特加和琴酒的行动都很隐蔽,即使我的妈是酒厂成员,但在我的爸和安吾先生是一伙的前提下,太宰治不会料到我和酒厂早有联系。

    毕竟我的动根本不是人可以猜到的嘛。混黑想弃暗投明奔向政府组织很正常,在奔向政府的途中突然拐道到另一个混黑组织,这种迷惑行为大赏的逻辑不通。

    “我的父母?他们怎么了吗?”我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试图缅怀一下不存在亲情,博取同情心。

    “别哭了,你打哈欠流的生理泪水都比这真实。”太宰治无语道,千夜的演技真是没眼看。

    “撒谎没有用哦,不过我也不是来追问真相的。”太宰治这句话刚让我生出希望,下一句会就打碎了所

    有生,“毕竟证据很充分,千夜的证词全部无效。”

    “我只好奇一件事。”太宰治竖起食指,盯着我的眼睛,“你是怎么知道你的父母都是卧底这件事的?”

    “我第一次去千夜家里的时候,他们留下的痕迹被你清扫过。千夜在一开始就知道吧。”

    “不可以是他们亲口告诉我的吗?”我反问道。

    太宰治看我眼神带上一丝看傻子的怜爱,“先不提千夜和他们之间的塑料感情你的父母分别来自两个势力,他们彼此对对方的身份都可能不知情,何况是只有5岁的千夜。”

    他真的全部都知道了。

    “不要看不起5岁。”我用最后一丝力气为和我同龄但已经是救世主的国中生们正名,看太宰治的眼神彻底变成看妖怪的眼神。

    他不是人,我非常确信。

    “还在想借口吗?”太宰治叹了口气,伸松松按住我的后颈,强行让我和他对视,力道很轻却不容挣扎,危险的气息再也没有掩盖地倾泻而出。

    暗淡的药香仿若无形的牢笼,恐怖的压制感混杂着莫名的暧昧一点点将我锁紧,我的视线落在太宰治浅淡的唇色上,大脑一片空白。

    我突然想起我跟着他去审讯室的那一天,在酷刑之下死不松口的敌人,仅仅不过是三言两语,就在太宰治面前溃不成军,人格被生生打碎,一泣一血,将灵魂剖析。

    没有犯人敢在太宰治问话的时候不开口。那份恐惧,只有真正降临在面前,才能明白其中的分量。

    我欺骗太宰治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优秀的二五仔天生明白谎言的魅力与其使用艺术,我从不愧疚,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博弈。

    步步紧逼,处处试探,交缠的藤曼,在罪恶的土壤里共生。

    我舔了舔唇,舌尖在虎牙上刮过,久违的兴奋感席卷了我的中枢神经。

    “是我的异能。”我带着无法压制的兴奋颤音,对太宰治,“是我的异能告诉我的。”

    “嗯?”太宰治发出好听的鼻音,他非但没有放开我,反而更凑近了一些,瞳孔中染上和我如出一辙的兴味。

    我想我们的确是很像的,骨子里的疯狂与灵魂中的寂寞如出一辙。

    没有一颗疯狂而强大的内心,

    怎么能承受住无数的质问与考验,又怎么会热衷于二五仔这份注定疯癫的职业啊。

    “我的异能有主动和被动两种效果,”主动的效果太宰治知道,他微不可察地颔首,等待我的下文。

    “被动作用”我伸勾住太宰治的脖颈,将他拉下来一些,贴在他的耳边,悄声:“可以看到卧底的名字与所属组织。”

    我趴在太宰治的肩膀上,看不清他的面孔,只听见他的呼吸漏了一拍。

    即使是太宰治,也没能猜到这个结果吧,多么不合理的能力,简直是天生的bug。

    “真是了不起的才能。”过了良久,太宰治叹息着,“没有被森先生得到真的太好了。”

    森先生如果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怕是睡着了也要哭醒吧。

    想想就让人开心。

    太宰治松开按住我后颈的,在口袋里找了找,拿出一根牛奶味的棒棒糖,剥开糖纸,塞进我的嘴巴里。

    我舔了舔口腔中的甜味,太宰治居然有随身带糖的习惯,好评点赞。

    “起来,”太宰治也给自己剥了一颗糖,含在嘴里,腮帮鼓起一块,“可靠的伙伴这个名字是千夜瞎编的吧?真会糊弄人。”

    我:你对这个质朴又可爱的名字有什么意见吗?

    我真的不想出异能真正的名字,于是我选择保持沉默,装作舌头被糖果黏住的样子,闭口不言。

    “欸?”太宰治惊讶地看着我,“明明最需要隐瞒的能力都告诉我了,名字反而不能吗?”

    绷带精的好奇心开始上线。

    我捂住脸装死,拼命摇头。

    “难道是什么很羞耻的名字吗?我受过专业的训练,绝对不会笑出声。”太宰治对天发誓,满眼真诚。

    “咕噜咕噜。”我口吐白沫,试图化成螃蟹爬走。

    “千夜酱”太宰治黏黏糊糊地凑过来,“告诉我嘛千夜酱,听不到答案我今晚会睡不着的,千夜酱千夜酱”

    “啊啊啊我死了无事退朝有事烧纸。”我崩溃坐起,“我们谈正事好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

    快,让我转移话题,这天不能聊了。

    “其实我本来打算明天就透露出一点线索引你怀疑我的父亲,然后趁你找我对质的时候告

    诉你的。”

    我的计划,大失败。

    “安吾先生。太宰先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我问太宰治。

    太宰治的眼神变得虚幻,无趣地看向落地窗外,“驻港黑的卧底,或者是森先生派去的卧底?”

    哦嚯,我还是第一次比太宰治知道的多。

    即使是靠开作弊器得到的答案,我也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我很满足。

    “答对一半。”我的话让太宰治睁大眼睛,惊奇地看向我。

    我耸耸肩,对不起了安吾先生,二五仔之间的明争暗斗就是如此残酷,我是不会看着你把太宰先生带进沟里的。

    “安吾先生是异能特务科派来的潜入搜查官,从一开始就是。是森先生自己引入横滨的,为了那张异能许可证。”我一口气剧透完毕。

    爽啦,去死吧森先生,遇见我是你一生的劫。

    太宰治瞬间想透了一切,他一把拿下自己的黑大衣,一边向外走一边拿出,头也不回地对我招,“走了千夜,出外勤。”

    我:???什么?就这?

    你不夸夸我吗?夸夸我呀!别走!站住!

    太宰治这个魔鬼非但没有夸奖我,他还毫不客气地开走了中也先生的车并命令我做他的车夫,在横滨的街道上一路狂奔。

    “织田作,去接你的孩子们,立刻转移。”太宰治对对面的人,“不要去港黑提供的庇护所,也不能去以前的安全屋,另外找地方。”

    夜晚,突然接到太宰治电话的织田作之助迷茫地看了一眼时间,友人的声音中含着隐秘的紧绷,他立刻反应过来,拿着外套冲出家门。

    “千夜,你好像逆行了”挂断电话后,太宰治双抱着我的腰,心态微妙地看着一辆又一辆车与我们反方向擦过,危四伏。

    “逆行好,我喜欢逆行。”突然加班的我面无表情,在心里疯狂辱骂太宰治。

    你不夸我!狗男人,你居然不夸我!我生气了,哄不好了。

    太宰治闷闷地笑出声,将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我的颈窝,氤氲的湿气使白皙的脖颈漫出一片粉红,我还是面无表情。

    生理性反应而已,我完全没有害羞。

    “哎呀,千夜真可爱。”太宰治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