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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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怪我当初将你拉了进来却又不管你。可是,在我看来,作为郑家人,你享受了郑家的庇护,就要付出。

    你不理解我的冷血,我天生是这么冷血的吗?还不是无可奈何的选择!”他心里的苦楚又有谁知道。

    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也是有血有肉。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是被逼到了一定程度他能在后面拱着他们争吗!

    可是不争,一个嫡子名正言顺,一个庶子能力在嫡子之上,最关键还是嫡子脑子糊涂,将郑家军交给他他就是死了都闭不上眼。

    “你如果要问我恨那些梁人吗?毕竟我最满意的儿子就是死在梁人里。可是,我恨又不恨。

    你身上的毒我不清楚吗?我清楚你不是生来体弱,我以为牺牲一个你已经是极限,毕竟我为整个东禹出生入死。可是,万万没想到皇室会做那么绝!为了防备我,不看着郑家做大,害死了你父亲。”

    这是郑国公第一次正面谈及郑容钰身上的毒以及大儿子的死因。

    “如果梁人是执刀的刽子,那么后面递刀的就是我效忠的朝廷。这也是我第一次看清郑家的路。也是当初我为何没在最后的关头对在关内的梁人赶尽杀绝,只是将他们赶出了关内。有朝廷需要休养生息,但更多的是没有了大梁这个威胁,就没有我郑家军存在的必要。

    所以,我这些年开放边互市,其实也是在养虎。

    你父亲的死教我看清了朝廷和皇室,而你二叔更让我知道郑家军绝对不能交到他里。可你又是那种情况,我只能是好好培养你四叔,期望就算到时候你四叔因为身份原因而无法承袭爵位,可起码兵权掌握在他里。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次在郑家无人的情况下,你会带给祖父惊喜。

    你是郑家的长子嫡孙,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武力不行,你媳妇却是武力惊人,这个正好可以弥补你。再加上,只要等着寻隐长大,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正是这样想,这些日子以来是郑国公十多年过的嘴舒心的日子。即使外面在打仗,郑家军各处漏洞一样郑国公因为心情好,伤都好的快了些。就算又要向宫家低头借粮食都没有以前那么难了。

    可是,这希望在知道孙媳妇竟然有个那样的兄长后差点将他击垮。要不是郑管家后来的劝道,不定郑国公真的会强制让孙子跟孙媳妇分开,一面耽误了曾孙寻隐。

    不过,后来经过郑管家的分析他想开了,其实这样也好,往后两边守望相助,就算是朝廷想要发难郑家以前要掂量三分,如今就要试试能不能承受住脱里思的怒火了。

    郑容钰一直听祖父,中间他没有插话。等郑国公话告一段落,郑容钰才抬起头对上郑国公的双眼。

    “您一直都知道,可为了您所谓的大局就那么看着。是不是我当年自己跑到这里也是您算计好的?”

    郑国公稍微一愣,然后轻轻摇头否认,“我也没想到你会那么大胆敢自己偷跑来找我。不过,你身边我一直有安排暗卫在暗处护着你。已经发生的事我无法改变,但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孙子,我总要保你性命。”

    郑容钰一下子鼻头有些酸。

    他当年自己偷跑出来怎么那么顺利。他明明只是个半大孩子,不远千里竟然能活着找到边关。

    谁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可是,让郑容钰现在来评判郑国公为了所谓大局的对错他也不知道该对还是错。不过,让他自己来的话,他做不到。特别是有了寻隐后,他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到自己儿子!更何况一次次的利用,妥协。

    “廖洪的事情是他自己看上的姑姑,跟我们夫妻无关。至于军中那些看不惯我们夫妻的有本事的话就光明正大的来,不是他们在后面话就能动摇阿槿在军中打下的威名的。”

    国公府后花园一角,一名洒扫的仆妇低垂着头拿着扫帚在扫地上的落叶。

    秋末冬初,树上的叶子总算是耗尽了最后的养分从树上飘落,国公府因为没有多少女眷,种的花少,大多院子里都是种的树。所以,一到这个时候就是管洒扫的奴仆最忙碌的时候,要将满院的树叶扫赶紧,别弄得萧条零落,像是荒院子一样。

    而在洒扫仆妇的不远处,凉亭的栏杆上斜坐着一人,他身上穿的比仆妇好得多,一看就是主子身边有头有脸得宠的管事。而这个管事此时像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般紧皱着眉头,嘴里磕着瓜子,时不时将瓜子皮吐出老远,像是故意的一般增加这个仆妇的工作量。

    这两人在外人看来就是这个仆妇倒霉,遇到了主子身边得脸的心情不好,出来发泄,她倒霉遇上了。而至于实际情况却是

    “那边传来消息问责,他身体太康健了,这对那位来不是好事。如今都已经威胁到主子大计了。让我问问你,是不是不打算要下半年的解药了?”

    “呸,”嘴里瓜子壳吐的离得自己近了些,那仆妇赶紧拿着扫帚过来,装作过来打扫瓜子壳的样子,实则却是听那上面一些的人话,“这事能怨得我吗?那人进了军中,我又不懂武功,他当然不会带我。一去这么长时间在军中都没事,回来却突然身体又加重了,你们是怕他不怀疑身边人,不暴露我是吧!”

    “别忘了,你们安排了那么多人,只有我是能近他身的,如果就这么轻易暴露了我,以后你们再想安插人到他身边更是难上加难。”

    这人完又是一嘴瓜子壳吐出。

    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人的威胁,就是因为除了他没人能胜任。

    而那低头扫地的仆妇听他这么果然握着扫帚的紧了紧,清楚这人的是实情。那人谨慎的很,身边能接触到他的人都是常年用惯的,没有陌生的不熟悉的人能靠近的了。要是真这么简单的话,也不用这个废物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