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七。甲

    “如果是现在，再来一次，我会立刻就瞬移逃命的。”

    慈悲大妖王这话是自嘲也是感慨，同时也是对昊和天的忠告，话的时候，慈悲大妖王的佛脸看着天，目光中充满了怜悯；虫子脸则对着昊，每一根纤毛都在扭摆，以加强气势。

    昊是可以逃的，但是，天却逃不掉，天虽然跟慈悲大妖王一样，已经是大妖王巅峰大圆满的修为了，可她却离不开本体天树，而过于庞大的天树是没有变形能力的，更重要的一点还在于其主根，扎根太深，根本没有可能抽离。

    “但是，当时的我却全然没有这样的意识，并没有意识到魔气也是千差万别的，以前出现在妖界的魔族身上的魔气只是其中一类而已。

    “以偏概全形成的常识很危险，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狠狠地给自己来一下，被一棍子打死都不稀奇。

    “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有多惨。

    “当时，我以为自己妖力等级比对方魔气搞出太多，可谓是天渊之别。没想到，那魔气居然能无视等级高下。

    “这也还罢了，等级这东西，虽然我们觉得很重要，但也就那么一回事儿，真要不当回事，我其实也不是很在乎的。关键是，此刻遇上的魔气有很强的侵蚀腐化作用。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那么弱的低等级魔气，我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的，但它却附着在我撑开的防御结界上，一点儿一点儿腐蚀并魔化起来。”

    七。乙

    “无视等级？”昊忍无可忍地插了一嘴，“不会是别的原因吧？”

    所有异界中，东方神界是最讲究修为等级的，所谓等级森严，可不仅仅体现在天庭官阶上面，全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全面被等级森严四个字渗透了。虽然离开了东方神界，甚至在更早时间，昊就离开了天庭官僚系统，但等级森严的观念却是深入骨髓，岂是换一个环境就能改变的！

    昊想要表达的意思慈悲大妖王明白：等级绝对不可被轻忽不可被无视，但有很多特殊情况可能会产生局部扭曲，比如太白金星家马夫虽然是临聘人员，但实际影响力却高于城隍；宫中某公公的干儿子，在私下里见官大三级这些都是特例，但则属于被容纳到等级制度之内的，是有益的补充和完善。

    慈悲大妖王摇摇头，佛脸目光睿智，淡定断言：“不一样的，我遇到的魔气的情况，跟以往接触到的魔族完全不同，更不能套用妖界或者东方神界自身的固有经验，要不然，肯定会比我现在这模样还要凄惨的。”

    “你现在就够惨的了，不能再凄惨了。”天断然拒绝往坏的方面展开联想，这是出于天的天性，天是善良的，带着强烈的率真和执拗的任性。

    慈悲大妖王佛脸微笑。

    七。丙

    “后来呢？”

    昊询问，他想要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也想冲淡天刚才冒出来的傻气。凄惨的事不是你不去想就不会发生的。昊喜爱天的善良，但是，也不时为之头疼。

    “你被魔族伏击了，是吗？”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笑容转向，变得古怪；虫子脸道：“伏击？嗯，应该算是被伏击了吧。起来，真的是很悲剧呢，整个过程，我连一个魔族都没有见到。一个都没有，连影子都没有见到，我就输得如此惨痛了。”

    “怎么可能！”

    这一次，昊和天一起叫了起来。

    难以理解，不能相信。

    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惊诧的表情丝毫遮掩不住美丽。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这是真的。”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感叹一声，虫子脸继续讲故事。

    七。丁

    慈悲大妖王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虽然没有将低层次的魔气当回事，但毕竟是亲身犯险，在此时此刻，绝对是不敢有丝毫大意的。

    所以，当魔气的侵蚀同化刚一得逞，慈悲大妖王就立即察觉到了。

    这个反应速度不能是慢的，但，这是被动的反应，是在侵害发生之后的伤情报告，再快也是在受伤之后，而伤口在这个时候已经存在了。

    有了伤口就有可能流血。

    而血流出去虽然是损失，严重了也是要丢掉命的，但比起外界侵入，却又算得了什么。

    不论是细菌还是病毒，都是很要命的。

    当然，绝不仅仅是细菌和病毒这两样能造成麻烦，寄生虫、过敏物质、有毒物质等等危害同样不能觑。

    只是，慈悲大妖王没有想到，此处遇到的魔气更甚，沾上就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