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伪善的大夫人
宋翠梅将牌位捡起来,擦拭干净:“你个老头子,搬家的时候又不是没和你,这时候你作什么妖呢?”
夏书走过来:“阿娘,谁告诉你,大哥留在江家墓地守夜的?”
“刘管事啊,他,你大哥身体好,阳气重,留在墓地守夜,多给双倍的工钱”
“他知道大哥是你儿子?”
“你这孩子,怎么话呢?”宋翠梅笑了:“你和大褚又不是拿不出的孩子,是我儿子女儿的,怎么了,又不是我们一家人在那里做事,好多都是全家都在呢。”
“”
坏了!
夏大褚和她是兄妹的事,江家肯定已经知道了。
而且,是特意以守夜之名,将夏大褚扣下。
其实,是想利用他来钳制她!
“阿娘,我吃饱了,出去玩一会。”
“你这孩子,白天还没累死你啊,还有心思玩?”
宋翠梅虽然骂,但是想着终究是孩子,也就没阻拦,只是叮嘱她别走远。
夏书笑眯眯的答应了。
出门那一刻,笑脸瞬间沉敛无踪。
江家竟然敢扣下夏大褚!
要做什么?
逼她出帮忙吗?
——
江家内宅,灵堂前。
江家的家丁里三层外三层,将灵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只是,这些人的脸上,全都懵逼的很。
他们只知道大夫人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
可到底出了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夏大褚被刘管家领着,进入灵堂。
“刘管家,我不是不是要在墓地守夜的吗?这怎么还”
“大夫人吩咐,你照做就是,别问为什么。”刘管家面无表情:“放心,多给你银钱!”
有赏钱就好!
一时间,夏大褚心花怒放,喜滋滋的跟上去。
又意识到地地不能笑,连忙压下嘴角的弧度,如丧考妣。
灵堂内,大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歪着头打量角落里的孩子。
“江筑,你要给太爷爷守灵,我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答应了你,没想到,你竟然和我玩阴的,竟想害我江家满门!”
她声音清冷,已没了白天慈善的腔调。
江筑缓缓抬头,没有话。
只是,他的一直按压在胸口上。
大夫人冷笑:“怎么,心头血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你,这是何必呢?你也是江家的骨血,匮缺阵也会要了你的命不管怎么,悦儿也是你嫡亲的哥哥,对你也算不错,你怎么忍心拉着他为你娘殉葬?”
“”
刘管家带着夏大褚进来,在大夫人身后站定,低语了几句。
大夫人起身,拽过夏大褚:“看到没有,这就是破你匮缺阵的高人你若是不想死的话,就把阵撤了,我保证好好安葬你娘,给她做三个月的水陆道场,让她好好投胎”
夏大褚:“夫人,我不是高人”
虽然他的个头很高。
但——
搞错了吧?
他只是来守夜的!
大夫人不理会他的一句话破功,狠狠瞪了他一眼。
后面的话,夏大褚咽了下去,心方的很。
可不管大夫人怎么,软磨硬泡,威胁利诱,江筑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麻布孝服遮住了脸庞,看不清神情。
刘管家与大夫人迅速交流了眼神,迟疑一下后,皱着眉头,心上前。
“筑公子?”
这子,是死还是活?
怎么了半天,一点反应没有?
刚要抬试探他的鼻息,江筑却忽然笑了,吓的刘管家一屁股跌坐在地。
“你们当初逼我娘殉葬的时候怎么没有人在乎我是不是江家的骨血?我记得,阿娘死后,你们就将我给逐出江家了吧?现在又来和我什么江家人?”
尖细的笑声,透着颓废无力。
他忽然大声咳嗽了几声,口中呛出了鲜血,咳嗽不已。
大夫人冲着刘管家递了个眼色,他会意,冲着夏大褚招。
“你,过来,抓他!”
“啊?”夏大褚愣了一下,旋即猛摇头:“我,我是来来守夜的”
这孩子,比妹妹大不了几岁,看上去更瘦削,他哪敢上。
他怕自己用力过猛,再弄伤他!
“我给你一张金叶子,抓住他!”大夫人直接抛出了诱人的酬劳。
“金叶子?”夏大褚这辈子就没见过。
“两张!”大夫人没有犹豫,酬劳直接加。
夏大褚却还是摇头:“不不行,我阿娘,不能有些事,不能做。”
“三张!!”
“不行”
夏大褚非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更是往后撤。
刘管家见势不妙,连忙招呼下人拦下他。
“你们,你们要干嘛”夏大褚脸色有些白,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
他是傻,不是蠢。
江家那么多的下人不用,单单用他,而且开口就是金叶子做诱饵。
肯定不是好事!
嗯,打死也不能动。
“大夫人,你们这是要干嘛?”一声调笑攸然而来:“如果想要我出,找我就行了,何必钳制我大哥来要挟我?”
“妹?”夏大褚顺着声音,找到了坐在屋顶上的夏书:“你怎么上去了?快下来,多危险呐”
夏书旋身落地,凛然而立。
那一刻,她身上淡出了一抹邪魅冷冽的气息。
“哥,我没事!”
错过夏大褚时,她轻握他的臂,低语。
“你先回家,不要告诉阿娘我在这。”
“我不,我陪你”
夏书幽然凝目,眸底淡出一冽薄光:“回去!”
“哦”
夏大褚低声应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
孰知没走两步,却再次被江家家丁堵住了去路。
“大夫人?”
微侧眸,夏书斜睨大夫人。
“你只是要我而已,何必为难我大哥?”
“姑娘,没有你大哥,你会在这里吗?”大夫人傲然昂首,一幅胜券在握的骄傲姿。
“想来是怪我多管闲事了!”
夏书缓缓转身,凝视着她的眼睛。
四目相对。
“我是想着,大夫人你心善,所以不想江家就此灭绝,所以才多了一句话,没想到大夫人你给我的惊吓,比惊喜要多了!”
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江筑的方向,挑唇笑。
“我早该想到,能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布设匮缺阵的人,必定与江家有着血海深仇若是真的慈善人家,怎么会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不得不,大夫人,你的伪善着实骗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