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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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者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屏住呼吸,眼巴巴的等着看银票怎么点头。

    金老三莫名有些紧张,心里都是汗。

    底翻上,这可是一千一百两。

    妥妥的真金白银。

    定下心神,他转身从随身的包裹里找出黄符,朱砂,铜钱,笔墨等物件。

    金老三的神算大名,名声在外,镇子里的人十有八-九是请不起的,自然也没见过他做法。

    今天,见他一本正经的摆起了黄符朱砂,有模有样,一个个不由打了鸡血般兴奋,生怕一闭眼,就错过了精彩细节。

    披上道袍,配好朱砂黄符,金老三以桃木剑挑起,振振有词的念了几句,蓦然指向拿着银票的好事者。

    “起!”

    “”

    所有人的视线“唰”的一下,聚集在那人身上。

    然鹅——

    没有反应。

    银票在那人中,像是霜打的茄子,没有半点反应。

    众人:

    金老三:

    不应该啊!

    上面被他暗中画了符,不应该没动静的啊!

    再次默念符语。

    “呼”

    黄符瞬间燃起火苗,吓了众人一跳。

    可是——

    银票依旧蔫蔫,耷拉着,一动不动。

    “金老三,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那银票果然不是你的呀!”

    “”

    “谁不是?”金老三急了。

    怎么能不是?

    他还有一百两的赌金呢!

    远处——

    “乖徒弟,看懂怎么回事了吗?”容互邪咧着嘴笑,热闹看的听开心。

    宁暮生云淡风轻:“你是师父,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这时候觉得我是师父了?可我这师父是半路出家,你那一身的鬼把戏,我可不会我感觉,这丫头和你有点像,鬼里鬼气的”

    宁暮生斜目。

    他只好更正:“伶俐灵气,鬼灵,聪明的意思,夸你们俩呢”

    唉!

    遇上这样的徒弟,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金老三在银票上画了篆画,应该是木偶纸人一类的低级术法,根据符术的指引可以做简单的动作,可是夏书在拿到银票的时候,以自己的所画的符画,覆盖了金老三的,所以金老三才会失败”

    宁暮生的嘴角缓缓的上挑了一丝弧度,似笑非笑。

    “接下来,应该是夏书的叫唤了!”

    驾驭纸人,是最低级的符篆术法,只要稍微精通玄学的人,都会这样的计俩。

    但是,要想将对方的符篆给抹去,填补上自己的,则需要确定自己的术法,高于对方。

    否则,只会被对方反噬。

    由此可见,夏书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强大一些。

    夏书静静的看着金老三所用的符纸,换了一张又一张,换着符语的叫唤,不急不躁。

    反正这些看热闹的,比她着急。

    “金老三,你行不行?”

    “要是不行,就痛快的承认自己的罪行!”

    “想你也是得道高人了,竟然还做明抢这样的龌龊事。”

    “道德沦丧,人心不古啊!”

    “”

    嘲讽越多,金老三越是难以凝聚心神。

    最终,气急败坏的跳脚大吼:“你们知道什么?我这是这是一时的法力不够,才出现怎样的结果,你们一群凡夫俗子,知道个屁!”

    夏书忽然清了清嗓子,左指尖点向银票:“万事之灵,听吾之令,起”

    原本蔫蔫的银票,倏地支起来,紧接着,飘出了那人的掌控,漂浮在半空中。

    一瞬间,所有人哑然。

    金老三的眼珠子险些掉下来:“这你”

    怎么回事?

    明明是他的符咒,怎么会被她给驾驭?

    等会!

    他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是你改变了我的”

    夏书攸地收,将银票握在掌心,笑眸幽然:“什么?”

    金老三闭嘴!

    不用,这也是个玄门术士!

    是他走眼了!

    谁能想到,一个七八岁的姑娘,竟然能有这样的能力。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他咬牙,恨恨的看看眼自己那一百两银票,抱拳,忽然转身离开。

    夏书不客气的收了银票,买了些果子糕点给周围看热闹的人,美其名曰谢谢他们帮忙主持公道。

    趁着大家哄抢果子的时候,她溜回茶馆。

    宁暮生一如往日的沉敛,默默收了银票,抬眸,见夏书站在那里不走,眸心沉了沉。

    “有事?”

    “我觉得,你你们应该给我个解释,难道不觉得我这几天,像猴一样的给你们戏弄着耍,很不道德吗?”

    “解释什么?”

    “这还用问?”夏书不爽:“你们的身份,你们的目的,还有那听不明白的话,还有这两千两银子等等等等,你们不需要和我解释一下吗?”

    “我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

    “我们是你想的那种人!”

    “”

    宁暮生言简意赅的单刀直入,倒是让夏书接不上话。

    “刀口饮血,刀尖上玩命,就是这么简单!”

    “”

    宁暮生推过来一个钱袋,面无表情:“这是三十两银子!”

    “什么意思?”

    “你帮我们做事,以后就是我们的人了,这是你的酬劳!”

    宁暮生收好银票,起身走向后厨。

    “对了,这些和你的工钱不重叠!”

    “”

    他的坦率,让夏书一时不知所措。

    回来的路上,她设想了宁暮生的一百种回答,都是以推诿装傻否认为主。

    从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率真坦白,都没等威胁就交代了。

    一时间,夏书有种不好的感觉。

    掀开后厨布帘,看着篝火旁不起眼的少年。

    “宁暮生,你是不是在一开始,就将我给算计在内了?”

    “这么好的苗子,不用上,不是可惜?”宁暮生的烧火棍指了指楼上:“他的意思!”

    那意思,摆明了是让夏书有问题找容互邪。

    可她敢找么?

    那家老家伙可不像宁暮生这么好话,骨子里都透着邪气。

    在她没有自保的能力之前,还是别招惹老家伙的好。

    连续几天,容互邪和宁暮生都不在家,夏书一个人打理茶馆。

    午后,夏书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听到门帘响动,习惯性的起身迎客。

    “欢迎光临金子茶馆?”

    笑容攸收。

    “三叔?”

    来的,竟然是多日未见的三叔夏成峰。

    “大侄女,果然是发财了哈,竟然开起了茶馆,我那二嫂呢?没在这里打点?”夏成峰在桌边坐下,右习惯性的在桌上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