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爆裂
“白大人,人是否真送去皇宫。”
士兵扣住神婆手腕,只觉得捏的不是人,而是一堆白骨,稍用力就会折断。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对像神婆这般上了年纪的老者,自然也自带几分尊重。
白彦看到秦月明苍白脸色,和大滴大滴的汗水,一阵无名火用上心头“等等。”
刷啦,顾不上受惊吓还未平复的心情,径直走到神婆面前一脚踹到她瘦骨嶙峋的膝盖上。当即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脖子瑟缩,也就白彦天不怕地不怕梗着脑袋“活该!”冷冷甩出二字。可气还是消不下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来的火气。
秦月明看见此举,从地上站起来,手捂着撞疼的肩膀,步挪到白彦身边。
曾经白彦那么单纯善良,绝对不会干出这样伤害人的事情,虽然是坏人,但好歹也是老人,连文法上都规定年过七旬的老人可以免除罪行,她却不依不饶,若不是还尚存理智,现在神婆脑袋肯定已经成了皮球。他不怪她的改变,但是非常担心,赤火病发病开始,人暴虐的性格就会慢慢暴露,最后死在自己心焦气躁中,她越发狠,也离生命尽头越近。
还带着温热血液的手,虚握住白彦的手腕,左右摇摆。他带着几个老茧的手掌,却比灵丹妙药还管用,白彦面色红晕马上退去,那种火气被云雾包裹,清透凉爽伴随习习夜风吹响大脑。
面对着面无表情的神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彦后退了半步,捂住太阳穴“我最近是不是太爱生气了?”问话给自己,被心里多少次想要杀人的念头吓到。
“没事。”环抱住内心自责的白彦,温暖的鼻息轻碰她的耳廓“生气对身体不好,气到自己多不划算。”
“嗯”从暴怒的狮子到乖顺的猫,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都过来,我有事交代。”白彦把所有离散的目光全部聚集起来。
秦月明后退,脱离这个带着几分暧昧的姿势。
她声音洪亮。“今夜谢谢各位能前来祝我一臂之力,若是没有各位英雄相助,我已命丧于此。”她抱拳相谢,军心向来是最看重的东西,今日擅自动兵,怎么着也得给兄弟们好处“给兄弟们每人五十两白银。”
掐算着自己手中的钱财,她总是要留下不数目供自己今后办事,军队中的兵大多数又是出自寒苦人家,她知道寻常百姓家中开销一年也就是几两白银,五十两已经是天文数字。
果不其然“谢秀丽王”在场十几个人,笑容已经绽开了花。
白彦知道,人最怕就是不公平,假如她奖赏这十几个人的事情传出去,会引起其他士兵的不满,皇上若是听闻,也会觉得她有收买军心的意思。“你们今后就留在我身边,轮流两人一组,做我的贴身侍卫。我保证各位兄弟日后能过上富足生活。”
武去叫人,肯定也不会精心挑选,估计叫的就是一个分队,如此一来,她到是像随即挑选了一只队伍当做贴身侍卫。既让这次奖赏变得公平——她的贴身侍卫多拿报酬没什么不合理。也用一条线绳将在场所有知情人士和她的命运串连起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管住着了他们的嘴巴。
“谢秀丽王赏识,我陈正定不负众望,带着兄弟们好好保护秀网王安危。”站出来一个英气男子,身高足足八尺,剑眉细长,眉目深沉,颇有男子汉风貌。他是这个队的队长,早听闻新的秀丽王是位奇女子,当日燕都差点失手之际,居然带着十几个弟兄力挽狂澜,如今见到这样瘦弱女孩,还有几分失望。可她刚刚那份拿捏到恰到好处的风范,让传言变成了真实,果真这个女子不一般。
“好,今日我本算返回秀丽,但是因为走错了方向,只好先来这奇山上找个地方歇脚,请武前去深夜召集各位兄弟,却不料各位兄弟帮我解决了这突如其来的危机,还抓住了狼烟国的神婆。我回去再设酒宴,请众兄弟去除今夜疲劳。”
陈正明白,白彦这话,就是对今晚事情的全部解释,一会押送人到皇上那,也要求他们这样传达。
“恭喜秀丽王有这样的好运气,老天都在帮助我们,皇上听闻此事,势必非常高兴。”
“她擅长下蛊,以防不备,我与三人今夜共同前往燕都。”一来是真的怕神婆使诈,想她这样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如此老实等着被抓。二来,为了监督押送的人,不要告诉皇上什么不好的细节,比如和年轻男子搂搂抱抱,情话连篇。
“武,你与其他人先回府上,回去后给齐桓公子安排一间不容易被扰的房间,他身上有伤。还有让我的父母全部搬离秀丽王府,重新找一处地方居住,就女儿公务繁忙,担心叨扰二位。记住了找的院落,地域要繁华,还有房间要宽敞,万万不能委屈了我父母。”
她特意改了秦月明的名字,算是一种掩饰,起码就算他的故事传出去,也不会让熟识秦月明的人联想到他。全天下都以为秦月明已经死了,谁会多虑。趁着夜色,别人还未看清楚他的面容,就将一盒随身携带的易容粉置于他手。
秦月明会意,心中高兴白彦如今考虑的都这么周到“我先去河边清理伤口。”随即找机会暂离,涂抹易容粉。
燕彤喝了个烂醉,差不多接近早,天色却还未亮的时候,才回到皇宫,直直朝着落羽宫走过去,东摇西摆,呵呵露出傻笑,满脑子都是看到的那句话。她就是预言中的女人啊,居然是她,天意真的是弄人,是谁不好,偏偏就是她。
不想看着她死,也不想等着自己因为是前朝罪臣而被杀。
“呵呵”拿起腰间酒壶,又猛灌几口,朝着落羽宫红漆鲜亮的大门喊道“向阳,向阳,你出来,你出来,我看个漂亮姑娘——”“你帮我,你你你帮我。”
一个趔趄,双膝瘫软,跪倒在石阶上。红透的面颊贴着大门,他干脆扭过身子,双手十指张开完全贴在大门上,和壁虎无二样。
“她死,还是我死,要不我死,但她——不能死。对,不能。”
“哎哎哎,你这是怎么了。喝这么多干嘛。”
贤妃路过刚好看到燕彤此番闹剧。不嫌弃他身上的酒气,想把他拉起来,担心受凉,却听闻此话。
近几日皇上越发烦躁,每天都在担心山河解盘的事情,看到谁都不顺眼,不仅不去后宫住所,就连早朝都不上。
昨夜睡在御书房,今天早上贤妃早起给皇上做了几道菜当早餐,算提前送到,这样皇上睁眼便可用膳。却没想到能遇到三皇子。
“我给你啊——我知道了——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酒后吐真言,这话的人明早清醒也不一定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听者也就知道了话人心中最深的秘密。
“谁?”贤妃心中暗喜,侧过身,装作哄孩子,把耳朵尽量贴近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