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王母重开蟠桃宴,石生妙演钧天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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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不知不觉间,天界已将将渡过千年岁月。对于已经拥有无尽寿元的诸天仙佛而言,千年亦只倏忽,但对于心中有所牵挂之人而言,千年时光实在太过苦寂漫长。
自千年前八仙大闹东海、蚩尤魔魂昙花一现后,天界又恢复素常的平静与无聊。值得一提的变化唯有在失去掌门禹天来之后的太玄派不仅未曾衰微,反而渐渐成长为天界举足轻重的一方势力。
当初领受了禹天来的嘱托,接掌太玄派门户的聂隐娘求了另一位师傅骊山老母出,将禹天来留在千世界的一位师弟张三丰和三个弟子飞雪、花姑子、皇甫娇娜接引入天界。此四者在修行上的天赋皆是得天独厚,在千年之内先后缔结元神,再加上聂隐娘、青和阿青,太玄一脉赫然已拥有七位元神级数强者,其中厚积薄发的张三丰更与聂隐娘一样渡过了三灾九劫,只欠了一点契便可使元神纯阳证就不朽金仙。
这一日又到蟠桃盛会之期,众仙齐聚西昆仑山瑶池仙境朝贺西王母。
待到诸天仙佛就坐,仙侍奉上琼酿蟠桃,西王母扬声道:“诸位仙友驾临,妾身无以为谢,日前我瑶池的司乐令石生排演了一曲钧天乐舞,今日特奉于席间,以娱众仙友耳目。”
言罢侧头召唤一声:“石生何在?”
“石生在此!”随着一声清亮的应和,一道的身影一闪现于西王母面前的几案上,拱躬身向着西王母恭谨施礼,却正是当年禹天来所制的傀儡人儿石生。
西王母含笑道:“石生,先前你总推那钧天乐舞尚未排演完善,以至于连我至今尚未能一睹全貌。如今你要直接拿到众仙友面前献丑,若果然精彩,我自然不吝赏赐,若有什么疏漏差池,我却免不得要给你一些处罚了。”
石生将一颗脑袋高高昂起,傲然道:“娘娘放心,石生绝不会令娘娘失望!”
罢,他转过身来,举双掌连拍三下。那一对的掌互击时竟发出金石的铿然之声,高亢悠扬,远远地传了开去。
随着这三声掌击,场地两侧忽地涌起大片大片地瑞霭祥云,上百名乐师或捧或抱着琴瑟琵琶、笙管笛箫诸般乐器凭空现身出来。
石生的的身形飞上空中,右一翻之间变出一根牙签大的细棒拈在之间,和五指虚捏的左一起提至胸前。
席间的吕洞宾见状,有些惊讶地向身边的一位仙侍问道:“这家伙为何要在中捏一根棒子?”
那仙侍笑着解释道:“上仙有所不知,这棒子却是司乐令大人的发明,名之为‘指挥棒’,这般众多的乐工合奏,最难得便是彼此协调一致。有鉴于此,大人别出心裁地想出这指挥之法。其中的要领便是用中指挥棒挥动的轨迹与左的动作势配合发出指令,让乐工们随之演奏自己负责的一部分乐章,如此便可使上百人及数十种乐器协作无间浑然一体。”
吕洞宾轻拈颔下如墨长髯,轻笑叹道:“这家伙虽是傀儡之身,心思竟是灵巧,却比我们这些大活人要强得多了!”
他在心中感叹的同时,不免想起了一创造了石生的禹天来,思及这位老朋友已经在那座北冥海域的须弥山下压了几近千年岁月,当时便有些意兴阑珊之意。
随着石生中的指挥棒轻轻一动,场中登时八音齐鸣,但闻得乐工们中的诸般乐器此起彼伏,互为应和,高亢处如九天凤鸣、昆冈玉碎,低迴处似花间莺语、冰下泉流,变幻无方、曼妙无穷。
便在乐声渐入妙境之际,空中有无数花瓣纷落如雨,七位身着七彩霓裳的仙子伴着花雨飘然落下,却正是最受西王母宠爱的青衣、紫衣、素衣、皂衣、黄衣、红衣、绿衣七位仙子。在乐声中翩然而舞,时而凌空如云霄一羽,时而折腰似弱柳扶风,时而舞袖如彩云飞逝,时而旋身似蝶舞花海。
一时间,石生在空中盘旋飞舞,中那一根地指挥棒挥舞得如癫如狂,众乐工与七仙子在他的指挥下乐舞齐施,仙乐曼妙,舞姿翩跹,乐增舞色,舞助乐声,彼此交融如一。饶是众仙皆是修行无数岁月,定力如金之坚、如岳之固,在闻得如此仙乐、睹得如此妙舞时,也不由得深深沉浸其中陶然而醉。
良久,舞止乐息,场中沉寂半晌,落针可闻。
石生落回西王母面前的几案上,朗声道:“娘娘,这便是石生为这次蟠桃盛会排演的‘钧天乐舞’,该算是入得娘娘及诸位仙家法眼罢?”
连西王母在内的众仙此刻终于回过神来,下面的众仙齐齐鼓掌称妙、拍案叫绝,西王母更是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道:“你这家伙果然用了心思!我有言在先,定要重重赏赐于你。也罢,今日宴后你便去寻那陆吾,就我许你到昆仑秘库之内任选一件宝物!”
“谢娘娘厚赐!”石生大喜,急忙向上施礼拜谢。
趁着宴上众仙兴致高昂,西王母举杯劝饮,众仙亦彼此致意敬酒,酒酣兴浓,直至尽欢方罢。
一场盛宴终了,众仙先后向西王母告辞离去,其中不乏因醉酒而云路歪歪斜斜甚至摇摇欲坠之辈。
西王母也颇有几分醉意,自有仙侍仙娥侍奉了去寝殿安歇不提。
且石生指挥着下的一众乐工各自散去后,两只乌溜溜的眼珠转了几转,却是径自向着瑶池仙境后方的一处所在飞去,在一座高入重霄的九层玉楼前落了下来。
“何人胆敢擅闯昆仑秘库!”
石生刚刚落地,耳边便响起一声炸雷搬的大吼,随便有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他只有尺余高的身躯。
在石生身前站着的是一头庞然大物,人面、虎身、九尾,血口如盆,獠牙如剑,狰狞可怖之至。
石生却是不见丝毫惊恐之色,反而双叉腰神气十足地喝道:“好你个陆吾,在我面前也敢摆架子吗?”
那怪兽哈哈一笑,将身一抖化作一个身高过丈的大汉,巨掌一探一劳便将石生抓了起来,捧到面前道:“原来是你这不点儿,今日可是又带了好酒来犒劳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