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应了声好。

    茶水是现泡的，绿色的茶叶，浮了上来。

    摆在言卿面前的是茶水，而吴桐面前的是一杯温热的牛奶。

    点心是孙杰刚刚现烤的饼干，模样可爱，被烤得金黄酥脆，香味扑鼻。让人看了不自觉地食指大动。

    孙杰已经穿上了围裙，去厨房里头做菜。厨房里头的门关着，隐隐卓卓，看不清楚里头的景象。

    只能看到孙杰躬下身。很快，从里头传出了菜刀和砧板碰到发出的声音。他的姿势，似乎格外的娴熟。

    见到言卿一直一眨不眨地冲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吴桐抿了抿唇角。

    卿卿是知道了什么吗？

    只要想起这样一种可能，就让吴桐觉得无比的胆战心惊。

    不会的今天孙杰还什么都没有做，言卿不会知道的。

    大抵是自己心里的想法服了自己，吴桐松了口气。尝试着开口：“卿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言卿是前几天，她犹豫了几秒，看向吴桐：“桐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觉得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对。人也瘦了很多。”

    言卿的眼神担忧。

    吴桐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外头，和家里人的感情并不亲近。言卿是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她格外的珍惜。

    有那么一瞬间，吴桐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言卿。可唇角动了动，终于还是止住了。

    她不敢去冒险，也根本就不敢想象，要是言卿知道了这些事情，她会是什么看法。

    言卿对于她来，实在是太重要了。

    “卿卿，是我最近有些感冒。你也知道，我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每当换季的时候，就老是生病。”吴桐出声道。

    她没有看言卿的眼睛，放在身侧的指，不安地攥着衣角，来回地搅动着。

    这是她在紧张和撒谎时候的动作。

    言卿垂眼，把她的动作给收入眼底，并没有拆穿她。而是顺着她的思路往下：“现在好一点了吗？”

    “好一点了。”吴桐拿起桌上的牛奶，抿了一口。她看着里头的牛奶，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眉头蹙了蹙。

    “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桐桐一定要告诉我。”言卿低低地道。

    她的眼里，清澈见底，倒映出吴桐的面容。

    吴桐的眼睫颤抖了一下：“卿卿，他”

    “姐，你们在什么呢？”孙杰端了菜过来，自然而然地走近了些许。

    吴桐捏着杯子的，紧了几分。

    “饭菜做好了吗？”她问道。

    “做好了，姐要尝尝吗？”着，孙杰就夹了一筷子的菜，喂到了吴桐的嘴边。

    动作亲昵。

    吴桐里头的牛奶杯掉落在地面上，牛奶撒了一地。

    像是脏污了的油画。

    狼狈不堪。

    孙杰俯下身，乌黑的发遮住了他的面容。他的指节修长有力，指甲泛着健康的光泽。

    腕微微凸起。

    他低头，把地上的牛奶都给清理干净：“姐，你太不心了。”

    他这样着，话语里，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起身，孙杰的视线，落在吴桐的身上。她今天穿的是米色的毛衣，上面的牛奶污渍，格外的显眼。些许牛奶污渍，顺着吴桐的毛衣下摆往下流。

    嘀嗒嘀嗒，掉落在地面上。

    “姐，我带你去洗洗吧。”一双白皙的指，忽然攥住了吴桐的腕，把她拉扯着走到了浴室里头。

    快的让言卿都来不及反应。

    “我”吴桐似是想要些什么，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最后什么都没有出来。

    吴桐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去看。

    言卿坐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不由得出了神。

    *

    浴室的镜子里头。

    映照出一个男生的模样。他蓄着短发，露出深邃的眉眼。鼻骨优越，侧脸削瘦。

    他弯下腰，把吴桐抱到盥洗台上。

    忽然的凌空，让吴桐忍不住惊呼出声：“孙杰，你在干什么？”

    她的腿凌空，漂亮的脚踝骨露在外头。

    孙杰的视线，在她的脚踝骨上停留了一秒。

    克制般地顿住。

    “姐，别动，我帮你擦干净。”孙杰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打开了水龙头。

    水把毛巾给打湿了。

    他伸出。

    “你让开。”吴桐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心。

    上面的纹路交错着。

    吴桐曾经去算过命，算命的人，她的感情线不顺。从前她从来都不相信这个，毕竟现在都是这样一个年代了。可如今，她竟是信了几分。

    就像是早几年前，要是有人告诉吴桐，她会和孙杰在一起。她怕是会嗤之以鼻。

    可如今

    “姐，你在想什么？”男生的声音，离得格外近。

    吴桐抬眼。

    不得不，年轻真的是极好的，底子好。男生的皮肤，干净的没有半点儿瑕疵。

    她蜷着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了一句：“我自己来。”

    孙杰笑笑，把里头的毛巾递给吴桐。

    眼神宠溺。

    吴桐全程都垂下眼，避开和孙杰的眼神对视。

    她知道的，她知道，孙杰在看她。

    她捏着毛巾的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捏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用力地擦拭起来。

    其实，这样的污渍，根本就不是单纯的擦拭可以擦干净的。

    她试了很久，都没有擦干净。

    耳边，只有男生的呼吸声，还有簌簌的水流声。

    “姐，你看，你是擦不干净的。”孙杰道，他指了指吴桐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我记得你是最喜欢这件毛衣，那这样吧。要不然，你脱下来，我给你洗吧。”

    孙杰恬不知耻地把自己的脸，朝着吴桐的方向贴了过来。

    “啪”的一声。

    孙杰的脸，被打的朝一侧偏过去。

    他白皙俊朗的脸上，几乎是瞬间，就肿了起来。

    看起来，分外的骇人。

    他直勾勾地看着吴桐，舌尖顶了一下下颚的牙肉：“姐，你打我。”

    他的是陈述句。

    吴桐咬了一下舌尖，从舌尖传来的痛意，使她镇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