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兆你该明白！现在没有任何事情比你的命更加重要。”顿了顿，舒月接着道：“还是，这件事情和言卿有关。”

    除了这一点，舒月再也没有办法想明白，还会是什么原因。

    “于树，送客。”宋兆避开了这个话题。

    舒月站在原地，双紧捏成拳头。

    “舒姐，这边请。”犹豫再三，于树还是遵从了宋兆的命令。

    舒月没有让于树为难。

    *

    一处青城的高级病房里头。

    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只是偶尔，会从里头，传出一道尖锐的女声。

    在几乎没有人经过的夜晚里头，格外的骇人。

    一个护士，推着推车，在病房前停下。

    最前边的中年大汉拦下了她：“我怎么看着你有些眼生？”

    护士怔愣地几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你你是什么意思？是是?云千让我过来的。”

    “打个电话。”

    她脸上惊恐的表情，看着根本就做不了假。中年大汉的眼神渐深。

    护士捏着的指，微微颤抖了几下。按下一个号码，很快，从里头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云云千，不知道为什么，我被拦下了。”

    里头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

    中年大汉凝神去听，确实是那个叫做云千的护士的声音。他不再拦住她的去路：“进去吧。”

    这样一段插曲，顾慎之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

    言卿收到了宋兆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喘息。很显然，似乎是刚从哪里匆匆忙忙回来。

    “卿卿，听你找我。”

    言卿轻嗯了一声：“兆兆，你是去哪里了？”

    她的眉头轻轻蹙起，似乎是有些不解。

    宋兆沉吟了一下：“卿卿，我在a国。这边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也知道的，我的父亲”

    接下去的话，宋兆没有下去。言卿却已经明白了。

    她多少是知道一点的，那就是宋兆和他的亲生父亲的关系，实在是算不上好。

    原本言卿觉得宋兆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再结合目前的情况，她就没有再多问些什么。

    这些，都是宋兆伤痛的回忆。一旦触及这样的话题，言卿就会下意识地避开。

    其实如今这样的状况，如果言卿多想上一会儿，她或许会发现这其中的蛛丝马迹。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想。

    “卿卿，兆他怎么了？他为什么不在”章夏不自觉地喃喃出声。

    她紧紧地盯着言卿，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生怕错过了什么。

    “他去a国了。”

    “这不可能！”章夏反驳道。

    由于她的父亲，是田茂。是宋兆下的经理，自然多少都是知道宋兆的状态的。

    听，宋兆这段时间都深居简出，几乎都不出门。这样子的他，怎么可能那么巧地就在这个时间点出门呢？

    “刚刚他亲口的。”言卿解释道。

    章夏只是一个劲地着不可能，她的状态，看起来实在是不对劲极了。她那张惨白又清瘦的脸上，浮现出来的表情，癫狂又扭曲。

    可怕至极。

    她的口中，一遍遍地着。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似乎除了这些，她再也不了别的什么了。

    她的唇角，被自己给咬地出了血。她的眸光，怔怔地看着一个地方出神。

    “章夏，你冷静点儿。”言卿低声安抚着。

    可是这样子，明显没有什么作用。她脸上的神色，陷入了一种更为癫狂的状态里头。

    “周战，去医院吧。”言卿当立断地开口。

    周战应了声好，立马就调转车头，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等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章夏脸上的神色，恢复到了平日的样子。

    “我没事。”

    她的神色，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有唇边，带着些许的血，告诉言卿，方才她看到了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言卿还是开口道：“你要不要再去医院里头看看，你的状态，实在是算不上好。”

    “不要。”章夏不断地摇头。

    “章夏？”言卿皱了皱眉头。

    “不要！”从章夏的喉间，发出了一抹细碎的呻吟声。她的瞳孔，微微放大了几分。

    她这模样，显然是对医院抗拒到了极点。难道是因为之前的流产术吗？犹豫了几秒，言卿还是答应了下来。

    等送了章夏离开，周战忽然出声道：“少夫人，这个章夏很不正常。”

    “不正常？”言卿一怔。

    “她这个模样，像是有病。”周战一板一眼地道。

    如果不是因为他脸上的神色，太过于死板。言卿兴许都要以为，他或许是对章夏有什么意见。

    察觉到了言卿的反应，周战接着道：“她似乎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可能是有什么心理创伤。”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跟在少爷身边的人。”周战的言下之意，就是跟在顾慎之的身边的人，多的是在各方面都有涉猎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言卿道：“那么她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这个想来，少夫人您的心里头，已经有了定论。”周战道。

    言卿垂下眼，唇角轻抿。

    她和宋兆一起长大，自然是知道宋兆不会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先前她以为，宋兆和章夏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如今，再这么一想。她仅仅凭借着，章夏知道宋兆心脏病这一点，就轻而易举地相信了她的话。实在是太不谨慎了。

    言卿拿起放在身边的，按下了一个号码。

    大概是过了五六秒以后，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

    “卿卿，这才过去多久？你竟然就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言卿唇角动了动，没吭声。

    “怎么了？卿卿。”宋兆敏感地觉察到了有些不对劲。

    “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你。”

    “章夏这人，是你女朋友吗？”

    “女朋友？”宋兆嗤笑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一个女朋友的名字叫做章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