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颠倒黑白
秦渊淡然开口,“宰相这话的在理,应当彻底调查李尚明,不仅是有关于二十万两银子,还有户部这些年所有收支都应当好好查查。”
即是要查,就要查清楚所有事情。
话音刚落,那些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大臣不约而同哑口无声。
就连赵誊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好像是被人戳中了痛楚。
“靖王,现在最要紧的是二十万两银子去向,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大的秘密,或者又有什么人在背后捣鬼,事关我朝,不得不查!同时应当将李尚明一家打入大牢,如果真是李尚明监守自盗,杀之以儆效尤!”
赵誊一再坚持,毫无退让的意思。
什么仇什么恨,竟是要将灭了李家的门。
李家上上下下一百余口人,在他的唇齿相碰之间,却要被杀。
众位大臣无人敢出来话,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件事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一个秘密,他越是想要将李尚明定罪,秦渊越是觉着有意思。
李尚明尸骨未寒,赵誊就要将他的好友亲人斩杀,毫不留情。
“宰相大义灭友,让本王还真是眼前一亮啊。”
秦渊轻飘飘的一句话,引起皇帝注意。
赵誊与李尚明不仅是同窗,更是二十多年的朋友,平日里更是以兄弟相称。
太子梁权急急忙忙站出来,急急维护赵誊,“相爷大义凛然,刚正不阿这是有目共睹的,靖王如此话,是有什么深意?”
针锋相对,一股暗流涌动。
看似和和气气的朝堂,在这一刻已经是爆发了潜在的问题。
皇帝听着他们吵吵闹闹心里烦闷,原本只不过是想要找出本案凶的皇帝,却在众人的话中听出了一种不一样的声音。
一炷香功夫过去了,太子与赵誊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在请皇帝下定决心将李家抄家灭门。
皇帝猛然起身朝着一旁的门而去,太监高呼退朝。
还在争论不休的大臣们,犹疑。
皇帝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查还是不查?
梁权见着梁宥与秦渊就要出宫门,在背后急急叫住他们,满脸横肉一抖一抖的,挺着个大肚子双插在腰间玉带之上,阴阳怪气道,“三弟,你这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朝廷纷争的,本太子可是一直不知啊。”
一场争论下来,梁宥一声不吭。
可在梁权看来,此处无声胜有声。
不论他做什么,梁权都存在着诸多的怀疑。
“太子误会了,臣弟并没有”
梁宥恭恭敬敬,心翼翼的着,话还未完却被梁权打断。
梁权的冷嘲热讽,让梁宥心里头不是滋味。
“靖王可要心了,有些人可以深交,有些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称得上是人。”梁权笑逐颜开,看向秦渊苦口婆心的道,“靖王今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本太子开口,可别为了一点点蝇头利,便断送了自己大好前程。”
“多谢太子提点,下官谨记在心。”
秦渊面若寒霜,对待太子的突然示好无动于衷。
向来不联系的梁权,向秦渊抛去了橄榄枝。
梁宥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云淡风轻,仿佛他们二人刚才的对话与自己无关。
宫门之外。
梁宥背着对秦渊语重心长道,“你可以自己做出选择,不必在乎本皇子。”
“三皇子放弃了?”
刚一遇到这一点点事,便要退缩?
殊不知,此时的梁宥皆是被逼无奈。
梁宥背着大步流星向前走,给他留下了无尽的猜想。
李尚明畏罪自杀一事,在京都城内广为流传,街头巷尾流言蜚语不断。
白洛洛左右开弓吃着美食,身后跟着一个尾巴,正在大街上闲逛。
刚从外面回来,白洛洛又在晃悠。
刑部除了这一桩案子以外再无其他,白洛洛也能喘口气,吃着自己喜欢的美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悠哉悠哉。
“听了吗?”
“今日朝会相爷上奏皇上是户部尚书李尚明偷偷的藏了二十万两官银,让关宇城受灾民众活活饿死,如今却在家中畏罪自杀。皇上大发雷霆,想要彻查李尚明偷取官银,并将他的家人一律处斩,以儆效尤。”
“这事儿靠谱吗?李尚书为人清廉,他府上除了他的夫人穿金戴银以外,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那个不是粗布麻衣,就连他的老娘也是粗茶淡饭,但凡是去他府上做客,上桌的饭菜不过三素一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贪银子?”
“”
白洛洛听到了人们正在议论,好奇的挤进人群。
在听到众人的是李尚明的案子,白洛洛多用了一些心思。
他杀变成了自杀,还加上了一条监守自盗。
白洛洛气的狠狠地咬着胡萝卜,愤愤然离去。
云儿一路跑才能勉强跟上她的步伐,“姐您这是怎么了?”
火烧眉毛,怎么了!
这么一件复杂的案子,让白洛洛上心。
从来没有人可以推翻她的定论,可是现在赵誊却颠倒黑白,在朝堂之上不分青红皂白,这要是真的按照赵誊所言,岂不是要让李尚明死都不得安宁。
“本姐定的案子,绝不可能有错,他杀就是他杀,皇上应该下令调查这件事,而不是要将死者满门抄斩!”
白洛洛越想越气,突然停下了脚步,气呼呼的插着腰道,“这件事情绝不能就这样算了,本姐是刑部仵作负责李大人的案子,他要是被定罪为他杀,这不是本姐定下来的案子有误?打我的脸,门儿都没有!”
人要脸树要皮。
她白洛洛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名声,绝不能毁于一旦。
“姐,要不咱们去找王爷,或许王爷有办法”
云儿一出事便想到了秦渊,却迎来了白洛洛的刀眼。
找他?
一个面瘫似的冷面王,跟她八字不合。
白洛洛抬头看了看前面人来人往,不远处就是靖王府,可是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咬着下嘴唇,想起吧唧的那一口,不由得飞红了脸。
今日的他,显然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