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反转
秦渊自然是不相信白洛洛的鬼话,但眼下没空和她计较,顺了她的意,将她安全送到李夫人房中,自己便隐匿在黑暗里。
尚书府出了这事,李夫人早就不敢再待,收拾东西暂时回了娘家。这也方便了白洛洛查找线索。
一般女人都喜欢将私物藏在枕头、化妆奁中,白洛洛摸了摸枕头,果然发现底处有异常凸起。拿出心爱的匕首,轻轻划开布料,几封信件掉落出来。
好家伙,还真有。
白洛洛草草扫了几眼,果然是她和相好的通信,交代了私奔的时间,还提到了尚书那笔银子。
信里相好要盗取这批银子,还要营造尚书监守自盗的假象,摘了他的乌纱帽。
其他的就是两人甜腻的情话,白洛洛忍着恶心看完了。
奇怪的是,几封信里并没有提到要杀了李尚书,但李夫人此人,借她十个胆子和脑袋,她也无法一个人想出利用杠杆原理杀了丈夫的办法。
看似线索都指向了相好和李夫人,白洛洛才觉得奇怪,总觉得缺了很重要的一环。
估摸着时辰快到了,白洛洛将信塞进衣服里,整理好床铺,鬼鬼祟祟地朝约定地点摸去。
眼见着月亮爬到正空,半个时辰早已过去,还是不见秦渊人影。白洛洛打着哈欠,泪水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她随揉了揉眼睛,再抬头,秦渊已如同鬼魅般出现了。
“王爷你可算出来了。”
由于长时间没话,白洛洛声音沙哑,而眼角又被揉红,看上去跟刚哭过一样。
让人误会。
秦渊搜查了两处地方,在书房里没发现重要线索,便又改道去了尚书的卧房,因此耽搁了时间,没想到一回来便看到这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
秦渊觉得内心某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撞了撞,以至于回去时候用同样的办法让白洛洛爬墙头,他都不会暴躁。
靖王府书房内,两人对坐而谈。
白洛洛将情夫的事情告知秦渊,又将信件给他看。
秦渊道:“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秦渊在李尚书卧房里发现了“乾”字令牌,而这令牌的挂绳已断,显然是被拉扯下来的。
“会不会这令牌便是李夫人情夫的?”
“也有这个可能。但我推测,李尚书确实为李夫人所杀,但李夫人多半只是幕后凶的刀罢了。”
“这个令牌有什么讲究吗?上次王府里的凶案,似乎也跟这个令牌有关?”
秦渊盯着白洛洛看了半晌,忽然一丝疑惑浮上心头,神色立马变得冰冷:“白洛洛,你又是如何事先得知李夫人相好一事?”
李夫人有个相好秦渊的人倒是查到了,却没有白洛洛知道得那么详细。她一介女流,哪有人力帮她调查?
白洛洛眉头蹙起,也冷冰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先前你怀疑我,可以理解。如今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还疑心我是派到你身边来的细作?你秦渊就这么了不起,值得我搭上性命来监视?”
秦渊神色未变,白洛洛一阵心寒:“相好的事,是尚书府管家告知我的,他和赵兄是好友。既然王爷如此不信我,那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我偏不信,没了你这案子我就查不清了!”
秦渊这才舒展开眉头,拉住欲起身离去的白洛洛:“本王身份特殊,不得不多心,既然你已解释,误会解开便好。这案子牵扯太深,并非你没有能力查清,而是少了本王,你将会多出很多阻碍。”
顿了顿,他颇为真挚道:“同样,少了你,本王也将多出很多麻烦。”
白洛洛这才消了气,傲娇地冷哼一声。
虽然这位相好不像是幕后凶,却只能从他下再深入调查。白洛洛问管家是否有相好的消息,管家以为白洛洛如他所愿中了圈套,便将相好惯常隐匿的地点告诉了她。
清晨,天空才露出鱼肚白。
白洛洛嘴里叼着狗尾巴草,问身旁的秦渊:“见不得人的交易一般不都晚上进行吗?大清早的你能蹲到人?”
白洛洛一向喜欢赖床,秦渊让云儿将她从床上强行拉起来的时候,她眼睛都睁不开。
“你家主子真会压榨劳动力!昨晚熬夜,今天还要早起!”
云儿听不懂她的话,只顾将她梳妆打扮好,带到秦渊面前。
见她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秦渊给两个暗卫使了个眼色,两人架着她,用轻功将她丢在了高高的树杈上。
白洛洛的瞌睡虫瞬间吓跑了。
秦渊随即在她身旁坐下:“放心,有我在,你掉不下去。且睁大眼睛耐心等着。”
太阳刚冒出脑袋的时候,果真有个两个男人进了屋内。白洛洛拿出管家给她的画像,认出其中一个便是相好,另一个书生却不知道是何人。
“可以啊王爷,很奸诈。”
秦渊敲了敲她的脑袋,十分不满这个形容词。
过了片刻,书生独自出来了,里多了一封信件。
白洛洛忽然出声道:“这两个人身上都没有令牌。”
秦渊显然也发现了,两人对视一眼,待书生走远后,立马冲进屋内,杀个措不及。
“你们是什么人!”
相好满脸惊恐。他自恃一身武功,却轻松被秦渊带来的暗卫制服。
“我呀我是来替你底下的冤魂讨回公道的!”
这相好显然心里有鬼,被白洛洛这么一吓,哭丧着脸:“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想和琳儿远走高飞,没想杀他啊!”
“没想杀他?你的琳儿可是都告诉我们了,你出主意,她动,把李尚书给杀了。”
“不可能!琳儿怎么会这么!”
白洛洛冷笑:“怎么不会?否则她为什么至今都不愿意跟你走?否则你怎么会被我们找到?你居无定所,除了她还有谁知道你在哪里?”
白洛洛的话仿佛一颗炸弹,炸碎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琳儿早已厌倦了他,当年有很多次会可以远走,她却总有各种借口推脱。
这次本只想摘了狗尚书的乌纱帽,琳儿却来信,人被她失给杀了,让他不要再回信,以免被人发现,拖累了他。
他本来整日提心吊胆,怕琳儿因此锒铛入狱,却不料她处理得天衣无缝,营造出尚书自杀的假象。
是啊,她一个女人哪来这么大本事呢?恐怕早就另有打算,傍上了其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