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幕后真凶
白洛洛的提议果然有效,虽然因为这次瘟疫,死了不少人,但也有很多人康复,因为隔离防护得好,被感染的人数也渐渐减少,瘟疫最终没能扩散出去。
好在瘟疫传染性并不是很强。
秦渊稳定瘟疫过后,从扬州城抽身,与三皇子汇合。
堤坝区无一人感染,河渠即将挖好,马上就可以开闸分洪。
忙碌了多日,秦渊两颊消瘦下去,梁宥叹道,“这几日辛苦你们了。若不是你和洛洛同我一起前来,碰上这样的事我真是要足无措了。”
秦渊拍了拍梁宥的肩膀,强挤出一抹微笑,“殿下万不可妄自菲薄。许多指令若不是你下得及时,我们也应付不过来。”
梁宥笑着摇了摇头,只觉得来一趟扬州,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精力。
这差事果然不是人干的!
“程知府的案子可有进展?”
“可以确定程年是被林师爷所杀,而贾贤明为了毁尸灭迹,又将林师爷给杀了。但是暂时还未找到足够证据抓捕贾贤明,且先让他再活几日。”
一提到贾贤明,梁宥的脸色格外难看,他冷笑道,“眼下这个豆腐渣一般的大坝,全是拜他所赐,到时候数罪并罚,他就算长了十颗脑袋也无用。”
“就怕有人替他担着。”
“哦?”梁宥看向秦渊,只见他一脸高深莫测,问道,“这是何意,你查出什么了?”
秦渊此前将消息告知连玉,让他查清偷渡灾民乘坐的船只,连玉不愧是鬼面,在搜集消息上可真是快准狠。
他查到,那几辆并非管家运输货物的船,也不是百姓的商船,具体运了什么,神神秘秘很隐蔽。
灾民死伤无数,更有被诛杀者,死状凄惨。
此次扬州一行,秦渊看到了比战场上还要残酷的死亡场面。
因为贪婪,将人当成蝼蚁。
程年之死,看似是贾贤明策划,联系前后,也就不难猜出,幕后黑若隐若现,凶为了掩饰罪行,让自己的爪牙赶在梁宥去查案之前杀害与本案有关之人。
段极其残忍。
听了秦渊的分析,梁宥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赵誊这个狗贼,当真是十恶不赦!”
秦渊喝了茶,淡淡道,“赵誊此人尤其奸诈,做事过分谨慎。虽然我们能猜到事情是他主使,却没有足够的证据,堂堂宰相知法犯法买凶伤人,此事传扬出去唯恐他人不信,还是心为妙,不可冒进。”
梁宥提到赵誊,大梁皇难免会觉得这是出于党争心理,毕竟赵誊和太子关系密切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所有事情一旦被简单地认为是党争,牵扯甚广,皇帝必定要有所戒备有所怀疑。
“我们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慢慢搜集证据,一举扳倒赵誊。”
梁宥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他的势力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能够铲除
只是心中难免郁结。”
虽有七窍玲珑之心,却忍不住如此折磨。
扬州此行,当真是将他打磨得愈发坚韧。
秦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成大事者,必定要经历许多磨难。殿下应该庆幸才是,有个这样的敌人锻炼你,日后登基,你必成一代明君。”
梁宥无奈地笑了,以茶代酒和秦渊碰了碰杯子。
天色渐晚,秦渊因此在营帐里住下。
不便打扰梁宥,秦渊便挤进易珠的帐篷。
易大娘母子在驿馆待了多日,将驿馆打理得井井有条,听闻修理河渠缺乏劳工,易大娘又带着易珠一同前来挖河渠。
起先梁宥不愿将这种脏活累活给易大娘和易珠干,谁料这两人虽然一个是妇人一个是孩子,干起活来比起那些大老爷们也不逞多让。
秦渊来的时候,易大娘正和易珠清理河渠里挡道的石头,看着易大娘挥舞着锄头的身姿,他力道之大,像极了一位练家子。
易珠人鬼大,不愿和易大娘同住一个帐篷,梁宥又十分喜爱他,便给他单独安排了一个帐篷住。他守在门口,双环胸,虎视眈眈地看着提着行囊的秦渊,“你来干什么?”
秦渊简单地回答道,“来住。”
易珠气急败坏,一点也不客气很是暴躁,冷哼一声,“要住到别处住去,这里是殿下单独给我安排的,哪里还塞得下你这么大个人?”
然而事实证明,确实是塞得下的。
只是秦渊纠缠白洛洛,让他很是不爽。
人鬼大,这心也比普通人要成熟些。
秦渊提着他衣服的后领,将他丢到床的里侧,自己和衣躺在外侧,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睡。
易珠没料到自己堂堂男子汉,居然被另一个男人——还有可能是未来的情敌,轻易给提了起来,抱着生着闷气。
秦渊翻了个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脚,眼神里迸射冻人的寒意。
易珠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见他老实了,秦渊脸色才缓和下来,问他,“你娘会武功?”
不明白秦渊为什么突然将话题跳跃至此,易珠点了点头,“打我就看她舞过剑,她还逼我练武,不过她从来不让我在别人面前。”
果然是个练家子。
“那你怎么跟我了?”
易珠撇了撇嘴,“我不,你就不知道了?”
这孩子倒是挺聪明。
在易珠惊恐的眼神下,秦渊伸摸着他的骨骼。
秦渊中肯地评价道,“身子骨不错,就是太瘦了些,倒是适合练武。”
易珠一张脸涨得通红,“登徒子,连男子都不放过!”怼了他一句,便愤愤地转过身去,将后背对着秦渊。
秦渊不甚在意,在他身旁淡淡道,“等扬州水患治理好了,你和你娘跟我们回京城吧。”
“这得问我娘,她不同意,我可不敢走。”
秦渊眼眸沉沉,忽然道,“她不是你亲生的娘。”
寄人篱下,他有过。
然而他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母子,让他仿若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服输不怕死。
易珠并未回答,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良久,他才翻过身,和秦渊并肩躺着,声地“嗯”了一声。
他这一双眼睛,可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