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投石问路
继而回屋禀报后,染妃竟然从屋里走了出来,笑吟吟的:“昨日之事委屈姐姐了,正想登门道歉,不想姐姐先过来了。”着把云离让进了房间。
这一下让云离摸不着头脑,她这是演的哪一出?染妃接着道:“原是我有了身孕身子重,不心失了重心才不慎跌倒。还劳烦姐姐挂心,倒是妹妹的不是了。”
云离见染妃不再凌厉欺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自然也就借坡下驴,赶紧把自己里的食盒放在桌上。从食盒的抽屉里拿出刚做好的蛋挞,邀请染妃试吃。
染妃哪里见过这般样子奇特的点心,看到黄橙橙色泽诱人的蛋挞,早已垂涎欲滴,站在旁边的婢女菊立即拿过净巾为染妃净,而另一个婢女荷则把蛋挞用刀分成数个块,放在一个精致的碟子里,双为染妃递上筷子。染妃接过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口中,脸上立即呈现一副甜美的表情,看来蛋挞很符合她的胃口。
接着切开的蛋挞被染妃三下五除二吃了个干干净净,正在荷打算再切开一枚蛋挞时,染妃拦住她上的动作。
自己用抓起一只蛋挞竟然不顾及自己形象,大嚼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笑道:“云姐姐好艺,想来妹妹我也是美食家珍见过无数,却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它叫什么名字?”云离见染妃非但没有刁难,心里一阵松快,忙堆起满脸笑意:“它名叫蛋挞,是我家乡的一道甜点。”染妃听罢笑道:“真好吃。”几句话间,一枚蛋挞又以落肚。
接着又拿起一只蛋挞欲往嘴巴送去,荷在一旁提醒:“姐,这再好吃的东西都不能过三,否则这道吃食十天半月都再难上桌了,岂不是辜负了如此一道美食。”罢掩口轻笑。
染妃嗔道:“你这妮子,越发大胆了。”着轻敲了一下荷的脑袋。
然后接着对我:“云姐姐好意,今日确实不能再吃了。不如我们尝尝新进的香茶。”
着让菊准备去了。这菊和荷想来是染妃娘家带来的婢女,很是亲昵,若与她们打好关系,这染妃的喜好自然就有了着落。
接着与染妃唠起了家常,这染妃本家出身并不高,一提起家人,染妃的脸色瞬间黯淡下去,云若离赶紧安慰她:“妹妹不必黯然,从来英雄不问出处,美女也自当如此,染妹妹美貌天下无双,得蒙王爷盛宠,今日又得怀龙胎,将来恩宠必然更上一层楼,妹妹何必神伤呢?”
此时香茶已经泡好,香气四溢,还未入口即满屋飘香,真是难得的好茶。想来王爷偏爱染妃,定是独有的一份,自己的房中可没有如此上好的香茶。
此时染妃忽然眉心微皱,神态黯淡,似乎遇到什么事情,她随接过婢女送来的香茶,微微押了一口,缓缓道来。
“云姐姐有所不知,家父乃是凤州郡的押运官,前几日我父亲奉命押送生辰纲,这批生辰纲是专门为相国老夫人贺寿所用。不想还没出风州郡就被贼人盯上,所有财物悉数被掳,我父亲也被贼人带上了贼窝,其他押送人等一干均被杀致死。过了两日,我父亲竟然又被送了回来,现正关押在凤州郡刑部大牢,不知如何屈打成招,竟然定案为与匪寇有染,成了劫走生辰纲的主谋,不日就要问斩了。我父亲是一个谨慎微的人,在凤州郡当得一个芝麻吏,怎可能与匪寇有染?定是被冤枉的呀。”着竟然咿咿呀呀的哭了起来。
云若离心里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云若离的父亲正是凤阳省巡抚,这凤州郡只不过是凤阳省的一个州郡,整个凤阳省内的大事宜均在父亲嘉丙合的管辖范围之内,更何况这一的凤州郡。
云若离一边拿帕为染妃拭去泪痕,一边轻声询问:“染妹妹可否与王爷提及此事?王爷最是宠爱妹妹,自然会为妹妹做主。”染妃一边啜泣一边呜咽道:“王爷怎会去管凤州郡一个押运官的生死,更何况女人不能参政,我怕话还没出口就呜呜呜”
那句最是宠爱,结结实实的是在打云若离的脸,可毕竟云若离是圣上赐婚。
云若离听罢心里暗暗寻思,如果自己能替眼前的美人解了围,日后想必不会再针锋相对,就算不是真心与自己交好,也总算少了一个强敌。
又转念一想,皇甫昊轩身为王爷身居要职,这类的事自然不便出相帮,如果自己得以暗中相助,他日王爷知晓此事总是念着一份人情,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云若离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思索着对染妃:“染妹妹无需忧愁,家父正是凤阳省巡抚,姐姐这就回去修一封家书,让父亲多多留意此事,从轻发落便是。”
染妃感激的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破涕为笑道:“承蒙云姐姐不弃,若父亲得以周全,他日必报姐姐此恩。”着竟然身子一矮,就要跪下,云若离连忙拉起染妃,道:“染妹妹何必多礼,你我本是自家姐妹,又何来报恩之,此事尽可放心,姐姐这就回去从速办理。”完便告辞而去。
染妃赶紧招呼荷送客,荷送到院门口,笑吟吟的:“姐今早得悉消息愁苦了一早上,方才露出笑意。可多亏了云王妃,荷在此谢过了。”
着深深一个万福,云若离连忙拉起荷,从腕上撸下一个翠色玉镯,正好借着拉的会,从自己左滑到了荷的右腕上。
荷惊慌的看了看上的玉镯,大眼睛疑问的看着云若离。云若离拍拍她的肩膀,:“别惊慌,只是看荷妹妹生的美貌却没有首饰装扮,委屈了自己。今日有缘赠送此镯,盼望荷妹妹别嫌弃才好。”
荷自从玉镯带在腕上,眼神就没离开过它,来回转着查看成色,虽然动作很,但是这些已经被云若离全部收入眼底。
这玉镯乃是和田上好的翡翠细细打磨而成,入即温婉亲柔,是绝品的上等暖玉,价值连城。
这么贵重的物件想必是云若离从娘家带来的,因为云若离醒来之时就已经戴在腕上了。此时拿它做个人情,祈望自己后半生能安生度过。
荷靠近云若离轻声问:“云王妃有何吩咐?但无妨!”云若离见贿赂成功便低声:“你只需将你家姐的喜好告诉我便是了。荷接着附耳轻言:“我家姐喜爱之物颇多,改日抄录成册,定双奉与云王妃。”云若离听罢笑笑后便转身悄然离去,留下荷一个人瞧着玉镯发呆。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云若离开始思索怎么写这封家书,虽是要帮这个忙,可到底帮到什么程度,还需要进一步斟酌,万望家父不被此事牵连才好。
正一个人思来想去的无趣,青梅熬了一碗冰糖雪梨山药羹送了进来,云若离正好口渴,端起碗美美的喝了起来。
就在此时,院子的门被打了开来,丝妃带着她的婢女走了进来,还不等云若离起身迎接就一步跨进了屋门,嘴里阴阳怪气的道:“哟,这是什么味道如此香甜。都云妃妹妹心灵巧,不光会跳奇怪的舞还会做样式奇特的菜,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青梅见是蛮横好事的丝妃,也只是草草行了一个见面礼,云若离则笑笑:“不知丝姐姐来访,妹妹失仪了。”
完对着丝妃微微欠身。云若离本来比丝妃高一个位分,但是这丝妃可不是好惹的,所以云若离还是选择低调行事。
两人坐定,青梅便下去准备泡茶,这是古人的习俗,入得堂来若无茶以待便是极大的失礼。
云若离满心奇怪,这个丝妃行事向来嚣张狠辣,不知今日到此有何目的,正在疑问间,丝妃开口道:“云妹妹这又是做的什么好吃的?姐姐特来讨上一碗,不知妹妹可舍得割爱啊。”
云若离微微一笑:“丝妃姐姐的哪里话,只要姐姐喜欢,妹妹定当为姐姐效力,只盼符合丝妃姐姐的口味才好。”
完即吩咐绿坠去盛两碗冰糖雪梨山药羹来。
丝妃接着:“我听闻云妹妹会做一个形似碗状的甜品,甚是可口,不知我有没有口福一尝究竟呢?”
云若离还是微微一笑:“姐姐喜欢,妹妹定当竭力奉上。只是今日天色渐晚,恐怕来不及制作。明日妹妹定当亲自送到姐姐房里去。”
丝妃翘起妖娆的嘴唇,扫兴的:“今日做不出来便算了吧,明日再来打扰妹妹好了。”着站起就要走。
云若离心里一连串问号:这个女人住的丝莺阁离自己住的一笑堂最远,徒步走过来少也要二十分钟,现在虽然日头偏西不至于日晒,可走这么远就为吃个蛋挞,恐怕也不过去,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