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瞧我和你这些做什么。”殷之恒的情绪坏到极点。陈年旧事一股脑的往上涌，一桩桩、一件件。就像压在胸口的大石头，一块摞上一块，马上就要窒息。

    邬星诺见他脸色难看，睨着夜空，已有几点繁星。“雪停了。”

    听见她这么，殷之恒抬头望望，“好久没有看见这么美的星空。”

    话间两个人已经回到山洞外面。

    却见邬正则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洞口来回踱着。

    “哥！”

    听见邬星诺的喊声，邬正则一脸的焦急才消散，“去这么久，真是让人担心。”

    邬星诺走进洞里，把里的野鸡递给邬正则，“怎么，他们还没有回来？”

    “唔。”

    “这柴火是你捡的？”邬星诺用脚碰碰地上的干树枝。

    “恩，在附近弄得，他们不知道上哪里寻了。”话时，邬正则已经把火生起来。树枝被烧的噼啪响。转眼间，火苗窜的老高，山洞里被照的通亮，几匹军马甚通灵性，朝着火堆靠了靠。

    殷之恒把野鸡架在火上烤，睃着火堆发愣，火光把那张俊美绝伦的脸照的通红。邬正则和邬星诺坐在另一侧，对着火堆着烤火。

    “救命啊救救命！”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山洞口不远处。

    邬星诺刚起身，就被殷之恒拦住，“他们回来了？我去看看。”

    邬正则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两个人才发现这人穿的蓝色棉衣有几道长长的口子，胸前的护心境向里凹陷，脚上只剩一只牛皮靴子。这人气若游丝，像是还没有死透。

    邬正则忙扶起他，“老吴老吴，其他人呢？”

    名叫老吴的士兵浑身抽搐，嘴巴张了又合，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出一句话，“死死了。”完不停的咳血，脸色变得乌青。

    邬星诺一脸担忧，“抬他过去，让他烤烤火。”

    邬正则眨了一下长而微卷的睫毛，觑着眼睛：“他是中毒了吗？”

    “不清楚，这人还能活吗？”邬星诺在边上自言自语。

    殷之恒从怀里拿去一个红色瓷瓶，取出一粒珍珠大的药丸，掰开士兵老吴的嘴巴，强塞进去。

    邬星诺看一眼殷之恒，“你给他吃了什么？”

    殷之恒余光扫了她一眼，没有答话，反而坐下运气。

    邬星诺最见不惯江湖术士的作风，冷笑一声，“这，天下还有起死回生之法，我不曾见过。”

    邬正则看不出眉眼高低，忙道：“当然有了，你经历的事情太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老人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这么一，邬星诺不在话，铁青着脸，等着看结果。

    半柱香的功夫，士兵老吴的脸色不在乌青，身体的抽搐也停止了，更不在咳血，就是气息稍稍微弱。在看殷之恒，额头已经浸出一层细汗，他深吸一口气，收了内力。

    邬星诺心里很是惊讶，脸上却看不出来，“你到底给他吃的什么?”

    “药。”

    “什么药。”

    “你看不见吗，自制药丸。”殷之恒用揩揩额头的细汗，“这是家师祖传的，多少人求着要，都要不到呢。”

    “你——鬼信。”邬星诺觑着殷之恒，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转而看向士兵老吴，轻声问，“你怎么受伤的？”

    士兵老吴双眼瞪的老大，布满血丝的瞳仁依旧充斥着恐惧，“还还是狼，一头比黑熊还大的狼。”

    邬星诺听得浑身一震，暗自思虑，“这狼为什么总来伤人，真是找自己寻仇？是自己招来的？但是军营的事情貌似不是针对自己”想到这里，她又追问道：“你们三人在哪里遇见的狼，他们”

    没等她完，士兵老吴长长换了一口气，气息已经恢复平稳，就是声音干涩沙哑，“就在对面的山上，出了山洞，我们走了半里地的路，老孟不让走太远，怕不安全，老贾就那就在山底下捡些枯树枝。

    就这样，我们三个就在山脚下一棵半丈粗的树下捡干枝，很开弄了很多，老贾还打成捆，一人一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半山腰的石头后面跃出一只狼，睁着猩红的眼睛，血盆大口，身形比黑熊还大，一口就把老贾要断气，我和老孟拼命的跑，那家伙窜的很快，没跑几步，老孟就被它抓住，撕碎了我是因为被石头绊倒，滚出很远，有幸捡了一条命。”因为了太多的话，士兵老吴有一些喘不上气，他微微张着嘴，慢慢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邬正则忙伸去触碰士兵老吴的鼻息，睇着殷之恒问，“殷大侠，他怎么了？”因见他救人，邬正则竟改口称他大侠。

    “叫我殷兄就好，老吴累了，让他睡一会。”

    “什么大侠。”邬星诺嘀咕一句。“行走江湖，骗人的把戏。”

    殷之恒微微抬起下巴，用眼神挑衅她。“那请问，你这位无所不能的刑部尚书这本事你有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刑部尚书。”

    “路上邬兄告诉我的。”

    邬星诺眼神如电击般直视邬正则，他这个老实的哥哥真是让她操心。

    殷之恒接着：“放心，别的什么也没。我对别人的秘密不是很感兴趣。”

    邬星诺忽的换了嘴脸，正色庄容的：“又是猩红的眼睛——他们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邬正则用一根粗树枝拨弄火堆，火苗借着夜里的冷风左右摇摆，“又是倭人的幻术——星诺，会不会是冲你来的——那些一直想害你的人。”

    听见邬正则这么，殷之恒抬眼睇着邬星诺，心里画疑狐，师妹殷鸿离精通幻术，难道是师妹？不应该啊，自己和倭人交过。难道真的是邬星诺这个家伙得罪人太多，有人诚心祸害她。

    邬星诺紧紧锁着眉头，“我想去山脚下看看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