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星诺抬头正好迎上那双猩红的眼睛。“它还在。”

    殷之恒跃身就是一剑，没有伤到雪狼分毫，它却跳到地上，呲着獠牙准备进攻。

    “你先走，我想办法脱身。”殷之恒大声到。

    邬星诺愣了一下，眼睛盯着雪狼，“不行，要走一起走。”

    就在这个时候，夜空出现一只红色的红蝶，带着酡红色的光晕，环着雪狼飞了一圈，落在它的脊背，瞬间，雪狼一阵哀嚎，从后背开始燃烧，燃尽的地方不断地飞起灰色的蝴蝶，直到它完全消失，围绕它的灰色蝴蝶落地成灰。

    “这是什么妖术？”邬星诺已经看呆。

    殷之恒心已经悬到嗓子眼，这是殷鸿离的幻术——血蝴蝶。她一定就在附近，想到这里，殷之恒心冒汗，要是她出杀邬星诺，自己该怎么办？

    邬星诺以为殷之恒也被这场景惊呆，慢悠悠的：“喂，殷大侠，你害怕了。”

    殷之恒冷着脸，不话。眼睛细细打量周围，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除了狼的脚印，什么也没有。他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下来。“你有什么发现没？”

    “没有。”

    “忍者有四条戒律，你知道吗？”殷之恒睨着邬星诺。

    “不知道。”

    “其中两条，必须守口如瓶，决不能泄露身份。”

    “和这里有关系吗。”邬星诺微微挑动嘴角，见殷之恒目光闪烁，故意往别的话题上，对殷之恒产生怀疑。她整理一下斗篷，“我们回去吧。”

    “这就回去吗？”殷之恒很诧异。

    邬星诺没有答话，只顾低头走路。

    到了山洞，邬正则瞧邬星诺的脸色不好看，想了半天，才：“没有发现。”

    “恩。”

    “这些都烤好了，你吃一些。”邬正则拿着烤的流油的野鸡，掰下一只鸡腿，递给邬星诺。

    邬星诺睃着鸡腿，“你把内脏扔哪里了，心招来狼。”

    邬正则指着火堆：“火里，烧了。”

    几个人吃完烤鸡、野兔。便躺下歇了。

    殷之恒辗转难眠，盯着洞外出神，不行，一定要见殷鸿离一面，弄清楚她出来的目的。细听，邬正则与邬星诺都睡沉了。他起身走到洞外，寻一处崖壁，翻身一跃，稳稳立在峭壁上。殷之恒启动信蛊，那肉蛊在掌心涌动几下，变成红色的火焰。

    “师兄，你这么着急找我做什么吗？”一红衣女子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出现在他身后。

    “鸿离，是你杀死那头雪狼的。”

    殷鸿离双目湛湛有神，颊边微现梨涡，长眉端鼻，肤色柔美如玉，一席大红裙更显她肤色晶莹。微启红唇，“我怕它伤害你，你是敌不过它的。”

    “你一直跟着我了。”殷之恒脸色冷峻。

    “师兄，我是担心你。”殷鸿离一脸娇媚的。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师傅派你出岛做什么？”殷之恒这个时候才扭过头，看着殷鸿离。

    “岛上的规矩，难道师哥忘了——不要打听同门师兄妹的任务。”

    殷之恒这些年真是烦透岛上的规矩，要不是顾念师傅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他大概宁愿死，也不会被那些烦死人的规矩束缚。他冷笑一声，“这些狗屁规矩真是烦人，既然你不想，我就不在问你。”

    殷鸿离走到他的身边，拉住他的，“师兄，我只希望你安安全全的，这些年，我的心意，你该懂。”

    殷之恒挣脱她的，故意转了话题，“你不会是偷着出岛的吧！”

    “师兄，你就别套我的话了，私自出岛要受大刑，我性子在野，也没有那个胆量”

    殷之恒见套不出什么话，索性抄直：“邬星诺是我的目标，她的事情由我决定，包括生死。”

    殷鸿离咯咯一笑，“放心，师兄，我不会枪你的功劳。”

    “那就好，否则——”殷之恒顿了一下，他自知殷鸿离心怀山川之险，把原本要的话咽到肚子里，改了口，“否则，我在师傅面前就失去信任，让我以后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的。”殷鸿离微微侧身，“有人！”话间，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殷之恒站在崖壁上往下看，发现是邬星诺。这个时候邬星诺正好也看见了他。

    “你在哪里做什么？”邬星诺先开口问。

    “解！”

    “哼，你的爱好特别。”

    “你出来做什么？”

    邬星诺见殷之恒这么问自己，揶揄一句：“解。”

    殷之恒飞身跳下崖壁，“呵，你到底是女人不——一点女人的含蓄都没有。”

    邬星诺上下打量殷之恒，想看出一点破绽，迷着眼睛觑了半天，“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们？”

    “在你不需要保护的时候。”殷之恒死不要脸的，心里却是一阵慌乱。

    邬星诺回到山洞打定主意觉得殷之恒有问题，就是没有证据，她闭着眼睛，脑子里从头到尾把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殷之恒睨着邬星诺的背影更是睡不着，翻动一下身，正对着山洞口，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太阳越升越高，羽禽起飞觅食，碧空之下，一片银白。

    邬正则起身打个哈气，“星诺，你这么早。”

    邬星诺正在检查马掌，“谁驮老吴？”

    “我吧，邬兄有伤在身。”殷之恒给自己找一个能跟着的理由。

    邬星诺想了一下，似乎也没有别的人选。“也好。”

    三个人骑上马开始赶路，殷之恒走在后面，他总是隐隐觉得殷鸿离就在身后跟着。

    在天还没黑之前，一行四人赶到宁古塔。

    “这里除了冷，没有传中那么可怕。”邬正则宽慰邬星诺。

    “和我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没经过这里。”

    殷之恒到了这里像是换了一个人，满眼杀气，因为他刚才听邬正则，驻扎在这里的是刘知汗将军，这个名字让他恨的心痒难耐，恨不得抽筋扒皮，食其肉、喝其血。

    殷之恒心里希望只是重名，四个人到了驻军行辕，老吴对门口执勤的士兵了一些话，那士兵将信将疑上下打量他一番，才朝里面跑去。

    半袋烟功夫，厚重的铁门哗然洞开，一名随从把他（她）们引进正房内，屋子正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人，刘知汗和他的副将宁旭，殷之恒眼峰一扫，恨不得一个窝心脚飞踹过去，一剑砍死这个杀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