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出了正厅，沿着回廊往后院走，没走几步，殷之恒听见身后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便回头，看见刘四正领着两个身穿短袄的下人，三人鬼鬼祟祟抬着一个席子从角门出来，沿着回廊，向西而去。

    他心里明白那席子裹着得是刘知汗的尸体，这几个人是去抛尸，不由冷笑一声，“刘知汗，你真是做恶太多，才会落得如此凄惨。”

    宁旭喊刘四名字的时候，殷之恒留心看了一眼，所以记住他的样子。他停下脚步，愣了一会，“殷兄，你们先回去。”

    邬星诺一听殷之恒这么，就明白他要去西山看刘知汗的尸体，便开口：“人已经死透了。”

    “我只是去看看，算是了结心愿。”殷之恒眼神忽闪。

    邬星诺低头走了几步，回头到：“你心些。”此话一出，她心里一阵困惑。怎么了，只是，自己怎么能忘记刘四的警告——心姓殷的。哎，自己一定是疯了。

    殷之恒听她这么，心里涌上一阵欣喜，这明邬星诺没有怀疑他，眼里波光潋滟，点头到，“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邬星诺和邬正则绕过假山，穿过两排梅林，太阳已经被天际吞噬一大半，邬星诺回到屋内拿出火石点燃玻璃灯，用拨弄几下灯芯，明亮的火光四散开来，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不少。

    两个人都皱眉呆做，二人坐在罗汉床上各置一边，邬星诺搭然闭着眼睛，指一直在敲床上的边几。

    邬正则翘着二郎腿，目光觑着窗棂，看着灯光里的倒影出神。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申时，宁古塔位置偏北方，虽然已进了二月，天黑的还是很早，夜似一层铅白色的薄纱，借着寒风从西侧开始蔓延。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邬正则直接从罗汉床上跳下来。

    “不行，我总觉得这里有很多秘密。”邬星诺拦住他。

    “这个我知道，我只关心李忠，其他事情我不参合。”

    “不行，你冒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事关国家社稷安危，必须从长计议。”

    邬正则回身做到罗汉床上，脸色憋的通红，长叹一口气，把心里压抑很久的话吐出来，“星诺，我一直想劝你，社稷安危与你一介女子何干，这趟浑水，你最好别趟，对你没有好处。”

    邬星诺一听，原本锁着眉头皱的更紧了，厉声斥责，“作为大清的百姓，你这话好意思？”

    既然话已经出口，邬正则决定个痛快，“你都是了，我们是百姓。朝堂上的事情，我们还是少插为妙。”

    邬星诺气的脸色铁青，在地上来回踱步，“我都替你是男人感到可耻，怎么能出这样的话，这趟浑水我趟定了。”

    “我是男人，从不惹麻烦，你呢？”邬正则完知道此话重了，一屁股坐下生闷气。

    邬星诺抬头死死盯着邬正则，“原来你早就不满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

    邬星诺一直觑着他不话。

    咯吱——门开了，“你们在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