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聪雯听完之后沉默不语。

    队覆没之后，冯南干并没有从新组建队，至少没有征召自己和王晓轩。而是另起炉灶，以三塔司司主护卫队成员的名义，组建了一支直属队。撇清了与以前队的所有瓜葛。

    按照苍穹殿的规则，在苍穹殿身居要职或者达到了一定地位，就是获得苍穹殿授予正式称号或者官职，可以组建自己的护卫队。（要职人员都有自己的称号，而有称号人员不见得身居要职。一般是根据能力起的称号，相对来文职称职位，战职谈称号。也有一些特殊情况，比如苍穹殿十三称号，三塔司司主等）根据级别不同，护卫队进化者数量受到严格限制，对于强化者和普通人的数量反倒是没有严格控制。毕竟现在的战斗，普通人和强化者的数量对进化者的威胁并不大。

    如果在护卫队中有人突破基因界限成为进化者，并超出了苍穹殿规定要求的进化者数量。护卫队中就要离开一名进化者，这名进化者是加入苍穹殿某一部门的战队，或者自行组建战队，就要看这位官员或者称号者的能量，也是扩充人脉势力的一种方式。

    官员或者称号者的护卫队成员一般选取自己所在战队成员，护卫队就属于某人的直属战队，护卫队成员就如同古代的亲兵，荣辱一体。严格来可以拒绝某人之外所有人的命令，当然前提是你有能够抗命的能力和底气。在战职里，只有获得组建战团资格的称号者的直属队才能够被称作是护卫队。

    组建战团，就是护卫队成员自行组建直属队，或者吸收其他战队。组建直属战队的人员相当于古代将军下的副将，但是等级与护卫队成员平级。护卫队成员比其他战队成员高一级，但是没有指挥权，只有团长与战队队长有权利指挥。

    昏迷之后艾聪雯只知道队覆灭并被撤销，队长的抛弃，队医的失踪，以及王晓轩当时的一蹶不振，都是艾聪雯的郁结。

    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每次问到王晓轩都是沉默以对。

    看着阴沉着一张脸的艾聪雯，应节时心里也感觉有些堵。女孩儿一直表现的那么坚强，这几年一直在追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给自己一个答案，一个交待。

    心疼地：“聪雯，事情已经过去了，要往前看。”

    着，搂住了艾聪雯的肩膀。

    可是艾聪雯拍掉了应节时的，站起来冰冷地看着应节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直瞒着我？”

    这是应节时一直不敢对艾聪雯的事，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一直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冯南干一直是某人的护卫队成员，他所在的队出了事，我们自然做过一些调查。当时这件事我们能接触到的人也都是一头雾水，所知的当事人王晓轩和冯南干，一个讳莫如深，一个就算问了也不会对我们实话，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太多细节。只知道虚空队覆灭之前王晓轩被带走，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然后他背着你出现，等回来的时候新陈代谢近乎停止，可以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了。”

    “王晓轩被带去见了什么人？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

    “冯南干是谁的人，你应该很清楚。虽然那个人的护卫成员是保密的，可他是七人中已知的几人之一，被他去见谁不用我多。一开始我认为你知道，但到底不想告诉你的人，不是我。”

    没有具体人名，艾聪雯也猜到了是谁，一个对于她来高不可攀的人物。

    “那个研究所是怎么回事？”

    “那座研究所是神农下属的一家科研构，为什么建在那里我们也不知道。里面研究的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保密等级很高，以我们现在的身份都无法查询。怕造成不利影响，所以最后采取的态度就是。其实”

    “其实什么？”

    “如果梁老的是真的，当时冯南干给你们安排的撤退路线是安全的，那里有一支战队正在路上，那支战队接到的命令是协助你们撤退。任务简报上写着研究所被不明势力攻击，虚空队正在附近休整。敌人实力超乎预料，虚空队损失惨重。”

    听到这个消息，艾聪雯脸霎时变得苍白，这里面的因果她猜到了一些，可以队的覆灭可以是咎由自取。这么多年的执念，寻求的答案竟然是如此的荒诞，如同一场闹剧。

    虚空队被强行加进了几名队员，这几名队员似乎有些背景，进来之后始终对冯南干有意见，队内气氛一直不好。在这种时候，这几个人出来挑事，不会让人惊讶。

    冯南干决心抛下虚空队的原因，也有了解答，一个无法信任队长的队，那要这支队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事实让艾聪雯不愿意相信，难道要承认这几年自己怨错了人，恨错了人，怪错了人。但自己又不能不接受，这就是事实，虽然荒谬残酷。让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如同令人生厌的那些怨天恨地的妒妇，其实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艾聪雯内心处于崩溃状态，胸中这一口气憋在心里，无处宣泄。

    对着一旁关注自己，眼神露出担忧的应节时咆哮：“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觉得我这么多年很好玩，你在一旁看笑话是吗？”

    对着艾聪雯的咆哮，应节时也有些慌乱，急忙解释道“没有，聪雯，你听我，后边的这些我也是结合梁老给出的信息猜想的。我们知道的真的不多。”

    应节时把艾聪雯紧紧的抱在怀里，而艾聪雯也像找到了一座港湾，哭了出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发泄完了情绪，或许是把这些年积攒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静静在应节时的怀中睡着

    “梁老，这下你满意了？”

    “我之所以告诉丫头，是不想她活的这么累。而且我怀疑是有人故意让我看到那些画面，换取我的信任，再把晓轩的状况告诉我。这是她心里的结，也是你们心里的隔膜，捅破它，对你们的婚姻不好吗？难道等到你们结婚之后才爆发？不解开的话，这始终是你们婚姻的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炸的。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再也不能回头。”

    听完梁老的话，应节时反而不知道要些什么。正如梁老的一样，这件事早晚要解决的，难道有背负一辈子？

    “那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也许作战打仗自己是好，可是对于生活和感情而言，对面坐着的老者，对于生活的感悟要比自己强出太多。

    梁老用颇为宠溺的眼神看着艾聪雯：“去找个病房，让她好好睡一觉。等她醒来，你们好好谈谈，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应节时无言地点点头，轻轻抱起艾聪雯，走出了诊室。

    对于应节时来，找一间空病房是很简单的事情。把艾聪雯放到病床上，盖好被子，温柔的亲吻了一下额头，走出了房间，这里正有人正等在这里。

    因为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节时，你是不是很好奇大人的目的？”

    应节时慢慢的转过身道：“当然，我想大人不会在意我们一点点的好奇心吧！”

    冯南干轻蔑的撇了下嘴：“大人的确不在意，但是让你们胡乱的搞下去，大人会很头疼，所以让我来和你见个面，回答你几个问题。”

    应节时一副请教的神色：“那就不吝赐教了。”

    冯南干爽快的道：“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应节时头微仰，鄙视的：“老头是你们的人吧！这个故事也是你们教给他的吧！”

    冯南干楞了下，道：“梁伯？他并不是我们的人，不过他确实是梁池冰的爷爷，严格的，池冰才是我们的人，可惜了。他刚才讲的的确是我告诉他的，不过这些都是事实，没有不可对人言。”

    应节时这时真诚的问道：“既然是真的？你就不怨恨他吗？那些都是你的战友，过命的交情啊！你就忍心。”

    冯南干轻笑：“呵，想策反我吗？”

    应节时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我现在知道你是他的左右臂，能策反你，对我们有重大意义。”

    冯南干稍稍沉默了一下，道：“我其实有个细节没有告诉梁伯，当时我知道炎屠队的位置，所以我为他们提供的是另一条撤退路线。当时他们已经不相信我了，所以选的是相反的路。”

    这时的应节时是真的有些好奇：“你让他们从哪逃？”

    “东南。你应该知道那边有什么。”

    “救赎队！李榕！”自己老婆就是那场战斗的幸存者，作为将军级别的人员，自然有权调阅当时的档案，并且把相关资料牢记于心，听到这个答案，明显有些不可置信！

    这时的应节时低沉的问了一句：“那我和艾聪雯？”

    “呵呵，大人没那么无聊，情爱一途可不是随便安排就能成的。你们会如何发展，我们也很好奇，大人可是最喜欢看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无可奉告。你要没有其他问题，我就走了。”就像老朋友的对话，没有问题我就走，冯南干一步步的向外走去。

    “他来了吗？”

    冯南干没有回答，身影就消失在应节时眼前。

    应节时默默站在那里，其实他最想问的是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他没有问，就算了，也得不到答案。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其他人，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拨通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