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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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的时光对于那些闲散的人来却是有些漫长,但是对于有着艰巨任务的史天鸣来太短太短了。白日里放哨看着四周岛屿的动静,晚上交替轮休看管着中的那些个犯人。两日下来史天鸣一共才睡了四个时辰,还要伺候着季苛那个大爷,安排众兄弟摆放桌椅板凳,修整斗场内的损坏之处。

    终于熬到了出头之日了,一大早季苛就修饰了一下自己整理好着装,安排自己的亲信早早的在码头等候着。自己的那艘大船已然停靠在远处,史天鸣等人也是全副武装的排成队伍准备迎接大人物的到来。

    只看到远处海上三艘巨型大船一字排开向着这边驶来。三艘船风格各不相同,燕国大船以龙为首,镶嵌着金色彰显出华贵的气质。后面一艘以虎为首,四周通红仿佛浴血奋战过一般。最后一艘船儿稍许一些,但是雄鹰为首两侧两艘船支撑着主船的平衡仿佛一双翅膀一样,滑着三道波浪驶了过来。

    季苛尖锐的咳嗽了一下,史天鸣屁颠的跑到跟前听着季苛的吩咐。而后招呼起弟来,将百米长的虎皮垫子给展开了,沿着另一边的阶梯通向洞**供人休憩的地方,然后护卫们一字排开击鼓吹号迎接着亲王的到来。

    为首的龙头船第一个驶入码头处,各个守卫连忙拉着缆绳停住了燕国的大船,随后季苛跟史天鸣带着人恭候在两侧。史天鸣等了一会见到船上毫无动静,稍微的抬了抬头就被船上的那位将军瞪了一下,连忙垂下脑袋。而船上那些个仆人也都跟石化了一样,站在那边像一尊尊的雕像一般风吹不动。

    季苛也很无奈,只是弯着身子时间久了,腰背有些不舒服了。虽然不知道船上的情况,但以自己的资格很难上去请动那个人,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边弯着腰身焦急的等待着。

    虎首与鹰首的船只在对面的那个码头停住了,史天鸣连忙对着部分下摆叫他们过去帮忙,顿时让一些半跪在地上好久的护卫舒展了一下,连忙一路跑到码头对面,帮忙去搬弄那些货物。

    这边龙首的船上还是静悄悄的,也不知道里面的‘亲王’在做些什么,大家还是在守候着,就这样一炷香的时间已然过去了。

    而另外两只船上的‘宾客’都已然下船了,向着休息的地方走了过去,那些个穿着与燕国大不相同的贵人对着这边冷哼了一句“都到地了,还他妈的装什么装?”在护卫的带领下,向着斗场那边的休息区内走了过去。

    “主子,南洋国的王爷跟西都卫的王子都已经下去了。”

    “哦!没事,我再睡一会。让他们多等等。”

    “那下面的那些个人?”

    “是那个死太监带着的么?”

    “回主子,是季总管。”

    “那就让他们跪下等着吧!别打扰我休息,午饭时候再叫我。哦对了!柳将军那么操劳,你去关心关心她的下,把我的东西搬出去吧。”

    “是,主人。”

    随后仆人阿绿就一路‘飘’了出去。甲板上的兵士们与仆人们看到阿绿出来了,立马跪下等着阿绿发话。却只看到他挥了挥,对着嘴巴做了个‘嘘’的势,柳彩凝便放轻脚步向着阿绿这边走了过来。

    “柳将军,主子还在睡觉不便打扰,你跟下脚轻点把东西搬下去。”

    柳彩凝眼中有些不悦,但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轻轻脚的走到自己的副将那边,喊人附耳过来吩咐起事情了。听到柳彩凝的吩咐候,护卫们也是愣神了一下,搬运东西哪有不发出声响的,但是碍于这个皇子的权势,看着柳彩凝凝重的神情,只好按着指示做起事情来。

    皇子休息的地方在二楼中心,这会要隔着一层楼就把船舱内的东西搬出去,还不发出声上来确实有些难度。于是大家把鞋子褪去卷起裤管,开始慢慢的向着内舱走了进去,抱起各种毛皮器皿桌椅蹑蹑脚的开始装卸起来了。

    而迟迟得不到船上回音的季苛这会已然弯的腰背快要断裂了,连忙跪在地上缓一下自己的不适,而史天鸣也等的心浮气躁了起来,肚子里对着这个亲王的祖上三百代骂了一个遍。待到船下众人看着船上的兵士卸甲赤脚的抱着东西走了下来,季苛连忙拉住一人询问了起来,得知那个亲王还在休息,顿时季苛脑袋就冒烟了起来,有怒却没地方发泄。

    柳彩凝也站在楼梯处监察着自己的下,回想起自己那一次的凶险之后。用着那颗血珠换来了一份恩赏,减免了亲弟弟的罪行,带回到家中。这不自己献宝之时恰好被左廷横看到,死活要她当自己的护卫将军。见到英姿飒爽的柳彩凝,左廷横一眼就相中,越看越是舒服,舒服到出行游玩住宿都要求柳彩凝保护着自己。一时间柳家女将成了左廷横的贴身保镖了起来,走哪里领着去哪里,着实让柳彩凝有些厌恶起这个皇城内最的皇子了。

    柳彩凝回头看着一船的人,还有几个当朝大臣的公子也都在甲板上候着这位皇子,一时间觉得这子对于事情太过儿戏了。并安抚着自己的下,让他们心一些。

    左廷横这么一闹,确实让在这边等他一人的所有人都厌恶起来。南洋王子宇文泽这会吃着水果,看着时间。焦急的等待着,马上就要到了报仇的时间。这会那个皇子居然迟迟的不下船,让所有人都等他一个,显得有些过分了。便气冲冲的冲了出去,拎起一旁护卫的那百斤铜锤走向一旁的巨型大鼓旁。‘咚’的一下原本好好的大鼓直接被宇文泽给敲炸了,红壳皮鼓一瞬间爆炸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山洞之内。

    随着这声响后,格林维尔王子拍了拍宇文泽的肩膀,意思不要生气。随后扬起,指挥着下将数十只雄鹰放了出来,发出一阵吵杂的尖锐叫声,翱翔在左廷横那只船上面。请不动你也不让你舒服,格林维尔这会就是要这位皇子难受。

    “阿绿,阿绿!”

    “主人,怎么了?”

    “外面为何那么吵闹!”

    “刚才南洋国王子不知怎的把鼓给敲碎了,后来西都卫的王子把自己那些个养的雕都放出来,是放放风。”

    “闹死了,喊柳将军把那些个鸟给全部宰了。今天我要吃这些个鸟!”

    “主子,这样不好吧!”

    “我的,快去!”

    “是!”

    阿绿一路跑了出去,跑到柳彩凝身前“柳将军,主子有些不开心了,发话把那些鸟都打下来。”

    “鸟?”柳彩凝看着空中翱翔的雄鹰,知道是西都卫的国鸟,这打下来岂不是又结仇了。本来已然跟西都卫和解了十好几年了,还囚禁了一位王子作为质子安排在皇宫内。本来南北燕国一分离候,整体国力下去不少,东南侧的南洋国虎视眈眈着燕国沿海。这边又要得罪一位西都卫第二顺位的王子,怎么做都不是个好方法。

    看着阿绿一脸毫无表情,柳彩凝知道自己错一步就会给家族带来毁灭的打击,但是得罪皇子岂不是又树敌在朝野内,以后指不定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于是柳彩凝开始思考起来了,看着头顶盘旋嗷嗷叫的雄鹰,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看向山洞外面,那群飞翔的海鸟,柳彩凝这个时候多么想像它们那样自由翱翔。

    海鸟?有了!于是柳彩凝带上弓箭,一个翻越跳了下去,急速奔跑向着山洞外面跑了出去,对着远处的海鸟就是一箭射了出去,刚好击落一只。随后招喊着自家士兵划船去把鸟儿取来,顺便指示着他们多打一些下来。

    过了好一会,外头那尖锐的叫声还没有消停,惹得左廷横实在难以睡眠,只好起来带着怨气开了门走了出。而后看着楼下的柳彩凝带着几个士兵跪在地上,旁边一地好几只海鸟插着箭头。

    “我要你打的是这个,这个不是你上的那个那个。”左廷横也有些生气了起来。

    “禀殿下,阿绿只告知我们射杀鸟,但是没有哪一种?”

    “嘿!”左廷横这会有些语塞了,看着一脸正气的柳彩凝心中的那份怨气也少了一些,看到柳彩凝那明亮的眼神,自己就会想起母亲的双目,一时间自己那份怨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算了,柳将军过来一下。”

    随后左廷横挥让所有的仆人跟兵士都从二楼退了出去,柳彩凝也踏着坚定的步伐走了上去,随后把门关上了。

    一楠这会还在修整自己的靠椅,被大风糟蹋了。看着远处驶来的三艘大船,心中乐开了花,随便上哪一艘,只要能带着自己回去就行了。看着对面守卫开始沿着海岸线摆放着高高的杆子,一楠也有些纳闷了起来,对着远处打闹的四郎就大喊了一声。

    “咋啦?兄弟。”

    “他们在干什么?”

    “哦!必然狗屁当官的来了,摆放结界,控制进出的人尽力保证那些人的安全。若是里面有人要逃出去也会被发现的。”

    随后就每个杆子顶端都有一根金色的细线连接了起来,而后那些个守卫回去了。‘结界!’这玩意在一楠眼中有些没多少用,一脚一个。一楠就想着晚上偷偷潜入,然后找个大船躲进去管你什么人,别想能找到我的踪迹。

    “唉!你不会又想逃走吧?醒醒吧,老弟!”四郎摇晃起了无限遐想众的一楠。

    “干什么呢?回去。”这个时候太郎出现在二人面前,带着怒意看着四郎。

    四郎又被大哥骂了,一路跑着回住地了。太郎思考了很久,这两日史天鸣一点动静都没有,必然近日之内会发生大事,便想起召集兄弟们商议一下。这会看到跟着一楠打闹的四郎,瞬间脾气就上来了,看着这个给自家兄弟惹事的年轻,太郎得罪不起只好骂着四弟了。

    这边山洞内的码头处,季苛终于见到皇子了,本以为是亲王驾临,不想是这个毛头子,害的自己跪那么久,但毕竟人家也是皇族的人,得罪不起。而史天鸣也见到皇家之人,连忙把头低了下去,准备等着主子发话,却又看到他走了回去,顿时心中又凉了一片。

    而柳彩凝这进到屋子里面就看到左廷横站在那边张开了双臂“帮我更衣!快,快!”

    “呃!我去帮你喊你的仆人来,这个我不会。”

    “怎么?不想干了?”

    听到左廷横的话语带着有些不友好,柳彩凝只好走上前去,把他那鲜红华丽的外套褪去,换上一套轻盈的便服再披上战甲。又看到左廷横坐在镜子前面,值了指头上的长发,这边柳彩凝不得已,开始旁他盘头了起来。

    左廷横很是享受这样的时光,的时候也是母亲这样帮自己打扮,帮自己扎柳彩凝轻轻的帮左廷横弄着这些,也从镜子内看到了左廷横带有笑意的面容,配上精致的五官确实是个美男子的样子。但是常常见到他冷眼讥讽,和那带着杀气的样子,有的时候也吓到柳彩凝,但是为了家人只有遵从这个皇子的意愿。

    半炷香的时间,柳彩凝这才打理好这位高贵的皇子,想起外面等待着焦急的众人,这家伙居然还是那慢慢悠悠的样子。终于房间门再一次打开了,左廷横缓步走了下来,两侧的侍女接住皇子的,给这皇子引路。而柳彩凝给下传递了眼色让他们停下上的工作,半跪在地上。周围几个朝臣的公子早已等的不耐烦了,这会见到正主出来了连忙拜见了起来。

    “你们继续吧!季苛何在?”左廷横对着左右两边干活的兵士了一句。

    码头跪了半天的季苛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喊了出来,立马撑起自己的身子,向着船上走了过来。跪的时间太久了,自己的双腿有些不适,站都有些不稳史天鸣见状一把上前去扶稳了季苛总管,牵着这个瘦弱的老头子向着船上走了过去。

    “哟!季总管这是怎么了?老了么?看来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交由其他人来做吧!别累坏了你老的那副骨头,多在宫里养养身子。”

    “非也非也,老朽还有余力,愿为皇家粉身碎骨。”

    “呵!那好,这次比斗你也上吧!为了皇家碎骨一次。”

    左廷横见到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上来就一顿嘲讽,引得众人都憋着心中得笑意。而柳彩凝这个时候只是观察周围得情况,并不关心他们之间的谈话,招指挥着剩余的人继续干活。

    “嗯!快到饭点了吧!”

    “是的,殿下。我已备好美酒佳肴为殿下接风洗尘。还有下午的比斗大会已然定好了时间,望殿下亲自督战。”

    “今天有些累了,不比了。明日吧!”

    着中的侍女牵着左廷横向着休息的地方走了过去。季苛也给史天鸣传递了消息叫他好好准备各个王子的美酒佳肴,千万别搞混了。

    众人也开始忙碌起来了,跪在地上的张景之看着左廷横离去也随之站了起来跟了上去。点头哈腰的一路尾随着左廷横,生怕少跟一步就被南洋国的那些人给抓去。

    这次比斗本来与左廷横没多大关系,全都是因为张景之,故而张景之也跟随着大船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初在业虚城内养伤的张景之,在父亲求得国师的灵药之后恢复的很快,用了一个多月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成为了公子哥们圈中的一个笑话,那些个酸味的话语深深的刺痛了他,背地里原先的朋友都称呼其为张公公。然后安分守己了一段时间后,被父亲派来的特使监督着看管业虚城内的生意,越发的脱离了贵公子的那个圈子。

    但是心高气傲的张景之并没有收敛住自己的性子,记得那日之苦,张景之开始高价招人来保护自己。拿着家父的威望与财富四处散播,终于又回到原先那个前呼后拥的位置上了。

    人啊!一旦起势之后很难不飘的,随着自己地位在业虚城内有了一席之地之后,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放纵起来了。见到合适的姑娘不问缘由就去祸害起来,见到不舒服的人就拉进衙门自己主审,随便按个罪名下了大狱。

    一时间整个业虚城内人心惶惶的,但是好景不长终于有一日,张景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一日中午与众兄弟酒馆内喝酒畅谈生意之道,见到外面进来一群人,其中一个带着斗笠面纱的姑娘尤其引人注意。一时间喝高了的兄弟们开始怂恿其摘下那个面纱看看是不是美女一个,是的话大家也想着乐呵乐呵!

    于是酒壮怂人胆,张景之自己没有多少本事,但下经过上次后又请了几个高。看着身后那么多的护卫,张景之也大着胆子上前去,用着宝剑挑开那位美女的面纱。突然见到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孩,一时间心痒痒,便上前动动脚起来。而自己的下也将那一群人给拦在一边,想着就地就把事情办了,看谁还敢自己是个‘公公’。

    那个美女惨叫之声发了出去,身后随从们也上前道这是南洋公主,你也敢调戏,不想活了。但是酒精已然麻痹了张景之的五感,根本不听众人劝,非要拉着姑娘上楼去。

    就在张景之跟那个公主拉扯之间,自己的衣领被人提了起来,随后张景之被一个壮汉给丢出门外,自己的下也被一群两个奇人异士给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什么人?敢打扰本大爷好事。”张景之怒了,在这业虚城内还有人敢对自己出。

    “我是你爷爷。”宇文泽这个时候站在张景之面前“南洋王宇文泽,敢问这位兄弟,你想什么好事?要不要我来伺候伺候你!”

    张景之听到后,瞬间醒酒了,看着这些个衣服不与南燕相同的人,还有那与身俱来的气势,一时间就扑了过去,抱住宇文泽的双腿哀求起来。

    原本出使燕国的宇文泽完事了之后,架不住妹妹哀求,知道燕国业虚城好玩,便想来看看。不曾想这里也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入城才第一天就被人调戏了。宇文泽见到妹妹这么伤心,便把张景之吊了起来,挂在大街上面,吆喝着下一顿毒打,展示给众人看。但是宇文泽骂就骂了,居然夹带着燕国之词在里面,瞬间引起不的波动。

    这一顿打还好,但是在燕国的地方打着燕国当朝太傅的儿子,还辱骂着燕国,有些削了燕国的颜面,即使他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能挂在业虚城内招人毒打。恰好左廷横这会也在业虚城附近与西都卫谈买卖之事,听到南洋王子这般羞辱燕国便带着亲信过去,跟这南洋王子约了这场比斗。赢了张景之让宇文泽带走,输了就此罢。西都卫的王子也在现场觉得有意思也参与了进来,想着赢了要求左廷横放一些价格下来,输了就按原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