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生病
“施主”
君弈隐在斗笠的下的眼神难掩阴鹜和暴戾。
和尚想什么,可见人浑身散发着戾气,也深知这不是个好惹的主,故而也没敢什么,默默去拾捡地上的瓜果。
君弈的额头早已有青筋暴起,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明白为什么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指微微屈起,可想起方才烛灭时的那一刹那
他不知怎么的,又忽然感到释然。
是了,像他这样的人能奢求什么。
他生来就不配拥有这些。
或许他们都得没错,他就是生而不详,只会给人带来厄运,所以这是他的报应
终其一生,也只会,事与愿违。
大雨一连下了几天几夜,初秋的余热在这几天尽数散去。
这几天云棠本想出府散散心,但外头大雨滂沱,不论如何,总归不大方便。
所以干脆还是继续宅。
雨天总是格外适合思考,于是她这两天没像之前一样只忙活自己的,也没有和君弈赌气一般,完全不去想和他有关的事情。
而是将君弈这半年来的所有变化,和她相处时的细节,一一回忆、琢磨,并且尽可能理智地捋清楚
凡事总得有个理由,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改变。
云棠要是相信君弈的,可这些天被春华和菊心她们几个各种旁敲侧击,她又不免生出些怀疑来
是真如她们几个猜测的那样,还是另有原因?
春华见姐这几天一直在窗边发呆,送过去的点心也不吃,不免有些担忧,上前道:“姐沉闷好几日了,要不还是出去散散心吧?奴婢看这乌云散了,想来雨也快停了。”
被她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云棠的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春华。
她轻轻摇头:“不了,初七快到了,我得等他回来。”
春华蹙眉,正要什么,云棠拂袖起身:“走吧,你随我去个地方。”
春华一脸不解,却被云棠固执地拉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春华撑着伞,左顾右盼一番后,望向那上头的牌匾:“姐来这王府药房做什么?”
云棠没回答,提着裙摆步上了台阶。
王府药房的占地面积不算大,走廊呈“回”字形,周围散布大大的各种药房。
彼时可能是因为下雨,里面也没什么人,除了守门的两名王府侍卫,就只有两个洒扫的侍从。
他们见到云棠,全都规规矩矩的行礼。
云棠朝他们点了一下头,便朝着其中一间药房而去。
刘大夫正在收拾药房,见房门忽地被推开,吓了一跳,连忙回头。
见到云棠后,他还愣了一下,旋即行礼问道:“王妃怎么来了?可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找老臣诊脉?”
这两年多以来,云棠从没生过什么病,故此也极少会涉足这王府药房。
来过的两回,全都是取些名贵药材赏赐给下人。
所以刘大夫见到她,还是有些诧异的。
云棠面色平静地摇头,解释道:“下雨天屋中的飞虫多,我来取些驱虫的药粉。”
刘大夫闻言陷入疑惑,不明白这点事为何要劳烦王妃亲自来取。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才道:“那老臣为王妃来取吧”
云棠却顾自走到一处摆放药瓶的架子前:“不用了,刘大夫你忙吧。”
春华也不知道姐究竟要干什么,只是看见姐取下一只白色瓷瓶,然后又将另外一处瓷瓶放在原来的位置以作掩盖。
其动作迅速,显然是为了混淆视线。
取好药出门后,春华心翼翼回头看了眼,问道:“姐这取的是什么药啊?如今已入秋凉,奴婢没看见有飞虫啊”
云棠攥紧中的白瓷药瓶,沉默良久,才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春华仍是一脸懵逼,将中的伞换到右:“啊?什么忙需要奴婢来帮?姐要做什么”
云棠抬起眼帘,平视着前方的雨幕,声音轻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初六的这日晚,君弈按时回到了王府中,影一在府门见到他,忍不住问:“主上此次出门,为何不带属下随行?要知道”
君弈知道他要什么,不耐烦地打断:“该死的都死绝了,没什么危险。”
完问他:“近日府中如何?”
影一如实回到:“府中一切安好,只是”
君弈眉头微挑:“只是?”
影一低下头来,眉头紧蹙:“王妃昨晚病了,今日刘大夫为其诊脉,是烧热不退,今日一整天也不见好转”
闻此言,君弈瞳孔微缩,疑惑地看向他:“好端端地为何会烧热不退?”
影一摇头:“这属下也不得而知,许是前些天下雨,所以着了凉。”
见影一全然一副不甚了解的模样,君弈也未多问,径直去了浮雾宫。
彼时浮雾宫内乱成一锅粥,走廊内婢女仆从来来往往,康岐也愁眉苦脸地在院中左右徘徊。
见君弈脸色难看地上前,他更是吓得不轻:“殿、殿下”
君弈也知道问他也没什么用,索性一个字打发:“滚!”
罢,便拂袖一挥,将殿门扇开,直奔内殿而去。
内殿房间弥漫着浓郁苦涩的中药味,刘大夫站在一侧,春华则坐在床边给云棠喂药。
但那药却怎么也喂不进去,春华额头冷汗涔涔落,明显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
这一幕何其眼熟。
刘大夫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可没等想出什么法子,便见到屋中的烛火猛烈一晃,随之帘子处多了道浑身戾气的人影。
君弈从床榻那边收回目光,看向刘大夫,阴鹜着语气问:“怎么回事?”
刘大夫也有些焦急地摇头:“老臣也不知,王妃是从昨夜开始就烧热了,如今一整日昏睡不醒,滴水未进,药还喂不进去,这恐怕”
这话落后,君弈也全然顾不上对这些下人的恼火,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涌出的焦灼与担忧。
他没再多问,大步走到床边,直接夺过春华里的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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