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老夫妻
放眼当今天下,能够与文相这样的人一较高下者已然不多,以云徽三人这种初出道的雏儿来,能得到文相出“好险”二字,已是殊为难得之事,但若非文相刻意下留情,他们三人哪里还能如此完好地站在这里。
云徽长剑大范围攻击,雀陵凝冰不时变化寻找凝固他双腿会,芙百央鞭子也不停往他身上招呼,容不得文相有半刻松懈,惟有打起精神,虽然未尽全力,但也用上了五六分,有板有眼地与之互有攻防形如实战。
这么一来云徽三人有一种束缚感觉,每次出都张不开脚,出速度也不似先前那般迅疾舒服。
云徽知道他们已经转为劣势,愈是如此情况,就愈能激发心中战意,是以咬紧牙关,勉力为之,总是能在看似必败情况下让他又争得一线生。
他们四人在斗上一阵,文相看出他们三人再也难有支撑之力,这毕竟是习练,不是拼命,此时用劲过度,对明天赴约反而有碍,所以文相身形飞退跳出圈外,毫不掩饰自己欣赏之意,笑道“看来明天,我可以全神贯注的与那女人对敌,不必在分神照看你们”
云徽将共生体收起呼呼喘气,这一番较量让他大感痛快,好不容易缓回口气,却见文相脸不红气不喘,气度依然从容如故,这才知道和文相比起来差太远了。
他们打过一阵并未耗费多少气力,脸上有汗没有显得疲惫,云徽大为心服道“师叔,你连气都不喘,我们还是差你一大截”
文相眼中露出笑意“我在你这年纪,还没有你现在这水平,知足吧你”
文相顿顿在道“好了,就到这里,天也不早,去休息养精蓄锐”
众人各自回房歇息。
时间总是稍纵即逝,天亮了。
日头还是那个日头,心境却不是昨日心境。
此时虽已天亮,但离楚寒清邀约还有段时间,陆楼坐在正厅,显得心事重重,雀陵看陆楼一脸严峻也不敢出声,呆坐一旁,文相却懂陆楼神情缘由,他们虽然已经拟定计划,但谁都怕有个万一时候,越是临近午时心绪越是忧急。
陆楼忽看文相一眼苦笑道“道
长,你我并非旧交,如果可以真的不想让你为姻缘村冒这个险”
文相道“那蛊师抢夺残石让云徽所伤,按理应该找地方休养调息,他没这么做而是来找避水珠,所以这两样东西必有关联,既然如此如何能袖旁观”
陆楼道“道长高义,但今日是个天大麻烦,也不知道事情会不会朝着我们设想方向发展,不过,既然这蛊师如此难缠,何不从登道山调些人过来?”
文相皱眉道“其实,早已传讯回去,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见人来”
雀陵道“师叔,登道山没人拉”
文相一愣“没人?”
雀陵道“是呀,就是没人掌门师尊才让我过来,登道山山脚下数十村落,不知为何屡有妖畜进村伤人,除新进门的留守山上,其余人都下山了”
文相道“还有这事?”
雀陵道“这事是师叔和云师兄下山后数日才发生”
文相琢磨一阵方道“这事颇为奇怪,但眼下事情为先,那蛊师真正目的不得而知,虽然不知其身份既然和聖母山人联,就不能掉以轻心”
陆楼忽道“其实在下很是仰慕,登道山上任掌门”
文相道“哦?”
陆楼眼眸里闪出一缕光彩道“百年前,妖魔作祟,听闻登道山上任掌门在短短数月之间,集结五万除妖义士击溃魔君,其声势之大震古烁今,但凡是热血男儿,谁又不心生仰慕之心?”
文相是登道山之人,听及有人夸赞上任掌门自然开心道”上任掌尊是世间少有的非凡之人“
陆楼在笑”此任掌门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雀陵大是高兴道”当然了,掌门师尊那是相当厉害,他那招道法万象就谁也学不会“
陆楼在道”听当年魔君身受重伤领军退回魔都,布置洪荒结界这才逃过一劫“
雀陵道“这事也常听其他师兄,当年这场大战打的是非常惨烈,好在击溃魔君”
厅外清风吹过,陆楼一笑“此举证明,世上的事总是事在人为,也许到明天,我们就可以想到解决问题办法。既然空想无用,我们还是做好今天该做的事情”
文相看向屋外天色,时间已到他起身道“我们该赴约”
雀陵跟随文相身后道“师叔,那百央姑娘
找云师兄还没来呢”
在正厅交谈并没有芙百元和云徽,因起早之后云徽不在自己房中,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有句俗话叫,提人来人,提鬼来鬼,雀陵刚提起芙百央,芙百央就出现他们面前。
雀陵走出门口,见到是芙百央一人“没找到人?”
芙百央道“没有”
陆楼也是出来道“相信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才会离开,时间不等人,我想你们还是先赴约,如果晚到对方还以为我们怕他”
文相点头道“不要担心,他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我们先赴约,他会来的”
情况如此,也只能这样。
陆楼拱道“一定要万事心”
文相点头领芙百央雀陵率先赴约。
“哎。。嗯。。”
一阵呢喃声传入三少主耳内令他躁动不安,心里似乎有只野鹿在踹着,呢喃声撩人魂魄,三少主身边卧躺一名女子,体腰如蛇,双眸迷离若雾半开半启双唇鲜艳。
细瞧身畔名叫柳儿女子越瞧越是欢喜,越是欢喜则越是燥热无比,步无优不止十次来叫他出舱,三少主别出舱连床都没下,柳儿风情万种让三少主无法自抑,哪里还能听见步无优声音,即贵聖母山少主,自然不会没有见过美人,但其他美人和她相比,就已变成庸脂俗粉。
步无优第十一次来了,如此曼妙时刻打扰,自然会让人生厌,步无优第十一次在紧闭舱门外轻声道”少主,少主。。“
三少主不耐烦从屋里出声“你烦不烦,他不是是邀人比试,打个架有什么好看的”
步无优心中有气,但也不敢直接把少主拖下床,舱门外不光步无优一人,还有那名老者,这名老者,在人前道貌岸然一脸正派,在私下早就摸清少主性情,一味阿谀奉承讨人欢心。
三少主很喜欢这老者,因他无论在何时何地,也不管是荒林还是破村中,只要他愿意总是能为三少主找来令他满意的女人。
步无优瞪眼怒瞥这名老者,因柳儿正是这名老者找来,步无优要少主出舱,当然不是要三少子冲锋陷阵,而是为要让其他人有这么一个人在这里,少主代表自然是聖母山,聖母山中原知道的人没几个,如能把名声打响也不枉跑这一
趟。
步无优自然知道不该在如此时刻打扰三少主,但人出不出现事后影响是相当深远,三少主的不耐烦,步无优自然是听在耳里,他如在继续叫唤定会惹恼人,惹恼人这样的事情当然不会干。
老者昨夜找来柳儿举措,步无优当然是阻拦过,但趾高气昂的老者怎么会听步无优所言,步无优虽瞪着老者,言语中也不敢对老者不敬,他道”请先生想想办法,让少主出舱,少主必须到场“
老者冷哼一声”明明都带人过来,那楚寒清偏偏要邀人比试,真不知此举何用,事已至此,待他打赢少主在出面就是,做做场面罢了,此时无需扰得少主兴致“
步无优无奈妥协叹道”那就先这样,在楚寒清给我们信号时,先让少主在舱中歇息,看见信号后我会派人来通知“
老者冷哼一声不答复。
步无优只好愤愤离去。
柳儿见三少主显得猴急瞧她,那双水灵灵明眸流波一转,媚态顿生故意露出三分羞涩,三少主瞧此神态已魂不守舍。
柳儿柔声道”少主不可为柳儿耽误正事“她声中含嗔,顿让三少主听得骨头都酥大半。
三少主闻她投散体气,笑嘻嘻道”芝麻事,怎有陪着美人要紧“
柳儿斜他一眼抿嘴笑道”柳儿何德何能,能得少主如此抬爱“
三少主笑道”想要我抬爱,自然要有些本钱,你的本钱并不少“
柳儿身子往前一挺,靠近些许嘴上轻笑一声道”少主,好甜的嘴“
有人有美人相伴,陆楼没有,陆楼在一间密室,密室当然很秘密,桌上有蜜饯,也有蜜茶,当然也有秘密的人。
秘密的人就坐在桌边细品蜜茶。
蜜茶很难得,这是壶城久负盛名的蜜茶,但这蜜茶出处却是一间不起眼酒馆。
秘密的人也很难得,他们是陆楼特意聘请来高,高也很不起眼,没人知道他们出处。
这高是一对夫妻,年纪不已有六旬,这对夫妻相敬如宾,丈夫总是喂妻子喝蜜茶,妻子每喝一口总是脸泛红晕,这对老夫妻就似新婚夫妇一样甜蜜,这同样也很难得。
这对老夫妻看上去很普通,根本没有一点高样子,但陆楼一坐在他们身旁,心情顿时就很放松,这对夫妻知道陆楼请他们来的目的,夫妻虽老绝不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