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瑭元面沉如水：“所以你打算陪他治病，上次问我安德利的事也与他有关？”

    白姣咬文嚼字，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所以我打算通知一下他的家人，顺便介绍专家给他们。”

    顾瑭元心情稍缓，了句稍等，起身迈步上楼。

    蛋糕从沙发上跳下来，也跟着他上去。

    奇怪，这爷俩感情怎么这么好了？白姣眼观鼻鼻观心的走到特地为蛋糕收拾出来的天地里，伸拨开它的窝，里面赫然躺着五六根火腿肠！

    都这么肥了，还喂，还吃！真是食物丧志。

    白姣无情的把火腿拿走，朝楼上瞄去，顾瑭元倚在栏杆旁，对她勾指。

    “他家在哪？”白姣来到他面前。

    顾瑭元但笑不语，修长的指点了点他英俊的侧脸。

    司马昭之心，意图很明显。

    白姣一出，就知有没有。

    她揪住他的脸颊，因为身高的原因，白姣只能到他的肩膀，便踮着脚往上提，强硬的：“不我就不放了。”

    “好好好，我。”两人的战斗，大多是顾瑭元丢盔弃甲，他立马认输，“他家境优渥，父亲是圈内著名画师凝渊，母亲是一名护士，叫成美，童年经历中，没受到什么大打击，反而比同龄人过得更好。”

    也就是，没什么契会让他患上精神疾病。

    但事实就是这样啊。

    白姣话归正题：“所以能联系到他们吗？”

    顾瑭元递给她七八张双面打印的a4纸，显然，这是他查到的，关于慕皓的背景。

    一个人的半生，全然在于这密密麻麻的字里行间中。

    白姣捧着这薄薄的八张纸，目光微动，仿佛她捧着的不是纸，而是一座火焰山，又沉又烫。

    关于慕皓的生平，顾瑭元整理得事无巨细，出生的医院，在哪上的幼儿园，幼儿园里和谁打过架，初高中得到了哪些奖项，白纸黑字，一清二楚。

    总的来看，这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少年成长历史。

    不仅没毛病，还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白姣心中疑惑，还是拨通了慕皓父亲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rry,tenber”

    回应的是没有感情的械女声。

    白姣抬头朝顾瑭元摇了摇头，又拨出去一次，回应仍然和刚才一样。

    拨打慕皓母亲的电话，结果也是一样的。

    顾瑭元拿过她上的资料，快速扫了一遍，：“联系方式没错，你再试试其他亲属的。”

    其他亲属大多是一表八千里的远房表亲，在不在国内还是个问题。

    就在白姣决定过几个时再打的时候，响了。

    顾瑭元注意到，白姣的铃声换成了一步之遥

    她还挺喜欢这个歌的，上一次铃声还是这个歌的飞鸟和蝉

    “您好，请问是凝渊先生吗？”白姣上学的时候，听过凝渊的大名。

    不过她和凝渊的艺术风格完全不一样，是背道而驰也不为过。

    凝渊的作品以揭露人性的阴暗面为主，大多数是暗黑风，平常人看上几眼，便心生寒意，不过当时这种风格还挺流行，凝渊的作品被各大杂志报纸刊印宣传，到了洛阳纸贵的地步。

    不过后来听他身体抱恙，作品一年比一年少，最后低调的封笔，连带着人也消失在大众视线里。

    最新的消息还是青箬笠成名的那一年，大约是四年前，有人他周游世界去了。

    男人的声音有一种中年成熟男人的特性，刚劲，有力，浑厚。“有什么事？如果是请我去出席画展的开幕或对我私生活的采访，对不起，我不方便。”

    白姣顿了顿，明来意：“我是慕皓的朋友，白姣，他身体出了点状况，现在只能联系到您一个直系亲属，方便详谈吗？”

    电话那头足足沉默了两分钟，只有沉重绵长的呼吸昭示通话还在继续。

    “你你是白姣，青箬笠白姣？”男人问了一个和慕皓不相干的问题。

    “是的，我是栀梦的创作者，您也可以叫我青箬笠。”白姣出自己的成名作，她担心像凝渊这样的行内泰斗不熟悉她所有作品，就卯着了一个最出名的。

    殊不知凝渊对青箬笠这个名字的熟悉程度，远超过大多数人，就算随便一个青箬笠的画作，他也能答上来。

    又是长长的沉默，白姣怀疑是不是前辈瞧不上她，或者不相信是她本人。

    “好，”没想到凝渊答应下来，不过他了一个跨度很长的时间，“下个月的这时候，你来我家吧，月湖大道46号。”

    “那慕皓——”

    “我会联系他的医生。”

    白姣还有很多话堵在胸口，还没出来，电话那头就被着急的掐断。

    “月湖大道，好耳熟啊。”白姣把装进口袋，思索道。

    顾瑭元敲了敲她的脑门，“我爸妈的家，就在月湖大道附近。”

    “哦！”她瞬间想起来了，月湖大道那边，有两弯月牙形的湖水，俯瞰像人的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那边风景毓秀，空气清新，是不可多得的养老宝地，虽然她现在和月湖大道分别处于h城的最南边和最北边，但是驾车过去，走最近的路，也不过五六个时。

    看穿白姣的心思，顾瑭元及时拔掉她提前拜访的苗头，沉沉：“不准人家现在就不在h城，最快下个月才能回来，不然他亲儿子出事，他总不能磨蹭一个月。”

    得有理，但是白姣还是有点着急，能早一天与凝渊会面，慕皓的事情能早一天处理。

    顾瑭元打了个电话，派人去凝渊的地点观察蹲点，很快便有了回音。

    月湖大道46号，住着一个晚年丧子的老妇人，她准备把房子卖掉，搬到女儿那边住。

    房子的新主人还没从国外回来，大概下个月才能完成交接续，打听过，是一个画家。

    顾瑭元慢悠悠的走下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