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姐，现在才七点过一刻。”张子凡很认真地道。他的态度就像动漫里的执事。

    “今天再给不出结果，我们就留不住人了。”曹凡苦恼道。

    “反正都是些不能算得上战斗力的普通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张子凡的话很像他那个在长老院的爷爷的口吻，听得曹凡作呕。

    忍着吐出喝下去的咖啡，曹凡将水杯放在桌上。

    “要我们报备符箓的数量和用途，每次使用之后还要向他们提交原因。他们当我们在使用军火吗？也不见他们的人开枪之后给我们一份报告。”曹凡想到这气不打一处来。

    “毕竟我们还是生活在这个国家里。而且，这也是防范一些有心人拿它来做坏事，你总不希望自己的成果最后不得以使用吧？”张子凡摆出一副安慰的人样子，柔声细语道。

    “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向他们报备。他们算老几啊。连灵人都不是。”回到灵门的曹凡已经彻底把自己当作一个灵人来看待的。

    没办法，她现在只能这么做。因为，她本身就是灵人。

    “所以，他们才怕我们，才想在现在能和我们分庭抗争的时候约束住我们。其实，我倒是不讨厌他们，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整个国家好而已。其实，在其他国家政府的管控更加严格。”张子凡解释道。

    “唉，我们替他们管了数千年的大门啊，翻脸就翻脸。”曹凡无奈道。

    “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只不过，国家需要的是绝对的稳定。再了，现在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在很多地方也没办法做到完善。毕竟，灵人的数量在这么多年的淘汰下，愈发的少了。”张子凡脱下眼睛，用自己清明的目光看着曹凡。曹凡知道，他的这双眼睛，是属于普通人的眼睛。

    张子凡，正是出身在灵人世家的普通人。而且，还是张家最根正苗红的主脉的普通人。

    “灵人管不住灵门，灵人也管不住灵体，灵人管不住灵人，国家自然需要干涉进来。现在，灵人还多出了一种能够威胁到普通人的符箓，国家更不可能不管的。”张子凡在话间擦了擦眼镜，他的速度很快，因为他在把话完之后他就把擦干净的眼镜戴了回去，中间没有一丝拖沓。

    “虽然他们还遵守原则，让我们自己处理自己的家务事。但是，还是好气啊，特别是那个矮矮的屁孩，一想到她我就来气。”曹凡气愤地跺了跺脚。

    原来，在昨天，方雯他们找完王无双之后，他们就回去看完了录像，再把录像里的情况和上面放映之后，他们就快马加鞭地跑来和曹凡谈判。

    通过双方的上层视频对话，曹凡得到了最终的指示：在明天晚上到来之前，得到有关的线索和消息，否则，就把灵人之外的所有人都一一送走。

    曹天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感觉自己被五雷轰顶一般。毕竟，他在这次行动中所抓获的人，这群人之中唯一一个普通人。这也是曹凡他们所认为的一个突破口。但是，这个突破口还在医院躺着的时候就要被人带走，这怎么能让他不生气难过。

    曹天那天根本没有把握住自己的门内之力，他被三个武者惹恼之后直接用出了那张符箓，然后就是用门内之力对他们进行一顿拳打脚踢。只不过，对方好似对他的反扑有所察觉，所以，他在当时只留下了一个人。正是因为只留下了一个人，所以他好好的修整了他一顿。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么一个身体健壮的年轻人，居然吃不消自己使用门内之力的殴打，所以，他才将其打成了半残，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然而，他的行为却成为了对方要人的借口。而且，他们还点名了一定要带走那个，到现在都没有问出名字的人。曹天气不过，曹凡也没办法，她只好先让他回曹家休息几日。否则，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顺便把曹天给带走，以此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曹大姐，我们问不出来的东西别人未必能问得到。现在，我们对他们的研究也进行得差不多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今晚可以解决这一阶段的问题，到时候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张子凡看了眼自己的画面，然后对曹凡道。

    “好。”曹凡拉了拉懒腰，“我们今天早点把实验完成，然后取下他们的血液样本之后就把他们交到地下室，实在问不出来东西也没有关系，我给你在他们身上没人十分钟的时间，实在不行就拉倒。”曹凡露出一丝狠辣，对张子凡下令道。

    “好。”张子凡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对了，下午把王无双叫过来吧，我得和他商量一下关于保护王念的人选问题。”曹凡似乎想到什么，提醒道。

    “许琴？长老会同意了？”张子凡疑惑不解。

    “就是没有同意才把他叫过来，现在我们还要双把抓到的人送出去，怎么也得跟他解释一下。而且，有他在的话，我想长老会的态度不会这么强硬。”曹凡想了想，道。

    “好。”张子凡的回话还是这么简洁。

    “帮我整理干净一个房间，我想在那里和王无双谈。”曹凡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好。是要直接连线长老会对吧？”张子凡心领神会道。

    “没错。”曹凡越越声，直到后面，她已经开始呓语起来。

    “曹大姐，晚安。”张子凡悄然退下。

    李瀛起身，摇了摇昏沉的脑袋，今天又是星期五，李瀛拉开身子，慵懒地来到阳台。

    拿起牙杯，看着竖在里面的牙刷，他有些愣神。

    “哗。”打开水龙头，经过高压的水流撞击在洗脸池，打起高高的水花，水花溅在李瀛脸上，一下子把他的思绪打乱，在他的幻想里惊起阵阵波澜，他把头埋了进去，用幻想中的梦池将自己唤醒。

    放下牙杯，李瀛用捧起一捧水打在自己脸上，他稍微洗了下脸，呲开牙齿看了看自己刚刷干净的贝齿，他满意地点了个头，伸在晾衣绳上扯下自己的毛巾，把自己脸上的水擦干净，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架，用稍微洗一下，再把毛巾挂在衣架上面，再把衣架挂在晾衣绳上面。

    将桌上整理好的书本拿起，自己一人偷偷地离开了寝室。现在，李瀛喜欢一个人走一个人进，因为，他此时的处境和其他人已经格格不入了。

    正当大家还在为今天吃什么菜而发愁时，李瀛已经要考虑自己之后几天的路线规划，他现在必须时刻地心谨慎，必须时刻地打起精神。否则，他根本不知道对方下一秒会抓住自己什么破绽。

    来到教室，李瀛和宛红凑在一起，他们在聊着家长里短。这是他们确认关系之后的常态，现在，他们不过是在做同样的事情罢了。如果，没有那些事情发生的话，他们的话题会更加甜蜜。

    “你觉得，那只地缚灵为什么总是拉你走远路啊？”宛红好奇地问道。她现在，真的想试着放下一切，做一个普通人。

    “不知道啊。一开始我对他感到害怕，是因为他真的散发着让我害怕的气息。只不过，他好像害怕我，所以他一直迟迟没有动吧？后面，可能是我的举动让他想起了之前的记忆，让他有了意识，所以他就被门给带走了吧。也有可能，是被某个灵人给消灭了也不定。”

    此时的李瀛提到当年的事情，不再会哭哭啼啼，毕竟，人生在世，生老病死，大道常态，他没法操纵自己的死亡，他也没法操纵别人的死亡。所以，自从他过了哭鼻子的年龄，他的心智也渐渐成熟，他也知道那个地缚灵当初对自己其实不怀好意，只不过，在后来却被自己误以为有善意罢了。

    一想起自己当年的幼稚，李瀛免不得脸红，显得很害羞。毕竟，以前做的事情，回过头看，很多时候都会觉得十分可笑。

    “哐哐。”教室的门被敲响，李瀛和宛红像做贼被发现一样缩了缩身子，似乎不想被敲门的人撞见他们在做什么鸡鸣狗盗之事。

    李瀛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前方，不一会儿，他的血管开始伸张，他的血压开始骤升。许琴是许琴站在他们的门口。

    现在不过早上八点，并没有多少人会愿意这么早到教室，李瀛寝室那几个夜猫，更是现在才刚刚起床。所以，现在的教室里面，只有李瀛和宛红坐在里面，现在，却又多了一个站在教室外面的许琴。

    李瀛和宛红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心情一下子被搅乱，就像一桶油漆倒入干净的池水里，导致池水模糊不清。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在两人眼中看上去像贾镜的人道。

    “许琴。”李瀛狠狠地道。

    “许琴没错，在你们印象里我是叫许琴。但是，你们不想了解我吗？”许琴哈哈一笑，带有讽刺意味地问道。

    “你对叶夜做了什么？”宛红控制不住情绪，对其怒吼道。

    “你们应该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没做什么。”许琴这句话有点像绕口令，差点把李瀛他们给饶了进去。

    “你想要什么？”李瀛在昨天和王无双的聊天中得知，许琴愿意暴露身份的原因，那就是他有恃无恐，而且，他有想要他们做的事情，否则，他没有必要现身。

    现在，他似乎想提要求了。

    “很简单，我只要你们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做得好，我就放过叶夜，如何？”许琴看上去很好讲话，这让李瀛等人无法适从。

    “你又藏在我们身边又派人袭击我们，你到底想怎么样？”李瀛质问道。

    许琴愣了愣，他没有想到李瀛会问得这么直白。此时，他虽然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因为李瀛的这句话让他稍微驻足。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要我所想要的东西。你们可以不给，但是，你们一定会给。”许琴的话很玄乎，玄乎到李瀛根本不知道他在些什么。

    许琴走后，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进到教室，他们和还处于惊讶的李瀛和宛红打了招呼，这才将两人从震惊中唤醒。

    他们平复心情，给王无双发去了一则消息，之后，他们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恐慌，准备以起伏不定的心态结束今天一天的课程。

    中午，高杆之上的日头将所有人的影子缩成一个圆，这个圆只能呆在他们各自的脚下，不得有任何逾越的行为。李瀛和宛红联袂而行，顽固地将彼此的影子相连。

    他们在楼下等待周芳雅的到来。

    “李瀛。”

    李瀛听到有人给他打招呼，他连忙抬头看向右边，是吴倩。宛红此时也知道了这个被李瀛魔化的人物是比李瀛大得多的表姐，她很热情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反观李瀛，他看确认来人之后，立马又把头摆过去，似乎在否决自己刚才的举动。

    “李瀛，老子跟你打招呼你还不理人了是吧？还有没有点尊师重道的态度。”吴倩细数着自己为时不多的华岁，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她现在，似乎真正成为了李瀛心里的母夜叉。总之，李瀛是对她避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