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修炼的时间不是要大幅度增长了吗？”李瀛在想明白两者的利弊之后，就开始担心时间的问题。毕竟，在无法确认哪个方法不错之前，能够让自己有更自由地选择权，才是当下该做的事情，于是他问道。

    李观海知道李瀛担心什么，他苦笑道：“没错，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紧接着，他又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那，修改功法可以吗？将两个功法合并在一起。”李瀛想了半天想不出一起齐美的办法，他只得试探性问道。

    李观海听闻哈哈大笑。

    “哈哈，修炼心门功法就和修炼横练功夫一样，没有那个金刚钻不能揽这个瓷器活。如果没有激活灵体的那股强劲冲力来将涌入进来的门内之力打进心门之内，又如何能让心门得以强化？所以，功法改不了，那些都是大成者们经过多年的推演所留下来的瑰宝。”

    李观海为了不让李瀛失望，又补了句。“单靠我们这些道行，就算有办法修改功法，也远不如前人所做出来的功法效果如意。”

    李瀛知道李观海的这句话是好意，可他在得到这样的答案时，还是忍不住叹一口气。

    不管怎么，李瀛在知道自己往后修行的道路和阻碍，总归是比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来得轻松许多。

    “李道长那个观海大哥，你的那个类灵环境，指的是知返洞吗？我看周梓对知返洞内的门内之力有灵能上的反应，而且是不可调控的那种。这是否就是因为内灵环境中的门内之力太过浓郁和活跃，使得它们主动被周梓的灵体所吸引，从而引发了在周梓身上的灵涡和灵溢现象？”

    李瀛知道这条路行不通，他立马转变了思路。李瀛知道，他们和李观海的对话渐入佳境，现在，他需要在他下定决心之前，对更多的问题，进行一场穷追猛打的询问。

    李瀛太需要一个能够对他一对一指导的灵门老师，还有一个对灵门十分了解的万事通。显然，李观海独占其二。但是，李观海是否接纳他，他又能否和李观海处得来，得到李观海接纳后，又如何善后修炼的单项选择题这些都是李瀛需要考虑的事情。

    所以，他必须得到一定的线索才肯松开这个拜师的口。

    “你的观察很仔细。”李观海赏识道。

    “我在知返洞的深层正在收集门内之力的时候，正是感觉到了地枝中的门内之力流动变得异常，这才提前结束采集任务，返回洞口。没想到，名师出高徒，王无双仅仅是对你进行了两个月的培训，你就可以上，亲自来引导那个女孩体内门内之力的吸收和流动。”李观海一起知返洞的情况，他不免多了两句。

    “要知道，引导体内门内之力的流动，并且让其按照自己的功法线路来运转周天，就是王无双也不敢这么大胆地在一般人身上去做，除非他打算”

    到这，李观海不免打趣道，同时，他也有心想要提醒李瀛，不要因为在一时间的鲁莽行径中得到了成功就开始骄傲自满（李瀛提及此事时给到李观海的感觉，就让他明白了，李瀛没有觉得当时的处理方式有多危险），忽视了整个救助行动中的合理性和正确性。

    李瀛在听到李观海略有警告的玩笑时，他才醒悟过来，发现自己当时的行为有多么莽撞，他后怕地低下了头。

    “不过，也算是无巧不成书。她正好是影的无影人，无法做到神魂控制，心门更是没有妖灵把关。就算是任何一个没有经验的灵体，想要控制她的心门也是轻而易举。不是吗？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自信地动帮对方解围。”李观海安慰道。

    李瀛点了点头，他在考虑帮周梓的时候，是想过自己随意在别人身上牵引功法路线，是否会有不好的影响！但是，周梓体外溢出的门内之力太过诱人，这让李瀛下意识地做了决断。

    现在想来，如果他能够再冷静一些，李观海就可以及时赶到，有李观海在，周梓自然不会有大碍，李瀛也不会被李观海发现功法的异常。

    一想到自己刚才为了一己之私而把周梓的性命置之不顾，李瀛心生惭愧。

    “但是，在我看来，是因为她很相信你，你也很着急救她，所以你才可以避开种种危险，帮她调理经脉。如果要我，让我站在你的立场来看那次事件，你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李观海道。

    李观海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是李瀛足够了解周梓，他们两个之间彼此存在信任的话，李瀛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在周梓身上运转起他的功法中的大周天。周梓也不会任由李瀛把外逃出来的门内之力这么简单粗暴地摄走。

    周梓没有明，李瀛自然不知道周梓当时存在这样的心思。

    李瀛知道李观海的是实话，他很庆幸，又很懊悔。不过还好，现在周梓没有出事，李瀛才没有过度自责。李瀛冷静片刻，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是以后再发生这种状况，光是靠鲁莽是捡不回一条命的，特别是自己所在意和珍惜的人的性命）。

    于是，他收拾了下情绪，就要朝李观海弯腰致谢，李观海赶紧上前搀扶。

    正当李观海皱眉，打算呵斥李瀛时，李瀛话了。

    “观海哥，谢谢你。真的，如果没有你，我真的对自己的前路好迷茫我不知道前面的道路在哪里，我不知道谁还愿意继续帮助我，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差点害了周梓。我真的真的好没用好窝囊。”

    李瀛在一次次与李观海的交谈中产生过负面情绪，这些负面情绪又一次次让他回忆起许琴的画面。他实在是紧张过度，而周梓的事情更是让他牵连着神经的丝弦紧绷至断。

    终于，他打算对李观海诉苦，并在诉苦的同时，正式向李观海寻求帮助。

    “是你告诉了我死界功法中的利弊，让我知道今后该如何修行。是你告诉了我知返洞内有内灵环境，让我不用担心修行的地方在哪里。是你告诉了我周梓刚才差点不幸，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不要盲目自大。”

    李瀛的这些都是在他遇到李观海的这段时间里，李观海给他解决的各种问题，现在这些事情旧事重提，不但加深了彼此双方对这些事情的记忆，更是让李观海听出来了李瀛迫切的想法。

    “但是，我身上的全部只有一本死界功法，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找到一本关于灵门的修炼法门。再了，就算我知道内灵环境的存在，只要那只凶悍的鹿灵在把守，我也只能望而却步。”

    “呵呵，刚才要不是观海哥你的教诲，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差点铸成大错。观海哥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了，你我是灵门的遗憾，可当我离开王无双后，我已经成为了遗憾。观海哥，我不想有遗憾你能教我修行吗？”李瀛泪声俱下、涕泪纵横，李观海十分感动，眼中竟也产生了些泪幕。

    “好好。李瀛，你能有这样的觉悟，你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低。我李观海修道多年，孑然一身，漂浮不定今天，终于是让我找到了落脚的归宿。”李观海仰天长啸，心情亢奋，李瀛神情激动，知道自己往后的命运。

    窗外天空呈现惨淡的暗黄，那是夕阳西下时折射出来的晚霞，这片晚霞下面，有方雯等人的悲痛欲绝，有李观海的肆意放纵。他们都在宣泄自己的情绪，都在这片夕阳红下找到了心灵的归宿。

    晚霞的景色顺着日光投射到屋内的地面上，现场了窗和帘的影子，影子中间的黄昏红了绿草，黄了黑土。

    天空中有着飞鸟的悲鸣，像是在呼应李观海胸口呼出的畅快。李观海不知从哪里拎出来了一瓶酒葫芦，打开了瓶盖开始醉饮。

    李瀛表情木讷呆滞，他凝视着脚下渐渐拉长的黄昏，直到窗和帘的影子走到他的脚下，他才恍然清醒。一时间，胸中的烦恼随同酒葫芦里飘散出来的酒味，一同沉浸在潮湿、渐冷的空气中。

    一时间，李瀛忘记了许琴，忘记了王无双，忘记了李世杰，忘记了烦恼。他和李观海一样，同醉于同一片天空。这片天空有个名字，那就是自由。

    夜色将至，酒葫芦里的酒不再沉淀，李观海意兴阑珊地把酒葫芦递到李瀛面前，道：“喝上一口，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李观海的托愿弟子，你的身上，将承载起我后半辈子所追求的东西，那就是和平”

    和平？李瀛不明所以，但他已经接过了酒葫芦，仰头喝下。

    葫芦里所剩无几的酒水入喉进胃，霎时间，李瀛感觉到了无比磅礴的门内之力在充斥着他的身体。他的灵体像是脱离了意识一般独自沉醉，开始肆意地吸收和挥霍酒水。

    李瀛胸感肺热，知道这是灵体运转功法寻求突破时受阻的原因。当下不敢多问，招呼也来不及打，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

    五心朝天，开始将灵体挥霍的门内之力往心门上拉扯。

    李观海本已经觉得自己高看了李瀛，可李瀛现在展现出来的强大适应能力，以及他吸收烈酒的能量时，心不提速面无赤红的症状，都在跟他透露着一个信息。

    他面前的这个宝贝托愿弟子李瀛，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

    进入入定状态的李瀛，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直接展露出他作为影人的灵体实力。李瀛不知道烈酒中那股温和的，却极具蓬勃之力的能量到底来自何方，这是否就是李观海收集的门内之力所酿造而成的？

    如果是这样，李观海的这个宝贝葫芦可就有名堂了。不但可以吸收活性化门内之力，还可以将其软化、缓冲，使得身为灵人的李观海都可以利用其庞博的力量来强大。

    时间如同李瀛在体内走过的周天数量，已经走过了十分钟的时间。这十分钟里，李瀛完全吸收了那一口烈酒的能量，并把它分作两份让灵体和心门得到了提升。

    死界中的门内之力真的与生界的门内之力无法比较，因为它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如果将李瀛之前一天的修行所吸收的门内之力比作一碗水的话，那么，他刚才喝进去的那半口被灵体主动吸收的门内之力，就好比是要几大瓦缸装的老火靓汤的精华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