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我不在乎这些
自从挨了这顿鞭子,这男人对她跟以前就又有些隐隐不同了。
这样的改变,秦浅瑜无法去评判是好还是坏,只知道现在的位置看起来越发的高深莫测,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在她面前没有任何保留的男人,她有些看不透他了。
秦浅瑜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忐忑不安,这男人疯起来的时候简直就不管不顾。她现在受伤了,而且还在愈合期,要是脱了衣服的话,这男人突然兽性大发,她该怎么办?
秦浅瑜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背上柔软轻薄的被子被人掀开。
她顿时一惊,下意识的回过头去。
于是,魏止就看见了那双犹如鹿受惊了一般的眼眸。
他眸光一沉。
这女人为了不碰到身上的伤口,衣服自然是穿的比较轻薄露出大片如雪一般的肌肤。此时掀开被子,就有她身上淡淡的独特香气和药膏的味道袭来。
他很久没有碰她了,她此刻又是这样看着自己,魏止只觉得喉间隐隐有些发干。
只是他不能。
“把衣服脱了。”他克制着自己,喑哑出声,“我给你上药。”
在这样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秦浅瑜默默地在心里面权衡了一番,还是心惊胆战的将身上的睡裙缓缓褪去。
然后迅速的趴在床上,将被子把下面盖住,暂时先将背部露出来。
魏止也不去拆穿,只用指腹将药膏挑起,然后在她的伤口上一点一点的抹着。每一个动作,都很心很温柔。
也至于秦浅瑜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错觉,好像这个男人擦的药跟女佣平时擦得有些不一样。
要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会有一种身子发软的感觉?
“现在还痒吗?”低沉的声音忽的响起,让本来燥热的空气,变得更加有些不安分了起来。
秦浅瑜咬着唇,微微摇了摇头。
她现在身上是不痒了,而是难受的离开。
男人的气息似乎离她很近很近,将她紧紧的包裹着,她浑身无力的趴在那里。
终于,挨到了擦完药。
秦浅瑜重新换了一套睡衣之后,就坐在那里,低垂着脸。
魏止洗完过来,看她这个样子,心情倒是愉悦了几分,刚才深深的忍耐也蓦地不打算计较了。
“你好好把你的身体养好。”他愉悦的开口,低低的道,“放心,你现在的每一笔我都记着,到时候好好的还给我。”
男人的语调微微拖长,富有难以言喻的暗示。
秦浅瑜却是眸光一动,她抬眼,定定的看着面前那张英俊的面孔。
许久,她缓缓出声道,“魏止,你什么时候打算让我走?”
这魏家,可不是她想要长远待下去的地方。
“你想走?”魏止的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
“嗯。”秦浅瑜不想错过眼下这个时,索性就无畏无惧的开口道,“魏止,我现在这样待在你的房间里算什么?你母亲同意吗,还有你爷爷,他”
“他们同不同意,与我何干?”魏止的声音陡然就淡漠了下去,甚至含着几分冷意。
“秦浅瑜,你又想要跟我撇清关系?”
目的这么容易就被拆穿,秦浅瑜就点头直接认下了。
“我谢谢你救了我。”她开口道,“你放心,作为交换,我不会把打我的人出去的。”
“你以为我在乎你不出去?”魏止觉得,这女人总有千百种方法,能够用一句话轻易的激怒他。
“不然呢?”秦浅瑜眉眼淡淡,像是真的在着一件与为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魏家最看重的,不就是这百年清誉吗?”
她的话语莫名的带上了几分讽刺,之前谢碧琴那样排斥她,不就是因为觉得她配不上魏止吗?
“百年清誉?”魏止目光冷冷的看了过去,不知何时勾起的唇角染上了讥诮的意味。
秦浅瑜看着他这个样子,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男人这些年的心思愈发的沉稳诡异了,明明是盛怒到恨不得直接伸掐死她,偏偏还能带着笑意。
“无妨。”男人继续道,“我不在乎这些。”
强权可以左右所有一切,包括所谓的舆论走向。
这一点,魏止很清楚。从前他在意,无非也是顾忌着魏家还有老爷子在。
更何况这女人性子确实是倔,不低头就真的不低头。
这样想着,魏止蓦地抬起头,抚了抚面前女人巴掌大的脸。他的面容低下去,靠近了一些。
“秦浅瑜,你在乎吗?”他出声问道。
话音落下,不等秦浅瑜开口,他蓦地含住了那抹没有血色的唇。同时,大掌控制住她想要往后仰的脑袋。
强势到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拒绝。
秦浅瑜没有力气再挣扎,只好是被迫承受。
过了好一会儿,魏止才将她放开。
“魏家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他压住有些紊乱的气息,低低的开口道。
然后,直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过去,“好好养着,我去处理一点事情。”
等到男人离开了卧室,秦浅瑜浑身的僵硬,才像是陡然松懈下来了一般。她抬,轻轻地放在胸口,那里正在乱糟糟的跳动着。
她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液体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她到底该怎么办?
现在的处境,无异于她是极度被动的。以那个男人的掌控欲,如果没有人帮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她走的。
而且,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下去。
秦浅瑜越想越觉得心颤,她睁开眼睛,拿起一旁的,点开通讯录一一翻了过去。
她存下的号码并不多,而现在能帮她的人,更是没有。
“嗡嗡嗡”忽然震动了起来。
紧跟着,薛元枫三个字就突然出现在了屏幕上。
秦浅瑜一愣,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将电话接通了。
两个人皆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秦浅瑜有些挣扎的开了口,轻喊了一句,“元枫?”
电话那端,正靠着坐在那里对着桌面上笔记本电脑定格的画面失神的男人,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似的,蓦地僵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