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秦浅瑜是魏止所有的例外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敞亮宽大的书房内,魏止拧着眉头,神色有些许的凝重,看着自己对面轮椅上坐着的男人,“你应该知道,许尔珍现在有孩子,对于她意味着什么。”
这个‘她’,显而易见的不是指许尔珍。
魏策却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面上是几分温和的笑容,看着魏止不紧不慢的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比我的情绪波动要大。”
着,他嘴角的笑意微微扩大了一些,也不等魏止开口什么,他自己继续出声道,“你从到大,每每我们相处的时候,我看着你那副冷冰冰的样子,都有些担心你以后应该差不多要孤独终老了。”
所以,在五年前魏止突然带着秦浅瑜出现在魏家的时候,魏策的第一反应并不像母亲和爷爷那样的警铃大作,反倒是有些暗暗地惊奇。
就好似是那一种,本以为是要注孤生的人了,却在突然之间拥有了爱情。
魏策是格外的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能够这样拿下他弟弟这座‘大冰山’。
他对秦浅瑜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没有特别喜欢,也没有特别讨厌。如果真的成为了自己的弟媳妇的话,他也会去接受。
要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或许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魏策想着母亲当初那副坚决不已的态度,却只在心里头觉着有些好笑。如果魏止真的能那么轻易的就被什么左右的话,恐怕也就不叫魏止了。
当然了,秦浅瑜是魏止所有的例外。
正如,他的太阳。
魏策的神情,在触碰到这段回忆的时候,蓦地变得低沉阴冷了几分。
是他瞎了眼识人不清,让某些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如果,如果当时没有逆来顺受的去相信母亲,去听从母亲所谓的‘良苦用心’的安排娶了许尔珍,而是继续坚持去找自己真正的太阳话,哪怕辛苦一点,会不会就有另一番的结果?
最起码,不用这么不尽人意的暗自痛苦着。
无处可诉,无处发泄。
因为,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放弃,是他造成了如今的后果。
“突然摆出这副样子做什么?”魏止是看着魏策的脸色变化的,心里头大抵也能够猜出来一些,“你现在的情绪波动,应该不比我少。”
魏策对于自家弟弟这记仇的性子,简直是深感无奈。
“这是我们今天话题的重点吗?”魏策出声问道。
“你也没有好好的回答我。”魏止的反击很是迅速。
两个二十好几的人,此刻真的就像是两个幼稚的孩子似的,不依不饶的怼着对方。
魏策表情瞬间缓解了不少,又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阿止,那是我们的母亲,你到底还是要尊重一点的。”
礼仪亲情什么的,魏策是要比魏止稍微注重那么一些的。
“要是动了你的女人,你要是还能这么淡定,再来教育我也不迟。”魏止不冷不热的道。
魏策又被堵了一下,顿时一阵哑然,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我有安排。”魏策缓缓的道,“几个月前我已经跟你过了,魏家这边有我,你不需要担过问。”
“我并没有想要过问。”魏止眸光闪了闪。
魏策抬眼看了过去,倒是不依不饶的多追问了一句,“那现在这样是为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魏止默了默,难得开口认真的回答了,“今天上午,她们在商场,跟秦浅瑜撞见了。”
果然!
魏策心中顿时一阵了然,果然只有涉及到秦浅瑜,魏止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只有涉及到秦浅瑜,魏止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出现在魏宅。
“行了,我知道了。”魏策淡淡的出声,“你放心,不会再跟秦浅瑜扯上任何的关系。”
“那就是最好。”魏止来此的最大的目的,归根结底也就只是这一点而已。
不管怎么样,秦浅瑜是他的逆鳞,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的触碰。一旦碰了,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没事了。”魏止淡淡的道,然后转过身就要离开。
“阿止。”魏策又开了口,叫住了要走的人。
魏止停下了脚步。
“我跟母亲之间,也是有隔阂的。”魏策出声低低的道,“只不过有些事情,是血缘天性,我们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还有许尔珍,我走的每一步,是有我自己的安排的,所以你不必有任何的担心。”
这话是总结,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证。
魏止微微沉思了一下,到底还是开口又问了一声,“那个孩子。”
“你觉得,我会让一个和我母亲一起欺骗我的女人,怀上我的孩子吗?”一起这件事情,魏策的眼中陡然就翻滚起了汹涌的冷意,“我们魏家的血脉,哪是那么轻易就能有的。”
这一番话语的信息量着实有些大,就连魏止的心头都忍不住惊了一下。他回过身来,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魏策。
坐在轮椅上的魏策也抬眼,直直的看了过去。
亲兄弟两个之间的对视,一片无声,却包含巨多。
过了一会儿,魏止的嘴角缓缓地扬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对着魏策道,“大哥果然是大哥。”
腕狠辣,杀伐果断。
寻常人所不能及。
他也是记得魏策当年的风范的,同时心里面也很清楚,这个大哥丝毫不比自己差。倘若能够好好的话,那么现在的c市,必定是有他魏策的一片天地的。
只不过,到底还是有了无奈和遗憾。
魏止的目光下移,抿了抿薄唇,开口问道,“你的腿,真的没有治愈的希望了?”
“不知道。”魏策淡淡的回答,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对此倒是不在意,从前是觉得找到了想要找的人,度过余生就好。而现在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就连他也算是半个始作俑者,他还想着再去站起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