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这么几天水晶塔，你大梦里的记忆有没有更详细了？”

    男人摊开掌，看着里少女纤细却带有薄茧的，下意识的摸索着她上面一处一处的硬茧。

    “有。”

    “那，我在你的梦里是个什么人？”

    “你？”

    芽芽低头笑了，“是个冷漠的陌生人。”

    卫望楚毫不意外的道：“多冷漠？”

    少女看着他，“冷漠的和冰块一样，性格也和现在的你不一样，你们像个两个人。”

    男人捏着她的，看着她闪着炫彩光芒的眸子，笑：“伤了你的心？”

    芽芽摇头，“那倒没有，你只是救了我的命，却转把我送回到地狱里罢了，你我本来就是陌生人，你救我已经是我的运气了。”

    少女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埋怨和悲惨，反而就像在别人的故事。

    “后来，还是你给我收的尸呢，起来，我欠你的不少。”

    男人道：“那我到底怎么冷漠了？”

    芽芽看着他，“我的是梦里的你，可不是真的。”

    “嗯。”

    这是怕他生气？

    男人哑然失笑。

    “梦里的你眼里只有草药，没有别的，没有感情，没有亲情，也没有爱情，除了病情你从来不和人多废话，像我和你这样闲聊，从来没有过吧，最起码，我看到的是你从来都是那样的。”

    “后来，卫望溪娶了胡屠户家的闺女胡娥，他又高中了什么举人的，但是他去地方赴任的时候没带胡娥，自己去了，还在那边又娶了一个妻子，然后卫望江又娶县里读书，家里就只剩下你和胡娥。”

    八卦？绯闻？

    卫望楚眉头微皱，“我不可能喜欢胡娥。”

    “梦里的你也是这么的，可是孤男寡女，村里人不相信，尤其何苗苗这样的邻居又添油加醋，就有很多人传你们两个的事，传的很难听，胡娥为了这件事都上吊自杀过，可你呢？毫不在意，也不解释，也不做任何应对措施，任由流言蜚语发展下去，你还是继续过你自己的。”

    男人笑，“就这就冷漠了？我解释有用吗？我若因此就远走他乡了，不是正明我心虚？”

    芽芽点头，又摇头，“也不能这么，比如你娶个妻子呢？是不是就能明什么了？”

    “娶妻是因为我喜欢，一定不是因为我需要。”

    少女一时竟无言以对。

    “然后呢？”

    “然后，卫望溪就回来了，以你们的流言为借口，将胡娥休了。”

    “望溪这么无情？”

    “不但无情，还很薄性。他是为了他的官位亨通。”

    “娥是个好姑娘，卫望溪如此对她，可以打断他的狗腿了，身体有疾，便不能参加科考了。”

    芽芽撇嘴，“还娥。”

    男人愣愣的看着她，“嗯？”

    “梦里你，你就是这么和叫她，和她走的很近，才引来流言蜚语的好嘛？”

    “你不是是何苗苗胡的？”

    “她一直稀罕你，肯定也是你做了什么不恰当的行为动作，引得她不痛快了，才这样你和胡娥，而且，水晶塔告诉我的只是我看到的，我看不到的呢，也许你们，你们的确有什么呢。”

    少女忽然露出獠牙，哼了一声。

    男人呆呆的看着她，“你在吃醋？”

    “谁，谁吃醋？”

    少女别过头，“你注意点好嘛，你看不相干的人叫我芽芽都不行的，得叫我周芽芽，芽芽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

    “她是望溪没过定的媳妇，又是经常来往，才这样叫”

    男人咧嘴一笑，“好，知道了，以后我叫她胡娥。”

    少女哼了一声，不吱声了。

    “还有吗？”

    “没了。”

    “就这样就冷漠了？”

    “都把我又送给郑济陈了，还不够冷漠？”

    “刚刚不是不是对你冷漠？”

    “哦，那你对娥倒是没那么冷漠。”

    “”

    “那是梦，芽芽，不是真的。”

    “水晶塔一提醒，我越发觉得那不是梦了，就是我经历的一段人生。”

    “那你是怎么又回到4岁的呢？”

    “我怎么知道？”

    “所以，那是梦，芽芽。”

    男人松开她的，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你那时候不认识我，不了解我，所以，我在你梦里才会那么冷漠。”

    少女轻轻靠在他的肩头，神思有些飘远了。

    “水晶塔给了我很多不是我的记忆。”

    少女的声音有些无奈。

    “你曾经，水晶塔专门吸食人的精元，单单对我却不是吸食，而是供养？对不对？”

    男人点头，这也是他一直不能理解的地方。

    “难道它是把别人的记忆也一起供养给我了？”

    芽芽看着男人，“我不知道那是谁的，只是看的多了，也偶尔能体会到她的情绪，就像，就像在去过别人的一声一样。”

    卫望楚道：“那是什么人？她过的不好？”

    芽芽面上忽然现出一丝尴尬，“她不是个人，好像是什么精怪，人们习惯叫她一代妖姬。”

    少女哭笑不得的看着男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在疯话？”

    “的确是匪夷所思，只是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有个什么精怪也，也是挺不好相信的。”

    男人忽然笑了起来，“感觉水晶塔在逗你玩。”

    “不是，是真的有这么个人，哦，精怪，她好似惹上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叫什么中天紫薇北极玉虚大帝，大家都叫他紫微大帝，是一个位子极高的尊神。”

    “紫微北极玉虚大帝，上统诸星，中御万法，下治酆都，乃诸天星宿之主也。北极驱邪院是其正掌也？”

    “对对对，犹龙转传里就是这么的，他执掌天经地纬，以率普天星斗，节制鬼神与雷霆。”

    卫望楚道：“一个精怪惹上了一个专门管妖怪的老大，那这精怪应该死的很惨？所以，你很难受？”

    芽芽摇头，“不是，这个紫微大帝貌似斗不过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精怪的妖姬。”

    “嗯？”

    卫望楚笑道：“妖灭大神？这是什么无能书生意淫出来的爽文？”

    芽芽

    “蚂蚁可以和公鸡斗吗？”

    芽芽摇头。

    “公鸡会做梦被蚂蚁打败吗？”

    芽芽摇头。

    “忙着搬运食物的蚂蚁有时间去做梦打败一只不相干的公鸡吗？”

    芽芽摇头。

    卫望楚笑，“这不就结了？”

    “只有无能又有大把时间的蚂蚁，才会做梦去灭一灭公鸡，同样的只有无能的书生才会闲得发慌的去想一想妖精学点什么本事、得点什么际遇，便能灭了大尊神的幻想话本子。”

    少女竟然无法反驳，她歪头想了想，“你不相信这世上有精怪？”

    “相信。”

    男人刮了刮少女娇俏的鼻子，“水晶塔斗可以吸收天地精元，为什么别人不行？只是，我不相信一个精怪能打的过一介尊神。”

    “尊神就一定是不能被打败的吗？”

    “至少不是那么容易就打败的。”

    男人仰望苍穹，“九天诸神统治世界已久，若是轻易的便被一个精怪打败了，那八荒六合不是要乱了？作为最没有战斗力的凡人，便是最先遭殃的那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