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毁人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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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王玉芳不干了,使劲儿的挣扎叫喊着让晚歌放开,不愿去对峙:“刘芳刘芳,你是死人吗,还不快把这个疯婆子给拉开。”这下大伙儿瞬间明白了,得了,又是这老婆子闲得发慌整些事儿出来。

    “叫谁都没有用。”晚歌看王玉芳撒泼样,冷笑一声,抓着人的更紧了:“现在晓得怕了,晚了。”

    前两天刚诋毁自己儿媳,现在又别人。不好好在家做活儿,成天就想着怎么祸害别人,不好好的收拾收拾她,她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刘芳在旁瞧得有些着急,心里像是鬼打架,不知到底是帮还是不帮。一犹豫,晚歌就已拖着人往外走,刘芳见状也只好先跟上去。

    大约是临近端午的时候,近日来天儿是热得不行,灼热耀眼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树叶间穿透而过,在地上落下斑斑黑影,偶有点儿风吹过那影子便跟着晃动。有大树的遮挡,人端把椅子在下头坐着,摇摇扇子还是觉得凉。只是苦了那些暴露在太阳底下的花草,被晒得垂着头奄拉吧唧的。

    宋氿戴着草帽拄着棍子快步往家走,许是太阳太辣晒得人直是冒汗。宋氿一边匆匆赶路,一边时不时的捏着脖子上挂着的汗巾擦脸上汗水。

    今天镇上有人卖西瓜,想着媳妇儿应该会喜欢。这么热的天儿将西瓜扔井水里冰一冰再捞出来,吃着别提多凉爽了。随即他便挑了一个,打算回去给人一个惊喜。

    只是惊喜还没送到,人就先送他一个惊雷。

    离村口还有半里路的样子,他便碰上见了本该在家中做饭等自己的媳妇儿,在她的身后跟了好些人,远远瞧过去那阵势浩浩荡荡的。

    宋氿停了停脚步望了望,随后走得更快了。

    晚歌冷面霜眉的扯着一直挣扎叫骂得王玉芳往傅家去,她只想着教训人,却忘了这个时候宋氿该回来了。然后两人在道上相遇,晚歌实在没想到会在路上碰见宋氿。见着时心里莫名的一阵心虚,一时间有些不敢上前叫人。

    倒是宋氿先出声叫她,一走进他便率先看见了晚歌脸上的那块乌青,脸色顿时变得乌七八黑的,眼神更是冷得更冰碴子一样:“这是谁打的?”着眼神越过晚歌,目光落在她里扯着不放的老妇人身上,王玉芳吓得一个哆嗦,垂着头不敢去看宋氿。

    他认得那是陈奎他娘几天前见过,嘴皮子厉害话极为难听,没什么好印象。顿时宋氿的目光落在了跟着的刘芳身上:“嫂子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刘芳张张嘴,苦笑一声:“是我过错。”若是早些将人送走,就不会又现在这些事儿了。

    “哪干嫂子的事儿,是她。”晚歌指着王玉芳气得不行:“她打的,本来我和嫂子好好的笑,她一回来就三道四的污蔑人不,还要动把我们扫地出门。我气不过,现正要拉着人去对峙。”

    这大概就是有人疼有人宠,要是搁在以往晚歌可不会冲着谁气呼呼的告状,至多只会生气的将事情原委道清便过了。

    王玉芳叫嚣着不承认直那些话都是别人传的。

    “闭嘴。”

    王玉芳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被宋氿一吼立刻闭了嘴歇了声儿。

    宋氿压了压火气:“她了什么?”见晚歌脸色绯红,额上汗水直冒,宋氿取下自己头上的帽子扣在人脑袋上。

    晚歌沉默的低着头,有些不想。儿刘芳也不好出口,倒是被拉着的王玉芳见了眼珠子一转,心里打起了鬼主意。

    “你是她家那口子吧!你这媳妇儿泼辣得很,我婆子不就是了几句从别人那儿听得话,那些话又不是我老婆子传出去的,她倒好对着我是又打又骂的。”

    王玉芳指着自己额头上那又大又亮的青包:“你看看我头上的青疙瘩,全都是她打的,我都没什么,她倒是不讲理的要把我告公堂去。到底是你屋头的人,你得好好管管才是。”到底是有些惧怕宋氿,王玉芳话的语气都和善了不少,听上去不像是指责倒更似与宋氿好商量让他把人带回去,这事儿就算了。

    这态度真是与之前那嚣张样形成鲜明对比。

    宋氿张都不张是她,倒是晚歌听了王玉芳那不要脸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些话还是留着见了人,到公堂上再吧!”

    “什么去公堂,我不去。那些话又不是我先传出去的,你有本事找他们去,揪着我老婆子不放算什么本事。”王玉芳嚷嚷着冤有头债有主的,晚歌就该去找那些嘴碎的人,不该揪着她不放才是。总之公堂她都不去,谁爱去谁去。

    可惜,事情由不得她。

    “人我来抓着,日头晒,咱们早些去了早些回。”宋氿也不问了上前抓着王玉芳的臂,女人和男人的力气岂能相比,宋氿抓着王玉芳的就跟鹰爪抓着猎物一般,疼得王玉芳又是一阵痛呼直叫人轻点儿轻点儿。宋氿管她的拖着人就走,跟拎着鸡仔的一样的轻松。

    晚歌甩了甩酸痛的腕跟上,路上宋氿一句话没也没问,晚歌也不知怎么开口,拖拖拉拉的就这么的到了秋水村往傅家去。

    傅家原来书香门第,因老一辈的人好静,所以院子修在了最边儿上的山脚下,那里少有农户落住,来往人也不多适合静心念书。此外文人总是有那么几分酸腐儒雅,傅家的门前院后的种了不少的花树,到了季节繁花漫天的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座桃源,倒是美得很。

    傅容经过些日子的调养,脸色看上去也比之前好了不少。大约是真的放下的缘故,静养之时拾起书可苦读竟是比往日都要刻苦三分。傅母见了是喜忧参半。

    “孩子用功那是好事儿。”不知什么时候傅渊站在了傅母身后,一袭灰色长衫,头发用发冠高高竖起收拾得一丝不苟,一里捏着本书,一捻着浅短胡子欣慰的看着重新用功的儿子。

    傅母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是好事儿,只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心里直突突得慌。”连着几日她都没睡好,就是浅施粉黛也遮不住那憔悴容颜。

    “你就是被容儿的事儿给吓着了,才会多想,休息两日就好了。”傅渊不在意,随后拿着书坐在树下石凳上慢慢翻阅。

    “但愿如此吧!“傅母忧心忡忡的低声道。

    话音刚落下,外头就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被人扰了宁静,傅渊不喜的放下书:“外头什么人这么吵。”

    “我去看看。”傅母理了理衣裳,不紧不慢走到院前。一开院门儿就对上宋氿那凶神恶煞的脸,整个人吓得心头一跳。尤其是看着他里抓着个奄气奄气得老妇人,身后跟着大片人,一副上门找事儿的样就忍不住打鼓,抖着声儿问:“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傅家何事?”

    “你问她。”宋氿将王玉芳往前一推,王玉芳被推得往前跌撞两步,软瘫在地上直喘着粗气儿。一身的粗布麻衣在地上蹭了几次,早已灰扑扑脏得不行,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流浪乞讨的叫花子。

    王玉芳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的了,瘫在地上就不想动。一路上都没个停歇的,宋氿又走得快根本不顾及她是个老弱妇人,头顶的太阳又是晒得不行,她都快累得断气儿了。

    “这人是谁?我不认识。”傅母看着地上蓬头垢发,狼狈不堪的王玉芳捻着裙摆往旁边挪了挪,嫌弃之意毫不掩饰。

    此时傅渊也走了过来看了看,面容冷峻低呵道:“你们什么人,是不是故意上我傅家闹事。”

    “傅先生误会了。”晚歌站出来。

    傅母闻声望去,脸上嫌恶顿时掩饰不住:“是你,你来做什么?”

    “难不成害我儿子成这般模样还不够,现在更是带着一帮子人上门来,莫不是仗着人多势众要闹事不成。”傅母厉声言辞,所有人都从中看出她对晚歌的不喜甚至是厌恶。

    同样的傅渊对晚歌印象也不好,不过与傅母的直言不同,他稍内敛没出口,但神色却表达出来一切。

    “您这话可就得严重了,您儿子怎样与我可没干系。”晚歌神色清冷对上傅母,:“今日来只是听闻有些嘴碎之人在外人闲话,毁人名声,是以才跑这么一趟。你不喜欢我,同样的对于傅家我也没好感。若是可以,我也不想叨扰你,省得大家见了各自烦心。”

    傅家人自持清高不喜欢她看不起她,她又何尝喜欢傅家人。

    傅母呵了一声,捏着绣帕冷嘲道:“你以为我会信你这套鬼话?”

    傅渊听了晚歌的话亦是不悦,只是文人素养让他不屑与之争吵。

    晚歌午时傅母的冷嘲热讽只自顾自道:“我自是信傅家门庭清正,不过谣言四起牵扯傅家,是以才走这么一趟证清白。今儿叨扰二位了还请二位谅解。”

    完晚歌看向地上王玉芳,她过,但凡傅家人的与其不已,她便要将着婆子告衙门去。